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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節 質問

  孤蘇明看了一眼范無情,一個字都沒未說,向將軍府的大堂走去。

  難道女娃娃真出了什麼事?范無情跟在孤蘇明身後,進了大堂。

  孤蘇明看著天機老人,把宮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天機老人雖然老了,但是腦子還在,一聽孤蘇明說完,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怒極,一掌拍在桌上。

  「嘭」

  桌子應聲而碎。

  下人急忙進來查看,柳唯青揮手,下人退下。

  孤蘇明也不顧忌這裡是將軍府,柳唯青還在場,直接向范無情問道:「你現在還要護著她們嗎?」

  等不及范無情說話,天機老人先開了口,警告道:「范老兒我告訴你,你是敢護著她們,別怪我不看幾十年的情份!」

  范無情沒有理天機老人,只是望著將軍府的天空。天明明就是藍的,他怎麼感覺霧蒙蒙的,怎麼都看不清呢?四十年了,他怎麼就.……

  悔不當初。

  真的是悔不當初。

  悔不當初啊.……

  「花無心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安靜。

  「范無情,你還真是人如其名。江湖人都說你對花無心多好,在我看來,其實不然。當年,若不是因為你,花無心不會上逍遙峰。你呢?你不幫她就算了,還優柔寡斷,舉棋不定,眼睜睜地看著花無心被算計,讓她們母女落得那樣的下場。在我看來你,你的情都給陸天雪那對母女了。」天機老人看了范無情一眼,不客氣的嘲諷道。

  范無情沉默了,對天機老人的話算是默認。

  孤蘇明看著天機老人,心裡另有盤算。

  「沒用的。金針術再厲害,也不是仙丹,救不了女娃娃的。做最壞的打算吧。」范無情識破了孤蘇明的想法,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

  「沒試過怎麼知道?」孤蘇明反問。

  「那你得問他。」范無情一指旁邊的天機老人,說道。

  除了金針術這三個字,天機老人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就差最後一樣東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要是再找不到,那就真的只能.……怎麼還不回來呢?真以為我老頭子很閑?」范無情喃喃自語著,沒再理會大堂里的人,喝著酒,離開了大堂。

  天機老人看向孤蘇明,問道:「范老兒剛剛在嘀咕什麼呢?」

  「估計又在研究他的酒了。」孤蘇明看著范無情的背影,臉色凝重。連金針術都救不了嗎?那該如何是好?難道那丫頭真的命該如此?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好的歸宿,老天怎麼能對她如此殘忍。

  前面,柳唯青還能聽懂,可是這後面的,他就越聽越糊塗了。但直覺在告訴他,他們說的話一定和孤蘇嫣落有關。

  孤蘇明離開將軍府,徑直回了王府。

  孤蘇嫣落沒有醒,反倒是嫻妃先醒了。

  孤蘇洵看見嫻妃醒了,衝上前,抱著嫻妃,怎麼都不撒手。

  嫻妃用她那雙瘦到皮包骨的手摸著孤蘇洵的頭,「你三皇姐回來了嗎?」到現在,嫻妃都還記得昏迷前,在慈媛宮裡聽見的消息。

  「回來了,也來看過母妃了。母妃,三皇姐已經答應父皇,會盡量解你身上的毒了。三皇姐那麼聰明,她一定能夠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對孤蘇嫣落說的話,孤蘇洵從來都是堅信不疑。

  「好。」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但是這孩子從小就相信孤蘇嫣落,嫻妃不忍心碎了他心裡的希望。

  「松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去看看三公主是在將軍府還是在宮裡,本咳咳咳.……」不過是短短的幾句話,嫻妃把血都咳出來了,嚇得松兒就要去傳太醫。

  嫻妃揮手,「本宮沒有大礙,不用傳太醫。去吧。」

  松兒雖然擔心嫻妃,但見嫻妃都這麼說了,知道嫻妃擔心孤蘇嫣落,也沒敢耽擱,立刻去打聽孤蘇嫣落的消息了。

  不多時,松兒匆匆進來,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給本宮更衣,去嫣雲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嫻妃擔心孤蘇嫣落,只想快點見到孤蘇嫣落。

