第二十四章 金票和絞死
哈登又被踹飛了出去，這次的肖恩可沒再失腳了，哈登的左邊臉立馬呈現一種詭異的紫色，威爾爵士看著一位成年男人在自己面前被踹地「飛」了出去，他以為肖恩只是簡單地懲罰一下這個出言不遜的人，都是年輕人，他準備勸解一下這個不給他面子的傢伙，可他還沒開口，那個光著身子的男人先開口了：「爵士，你就是這片城區的負責人？」肖恩的態度很不好，他一想到之前這個哈登從塔里偷走的那些東西而他又買辦法追回來他就心痛，而這些全是因為這一片糟糕的治安，肖恩是這麼認為的。
「是的.……子爵先生。」威爾對面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徽章扔了過來，他接過後立馬下馬敬禮，那是個金色的家族徽章，沒有寶石鑲嵌所以是子爵，而紅寶石代表伯爵，綠寶石則是公爵，親王則有專門的印章。肖恩拿起威爾雙手遞迴來的子爵徽章，他繼續走到哈登的面前，哈登已經被嚇傻了，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招惹了一位子爵。
可沒等肖恩繼續他憤怒的宣洩，威爾看不下去了：「先生，作為一位有教養的貴族，是不應該為難一個普通平民的。」哈登聽到這句話立馬不停地點頭，他那張腫脹的臉流露出祈求的神色：「是的，尊貴的子爵老爺，我只是在不知道您身份的情況下才在言語上冒犯了您，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這個蒼蠅蛆蟲一樣的東西吧。」哈登的嘴有些漏風，可還是利索地說完這些。
肖恩先是看了威爾一眼，這個有種的小子在剛才那句話里罵了他：「你認為我沒教養那就沒教養吧，待會我還會找你麻煩的。」威爾腰板挺直：「雖然您是子爵，可我並不害怕。」威爾有著年輕人的虛榮，冒失，可也有著年輕人的衝動與正義感。
肖恩沒看這個傻小子，他轉頭繼續看著哈登：「我很想殺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會殺了你。」肖恩已經墮落到威脅恐嚇一個街頭的小痞·子了，可見他心頭的怒火。那是白圖的塔，當然現在是他的了，今天的哈登是他拿出來震懾周圍小混混的榜樣，這樣在他不在的日子這座塔才能夠不發生類似的問題，當然，一重保險不夠他還會多上幾重。
「嘿，子爵先生，無故殺害平民是要上法庭的。」這個時代貴族可不再像幾百年前那樣是個包含煊赫和階層的高等名詞了，一百多年前第一任帝國法官說出那句「法律即是公平」的宣言后，貴族的權力已經一壓再壓，而讓帝國貴族無奈的是這種高等與低等階層的模糊和所謂的高貴不斷褪下光鮮的外衣，貴族體系已開始淪落，和平帶來的變革太過溫和，還在睡眠中的貴族睜開眼時就發現悄無聲息之間他們一直把持的帝國晚宴的桌子旁已經添加上了一些新的椅子，有著自己見地的平民和商人。
肖恩當然知道這一點，其實什麼時候無故殺人都是麻煩的，可他之前有過一個小動作，所以他現在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威爾爵士說：「我不是毫無緣由的生氣，我又不是瘋子，我發怒的原因是這個蠢貨，偷了我的東西。」肖恩的演技可以拿獎：「我來到這裡拜訪我的朋友艾麗莎小姐，然後一會時間后我發現我的錢包被人動過了，少了點東西，接著就看到這個叫哈維還是哈登的在一樓鬼祟地翻東西，我才發火的。」
「之前您的錢包放在哪裡？」威爾不是很信，「上衣口袋。」
「上衣口袋的錢包被人偷您怎麼會過會才發現。」威爾希望可以讓肖恩放過這個混混，他不希望真的看到流血，那代表他的失職，而且照顧彼此的臉面也是貴族應有的品質，可肖恩今天撕破了臉：「沒發現是因為我把上衣脫了，這還需要問，你看不見嗎？」周圍一片看熱鬧的起鬨聲，男人都懂在一位女性朋友家裡脫衣服暗含了什麼。
威爾不知道肖恩就是故意要把事情鬧大，讓人們關注那些變了味的閑碎段子，好掩蓋他想掩蓋的本身，他只是被這個赤著上身的子爵的浪蕩和輕浮給氣到了：「夠了，先生，請注意您的身份。」同樣是貴族，威爾對肖恩很反感，而爵士和子爵的地位差距，貴族之所以叫貴族，那一定代表著龐大的家族，爵位不是一切，姓氏才是貴族的憑依，威爾的姓氏可不差但基本的尊重他一直給了肖恩，只是肖恩從不給他。
「身份，是的，你也知道我是子爵，在朋友家一所私人住宅里被人翻了錢包，閃金城的治安一直這麼安定嗎？爵士，威爾隊長！」肖恩質問到。
