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隱秘葬禮
這機關設置得也是巧妙，若是只尋得一處無論如何是進不得的。
兩人慌忙進了密道，這一進去，雲皓終於聽到了那哭聲，這聲音分明是卓皎不會錯。
雲皓使盡了力氣奔過去，他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
等到了盡頭，雲皓早已氣喘如牛，可他看到卓皎時，氣血已經衝到腦上，也顧不得自己的汗水浸濕了後背。
衝到卓皎面前，看著這樣的卓皎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畫面詭異而又莫名的和諧。
雲微也不知是何時到的，兩個人回過神時，就只看見雲微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們。
「大哥，你也是厲害，能跑得比我快，有前途啊！」
雲皓沒有理會雲微，只是看著目光依然獃滯的卓皎。
「姐姐，你……」
雲微這才發現卓皎懷裡抱著一個身著素衣的婦人，看上去年近四十，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也不知經歷了些什麼，看上去有些滄桑的老態。
婦人顯然已經去世了，應該是自殺的，手還緊握著那奪去了她性命的匕首。匕首緊緊刺入她心臟，血液從胸口處蔓延開，帶給了她最後的一筆驚艷，這也許是給予她最後的仁慈吧！
三人在此時都沉默著，雲皓和雲微也隱隱知道卓皎怎麼了。只是這樣的事情必須要她自己想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皓打破了現場詭異的寂靜：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難受，我的心也莫名在抽痛，也許是自己太無能了吧！才會沒有保護好她。
她的臉上淚痕還沒有干，眼眶還是紅的，進來時還聽到了她的哭聲，自己一進來，她卻連眼淚都沒有再流下。
我知道她是不想在別人面前哭，所以我沒有出聲，我想她這個時候大哭出來應該會更好些。
我沒有任何動作，她也沒有，兩個人就詭異地當對方不存在。
這個時候我妹妹終於來了，這是我第一次比妹妹快，也算值得紀念的吧！
妹妹是聰明人，從開始的呆愣，到現在的沉默。
就這樣，從兩個人的寂靜到三個人的寂靜。如此和諧卻又如此詭異。
我剛剛密道口跑到這裡，突破了自己的極限，我第一次跑這麼快。
現在後遺症出來了，由於過度激烈的運動，我的手臂特別痛，大腿也好像脫臼了。
我必須打破平靜，不然我可能堅持不下去。
不能讓這兩個我最愛的女人看到我這個樣子。
我打定了主意，當即跪下，對著皎兒懷裡的人扣首。
卓皎吃驚地看著雲皓的動作，雲皓一邊用力磕頭，嘴裡清晰地吐出：「岳母在上，請受小婿幾拜。」
「第一拜，希望岳母將皎兒交給我。」
「第二拜，我承諾今生今世，我雲皓只取卓皎一人。」
「第三拜，我無法和皎兒侍奉跟前，特此請罪。」
「第四拜，拜您將皎兒養到這麼大卻要託付於我。」
「……」
「第八十一拜，您就放心，皎兒和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
雲微和卓皎吃驚不已，就這樣看著雲皓生生扣了九九八十一下。
雲皓的額頭已經破了，血液印在了地上，額頭那傷也格外刺目。
「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見雲皓站都站不穩，雲微忙扶穩他，眼中滿是擔心。
卓皎雖沒有別的動作，依舊是半跪著摟緊懷裡的婦人。只是眼睛里流露出了些許光芒。
「雲皓，你這是何苦，你以為你說些甜言蜜語，隨便發個誓，磕幾個頭我就被你拐走了？」
雲皓苦澀一笑，表情依舊有些欠扁。
「那可沒辦法，我剛剛在你娘面前磕了頭，發了誓，做了承諾的。」
雲皓想走近些，腳上又是一個踉蹌，好在雲微扶著他。
「皎兒，我是認真的。若是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卓皎沒有理會他，抱起懷裡的屍體就往外走。
雲皓一急，突然要追上去，雲微還沒反應過來，雲皓就摔倒在地。
雲皓掙扎著爬起，直愣愣地看著卓皎豪不停留的背影。
他沒發現的是在他摔倒的那刻，卓皎的身型有一瞬間的停頓。
雲皓病了，暈了幾天。醒來時只看到卓皎憤怒的眼神。
「你是不是有病，磕那麼多個頭，差一點腦震蕩，而且身體激烈運動，導致脫臼。你不會照顧自己的嗎？」
雲皓看著咆哮的卓皎，突然有些好笑，「是有病，沒有你好不了。」
卓皎臉頰突地飛紅，轉頭就走。
「誒！」
「皎兒。」
雲皓翻身下床就要去找卓皎。
端葯回來的卓皎一回來就看到一瘸一拐往門口走的雲皓。
「雲皓，你給我回去。」
卓皎被唬得忙擱下藥碗，將雲皓攙回床上。
「我還以為你走了！」
卓皎卻是笑了，「哪能啊！我這不是去給你拿葯了嘛！」
卓皎拿過葯碗，一勺一勺喂雲皓吃下。
雲皓這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兩日，雲微見他沒有什麼大礙就和齊羽回了楚王府。而卓皎這兩天將她娘秘密下葬，還照顧自己，已經兩天沒和眼了。
雲皓心疼她，讓她休息，自己去處理她娘的葬禮。
雖然卓皎要求不讓其他人知道，秘密下葬，但云皓還是努力將事情辦好，在夜半三更時，布置好了葬禮。
雲皓將卓皎喚醒，帶她來到布置好的靈堂，披麻戴孝守靈。
卓皎看到這布置好的靈堂，什麼都沒說，眼淚卻已經流出。
「皎兒，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卓皎輕嗯了一聲，拿著準備好的銅盆在裡面燒紙錢。
風微微扶過靈堂外的白綾，帶著些寒意。
是啊！入秋了，哪能沒有一絲寒意呢？
兩人跪在一起，在銅盆里放下紙錢，讓火燃得更盛。
在火光的映照下，靈牌上的『母元漣希之牌位』異常清晰。
……
雲微已經回到了楚王府。
可惜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也無心在王府里呆。
便想著趁著夜半無人時偷偷回雲府看看，再偷偷回來。
雲微摸著黑找到窗戶，翻著窗戶出去。可惜的是剛翻出去，身後就響起了渾厚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