  當皇太后看見嫻妃時,立刻命孫嬤嬤前去幫忙攙扶。

  「太后,三公主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要緊不要緊?」嫻妃甫一走進嫣雲殿,即著急問道。

  「別急。太醫來過了,沒有大礙,好好休息就行。」皇太後知道嫻妃的身體,沒說孤蘇嫣落受傷的事情,不想讓嫻妃擔心。

  聽見孤蘇嫣落沒有大礙,嫻妃一顆高高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來。看見守在床邊的柳飛揚,嫻妃沒有進簾賬,只是陪太后坐下來。

  嫻妃的身體比之前還要虛弱,臉色慘白無血色就算了,一雙眼睛都凹下去了,整個人也之前還要消瘦,那雙原本白皙好看的手只剩一張皮了。皇太后看著嫻妃,越發的冷了,對恆嬪也越發的厭惡了。

  眼看天色漸晚,皇太后擔心嫻妃的身體,勸道:「嫻妃啊,天色不早了,你身體不好,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嫣落這裡有哀家看著,她要是醒了,哀家讓孫容來告訴你。」

  嫻妃看向簾賬內,搖頭,「太后,臣妾不放心啊。」

  孤蘇洵乖巧的坐在那裡,不吵亦不鬧,就是困了,打哈欠了,也盡量不發出聲音,不讓他們發現,最後還是柳飛揚發現了,提醒道:「太后,娘娘,四殿下,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嫣兒很堅強,她答應過我,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你們明天再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醒了。」

  嫻妃看著孤蘇洵,再看著簾賬后的孤蘇嫣落,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帶著孤蘇洵回宮了。

  皇太后把孫嬤嬤留下,回慈媛宮了。

  皇上派李常牧過來問了幾次孤蘇嫣落的情況。

  沐梳:「駙馬,你去休息吧,這裡有奴婢守著。」

  柳飛揚搖頭,執意要守著孤蘇嫣落。上次是孤蘇嫣落守著他,這一次換他守她,他要親眼看著她醒來。

  沐梳知道勸不動,也就沒有再勸。

  丞相府。

  客房。

  代修寒放下《詩經》,來到院里,從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望著皇宮的方向,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太后,皇上,公主已非完璧之身。」

  她嫁給柳飛揚了。

  他們圓房了。

  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孤蘇嫣落,你這個調皮鬼,怎麼又跑這裡來了?要是又掉下去了怎麼辦?還不趕緊過來?」

  「孤蘇嫣落,你看我給你買什麼來了?」

  「孤蘇嫣落,去我家玩嗎?」

  「孤蘇嫣落,想讀書識字嗎?走,我讓爹教你,我也可以教你。」

  「孤蘇嫣落,在看什麼書?哦,是《詩經》啊,會讀了嗎?來讀給我聽聽,讓我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認真在學?」

  「怎麼還不會?孤蘇嫣落,你說爹都已經教你幾遍了?我又教了你幾遍?你這個腦袋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學?」

  「還敢噘嘴,你還委屈了啊?」

  「修寒,三公主還小,得慢慢來,別急。」

  「不是的爹。你是不知道,這丫頭腦子裡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們都已經教了她這麼多遍了,她還是不會。我看她就不是學不會,是根本就沒用心在學。」

  「慢慢來。」

  「孤蘇嫣落,來,我現在再教你,跟著我讀。我可警告你啊,給我專心點,你要是再學不會的話我可就要爹請他的戒尺了,好幫你好好長長記性。看好了,跟著我讀,給我認真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

  代修寒痛苦又絕望的閉上眼睛,跟著記憶深處的那個聲音,喃喃出聲,緩緩念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

  不遠處,代學新看著站在那裡的兒子,聽著兒子緩緩念出的《詩經》,對身邊的下人問道:「公子今天從宮裡回來後有什麼異常嗎?」

  「公子回來后就回了客房,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吃晚飯了嗎?」

  「沒有。」

  「我知道了。你去準備點酒菜,我和少爺喝兩杯。」

  下人領命而去。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哎.……

  「爹,我今天去御書房,向皇上請旨,解除和二公主的關係,皇上沒有同意。皇上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允許我納妾,為代家延續香火,綿延子嗣。」看見代學新在對面坐下,代修寒遲疑了許久,緩緩開口。

