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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節 滅口

  見妻子終於破涕為笑,柳飛揚把妻子的手包進手心,放在他的胸膛上,心疼的說道:「身上還有傷呢,小心傷到自己。等你傷好了,想怎麼捶都行,我讓你捶個夠。皇太后和皇上還有王爺他們都很擔心你,我們一起出去,別讓他們擔心。好不好?」

  孤蘇嫣落別過臉,沒動。她不想出去。只要一想到驗身帶來的屈辱,皇帝對那些人的袒護,她就不想出去,一點都不想出去,眼淚也流得更加洶湧。

  柳飛揚在妻子面前蹲下來,望著妻子紅通通的眼睛,擦著妻子臉上的眼淚,「嫣兒,為夫知道你受委屈了,想哭就哭出來,哭多久都行,為夫都在這裡陪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只此一次。你的眼淚那麼珍貴,以後都不能隨便哭了。」

  「哇嗚.……」孤蘇嫣落撲進柳飛揚懷中,十六年來,第一次哭的泣不成聲。

  柳飛揚拍著妻子的背。哭出來就好,他就怕她會憋出個好歹來。

  皇太后看向皇帝,一顆心被緊揪著。孫女兒那次被孤蘇嫖推下清泉池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哭過,被人冤枉陷害也沒有這樣哭過。可是這一次,為了那樣一對蛇蠍心腸的母女,他卻將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逼到這般境地,值得嗎?

  皇帝看著簾內的女兒,想上前安慰,卻抬不動腳。

  孤蘇明低頭,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紅了眼眶。

  代修寒望著嫣雲殿外的天空,眨著眼睛。

  孫嬤嬤擦著眼睛。

  整個嫣雲殿里,安靜的只剩下孤蘇嫣落的哭聲。

  許久之後,孤蘇嫣落哭的累了,哭聲漸停。

  「這麼漂亮的一張小臉兒都被你哭成小花貓了。瞧這雙眼睛,跟兔子似的,兔子的眼睛都沒你的紅。」柳飛揚擦著妻子紅彤彤的眼睛,心疼的取笑道。

  孤蘇嫣落嗔怪的看著柳飛揚。

  居然笑她。

  「不過我喜歡。我的嫣兒不管怎樣都漂亮,我都喜歡。」柳飛揚趕緊哄道,在妻子的臉上落下一個清清淺淺的吻。

  孤蘇嫣落紅了臉,這才滿意的擦過眼睛,然後和柳飛揚一起出了簾賬,來到皇太后和皇帝面前,請罪道:「嫣落不孝,讓父皇和皇祖母擔心了。」

  皇帝趕緊扶起孤蘇嫣落,看著女兒紅紅的眼睛,自責不已,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柳飛揚退到一邊。

  皇太后拉過寶貝孫女兒,讓寶貝孫女兒坐到自己身邊,對皇帝說道:「皇帝,這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現在不僅嫣落想知道這個誣告的人是誰,哀家也想知道了。連駙馬都敢誣告,哀家今天倒要好好看看,他是長了幾顆腦袋!」

  皇帝:「把人帶上來!」

  御前侍衛押著一個宮女上來。

  孤蘇嫣落只消一眼便就認出來了,這個宮女就是在她出嫁那天,和黃嬤嬤一起,負責將軍府的兩個宮女之一。

  皇太后:「敢誣告當今駙馬,你可知罪?」

  宮女被嚇的直接跪下,向皇太后叩頭求饒道:「太后,奴婢知罪,奴婢知錯了,求太后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太后,娘娘救命,娘娘你答應過奴婢的,要是事情敗露的話,你會救奴婢的,娘娘.……」

  見皇太后沒有說話,宮女又跪到恆嬪面前,抓著恆嬪的衣擺,哭著,求恆嬪救她。

  所有人看的真切。

  恆嬪一腳踢開這個宮女,怒道:「大膽賤婢,胡言亂語,竟敢誣衊本宮!嫣落在被先皇送去寒山寺前,可是本宮一手帶著的,本宮將她視如己出,怎麼可能會害她。先是誣告當今駙馬,現在又是誣衊本宮,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亂棍打死!」

  宮女一聽恆嬪竟然亂棍打死她,急了,抱住恆嬪的腳,望著恆嬪,哭道:「恆嬪娘娘,你不能這麼做,你答應過奴婢的,你說奴婢只負責告三駙馬造假落紅帕的事情,證據的事情你讓秦大人去做,娘娘,奴婢都按你說的做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不能不救奴婢啊,娘娘,娘娘……」