這裡是閃金城繁華的廣場周邊，一個個高檔店鋪包圍著這兒，可以說到處都是值錢的物品，如果真的發生盜竊案那影響就太壞了，威爾不得不謹慎再謹慎，他看著肖恩的臉，憤怒，不是裝的，再看了看地上的哈登，緊皺的臉上全是灰土，他不願意草率地下結論，於是走到哈登身邊，「平民，你叫什麼名字，職業是什麼，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哈登不好解釋，只能推諉：「嘿，爵士，我現在受了重傷，而且我之前也說過了，你是想和那個老爺一起栽贓我一個平民嗎，就因為他和你都是貴族？」果然，哈登的話讓周圍的路人很激憤，他們自發地聚集過來，貴族和平民，從根本上對立了這麼多個世紀，可一直不太友好。
「看來你是個無業的遊民，吉布斯，你來搜他的身。」身後一個衛兵上前去搜哈登的身，哈登又慘叫起來。威爾也知道這件事處理不好很容易引發暴亂，哈登的嚷嚷成功地將這件可能的小盜竊案提高到更嚴重的層面上了，這個無知且麻煩的蠢貨，威爾很生氣：「子爵先生，如果沒有發現證據，那你就是意圖傷害他人生命，需要.……」
「賠償，我知道，一點小錢。」肖恩傲慢地站在那，這才是貴族。「是至少一百枚金普頓。」威爾提醒道，埃爾帝國的貨幣與其他帝國的貨幣是貨幣聯合，而最高面值的金屬貨幣都是金普頓，那是最高價值的貨幣，威爾話里的一百枚金普頓夠滿一個手提包且正常男人是拎不動的。當初制定的這條律法原話是：「惡意傷害或試圖傷害他人生命，平民絞死，貴族則賠償錢財，數額為受害者無法拿起的最多財產，由金幣支付。」也是在這條律法面前，本來正常男人無法拎起的手提袋裡就總能裝進去一百枚金普頓了，而一百枚金普頓有多少？威爾身為爵士一年的薪水是一萬銀奧意，差不多就是一百金普頓了不算貨幣兌換的差價的話。
「我都說了，一點小錢。」肖恩還是不在意的表情，威爾覺得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打擊，他鄙視這個失禮的子爵，裝模作樣在閃金城炫富，也不看看這裡是哪，遲早碰到.……然而身後吉布斯的一聲低呼打斷了他的思想活動，「怎麼了，吉布斯，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威爾隊長，是一張大額金票。」威爾也很驚奇，「一千！」金普頓很值錢，但也很少，雖然某些騎士小說里經常提到無數的金幣，考慮一下重量，一個孩子拿著一枚金幣就會吃力了，那麼日常生活當然還是很少見到，他以為自己明白了這位子爵生氣的原因，換做是他被人偷了這麼一大筆錢他也會暴起殺人的。「正是我丟的，那上面有我的徽記，需要驗證嗎？」肖恩拿起那張票子，這是個有錢的傢伙，威爾看著肖恩結果金票毫不在意地塞回錢包里，打開錢包的瞬間可以隱約可以看見厚厚的紙票。
「那麼，威爾爵士，這個小偷該怎麼處罰？」肖恩玩味地看向威爾，他需要表現出這幅樣子給一些人看到，威爾的心裡也知道了，這個陰險的傢伙，他看到錢包時就確定這個倒霉蛋哈登是無辜的，沒幾個人會從一個放滿鈔票的錢包里只偷一張，但這也只是可能，可能的事可不能拿來質問一位貴族。
哈登已經快瘋了：「不，我沒偷，我根本就沒看過那張金票，天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想掙脫身後鉗制著他的衛兵，但鐐銬立馬加到他的脖子上，然後他的肚子狠狠地挨了一下。
肖恩笑著吹了一身口哨：「你是想說金票是我，一位帝國子爵塞在你口袋裡的？而我花這嗎多心思和時間，光著上身被這麼多人看見就只是為了陷害你，一個骯髒的渣滓？」威爾心想，這可能就是事實了，可不光他不明白緣由，說出去也要旁人相信啊。果然，周圍的人群聽到這話以及看見那張閃亮的大額金票，早就恢復到看熱鬧狀態，在那嗡嗡地議論，小市民永遠開心。
「那麼，子爵，盜竊犯會被怎麼判決？」肖恩繼續看向威爾，威爾見事情到達這種程度，不需要他什麼事了：「盜竊一普頓以上將會被沒收贓款返還給丟失者，並且勞役五個月的懲罰。」
「那一千呢？」肖恩心裡舒服了些，「絞刑，先生。」哈登絕望地吶喊著，周圍人也地得到了感興趣的答案興奮地議論著離開了，只有威爾有些不開心，年輕人的正義感遭受挫折的正常反應。「對於威爾爵士的公正我很欣慰，希望絞死這個壞蛋的時候姑娘的獻花能讓你開心，不說了，我還需要進去穿件衣服，再見，盡職的先生們。」肖恩將錢包放回褲子口袋，揮了揮手走回塔里。
威爾也不爽快地帶著隊伍繼續巡視了，他不想再看見那張笑臉。至於被捆著的哈登，只有躲著的艾麗莎還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