  「皇上應該是有他的顧慮吧。」

  「嗯。」

  「那爹明天就著手安排。」代學新看著兒子,說道。

  「嗯。」

  父子倆一起望著漆黑的夜空,心裡跟明鏡似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納妾是真,為代家延續香火、綿延子嗣也是真,用自己來牽制二公主,分散二公主和恆嬪的注意力,確保三公主的安全更是真。

  有一個高高在上、心胸狹隘、心狠手辣的公主在相府,不管找多少媒婆都沒用的,官家小姐不可能做妾,就是有願意的也會知難而退,至於百姓家的女兒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沒那個膽子。

  「皇上今天同意選秀女了,也下了旨,不準恆嬪娘娘再踏進嫣雲殿半步。」

  代學新看著兒子。同意選秀女,也就意味著同意充實後宮,更意味著恆嬪以後不可能再專寵下去。看來這個三公主不是不還手,而是在找時機。時機一到,一出手就直擊對方的要害,一擊必中。

  可惜啊可惜。

  還是那句話,要不是恆嬪母女,這麼好的兒媳婦就是自己了。

  哎.……

  飯菜送上來,父子倆邊喝灑,邊談心。

  長禧宮。

  「啪」

  看見進來的孤蘇嫖,恆嬪怒極,反手就甩了孤蘇嫖一巴掌。選秀女,接下來就是充實後宮。努力了這麼多年,堅持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東西,結果全毀在這個女兒的手裡了。鳳印被收,妃位被降,嫻妃那個賤人撿回一條狗命,從此不準再踏進皇帝特意為孤蘇嫣落所建的嫣雲殿,現在還即將和那麼多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就只是想想,恆嬪就怎麼都不甘心。

  拜這個女兒所賜!

  都是拜這個女兒所賜!

  全是拜她所賜!

  嫻妃!

  陳蓮笙!

  孤蘇嫣落!

  孤蘇嫖撞上桌子,撞落桌上的東西。茶杯茶壺摔了一地,碎了一地,茶水流了一地。宮人低著頭,不敢出聲。

  孤蘇嫖撫著臉,看著恆嬪。還打她!嫣雲殿打她,回來長禧宮還打!

  恆嬪氣的渾身顫抖,指著孤蘇嫖,質問道:「怎麼?不服氣?孤蘇嫖,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我提醒過你多少次?叫你三思而行,三思而行,你呢?你怎麼做的?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小伎倆就能對付孤蘇嫣落?你那是自尋死路!」

  「那母妃呢?十六年了,孤蘇嫣落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孤蘇嫖不服氣,撫著被打的臉,質問恆嬪。

  「你!你……」恆嬪撫著頭,閉上眼睛,快被孤蘇嫖氣死了。

  宮人見狀,趕緊上前,扶住恆嬪。

  恆嬪揮開宮人,扶著桌子,咬牙警告道:「孤蘇嫖,你父皇今天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幫你。如果你還想代修寒回心轉意的話,還想以後能安心對付孤蘇嫣落的,你就給我記好了。從現在開始,先不要再找孤蘇嫣落的麻煩。否則,別怪我不管你死活。」

  「孤蘇嫖,孤蘇嫣落和柳飛揚回寒山寺那天,你是不是去殺孤蘇嫣落了?」忽然想到什麼,恆嬪又問道。

  「.……」孤蘇嫖不敢看恆嬪。

  恆嬪深吸一口氣,看著孤蘇嫖,「所以,你真的去殺孤蘇嫣落了?柳飛揚說的那個面具人就是你?那孤蘇嫣落說你被一個乞什麼也是事實?」

  「不是!我沒有!」孤蘇嫖怕恆嬪知道,激動的否認了。

  「你還想抵賴!孤蘇嫖,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一個人聰明,別人都是傻子!」

  「.……」

  「孤蘇嫖,我問過太醫了,你的孩子之所以會掉,是因為你的經脈與常人有異,是後天造成的。說,你的武功是和誰學的。」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沒有聽孤蘇嫖親口說出,恆嬪不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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