  恆嬪踢了宮女很多次,但是宮女抱的太緊了,無論她怎麼踢都踢不開。

  「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孤蘇嫣落。

  孤蘇嫣落來到這個宮女面前,俯視著她,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出嫁那天,你是和黃嬤嬤還有另外一個宮女一起負責將軍府的,對嗎?」

  「是,公主,奴婢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公主……」宮女看見生機,向孤蘇嫣落求饒。

  「要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接下來,不管我問什麼,你都必須老實回答我。能做到嗎?」

  「嫣落啊,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她連落紅帕這樣的事情都敢捏造,誣陷三駙馬,這可是欺君大罪,她說的話不可信。」恆嬪企圖阻止孤蘇嫣落,說道。

  「娘娘錯了。古語有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唯一的活命機會面前,她不會撒謊,再說了,這裡這麼多人在呢,大家自有評斷。父皇,你認為兒臣說的對嗎?」孤蘇嫣落豈能如了恆嬪的意,問取皇帝的意見。

  皇帝點頭,表示同意。

  「這裡這麼多人,皇上、皇太后、王爺、二公主、二駙馬、大殿下都在,你剛剛為什麼誰都不求,偏偏要向娘娘求救?」

  「公主,是娘娘命令奴婢這麼做的呀。公主,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生死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主子的命令,哪敢不聽?奴婢和黃嬤嬤還有另外一個宮女一樣,在公主嫁給三駙馬那天,都是娘娘安排去負責將軍府的。就在五天前,奴婢突然接到娘娘的命令,要奴婢去告發三駙馬,說三駙馬在落紅帕上造假。皇上疼愛三公主,龍顏大怒,這才下了那道聖旨。」

  「你胡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誣陷我母妃!」孤蘇嫖怕事情被揭發,牽連到自己,一腳踢向宮女的肚子。

  誰都料不到孤蘇嫖竟然會突然對宮女來上這一腳,等到反應過來時,這個宮女已經被踢飛出去,撫著肚子,抽搐著。

  孤蘇嫣落施展輕功,急掠上前,一探宮女的脈博,再探宮女的鼻息,已然斷了氣。從宮女的屍體前站起身,孤蘇嫣落看向孤蘇嫖,笑道:「二皇姐好高強的武功,連我都要自嘆不如了。只這一腳,就輕輕鬆鬆的要了一條命,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恆嬪看向女兒,眼底全是濃濃的疑問。

  孤蘇嫖低頭,不敢看恆嬪的眼睛。

  「不過也沒關係,死了就死了吧,不是還有一個秦丙榮嗎?只是可惜了,我都已經承諾過她,她明明只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會有活命的機會的,現在被二皇姐這一腳給踢的沒有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二皇姐,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父皇和皇祖母求這個情呢。」孤蘇嫣落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又看了恆嬪一眼,才這麼說道。

  「嫣兒,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二公主剛剛的這一腳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我們回寒山寺那天,遇見了一個戴面具的人,她的目標不是我,是你,那個人當時雖然只說了一句話,但我卻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就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和身形都出奇的熟悉,就好像在哪裡聽過見過一樣。如今細想起來,倒是覺得和二公主頗有些相似。你說奇怪不奇怪?」柳飛揚笑著說道。

  孤蘇嫖面色煞白,藏在寬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因為柳飛揚的提醒,她又想起了那天,想起了那件事,想起了那間茅屋,想起了那個因為.……的孩子,想起了太醫的話。

  「哦~?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江湖人都在傳的一個被乞丐」

  孤蘇嫖怕孤蘇嫣落把事情說出來,怕代修寒知道她被一個乞丐沾污,還被另外一個男人目睹了全過程的事實,正急的手足無措,恰好柳唯青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這才避免了孤蘇嫣落將那件事情揭露開來,將她被一個乞丐沾污了清白的事實暴露在眾人面前。

  「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后。」柳唯青進來,打斷了孤蘇嫣落接下來的話。

  「柳唯青,你這麼急匆匆的進宮,是怕我們會把你兒子怎麼著?」皇太后看著滿頭大汗的柳唯青,問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主這麼好的姑娘,要是他柳飛揚當真做了假,委屈了公主,別說是太后和皇上,就是臣就第一個饒不了他!」柳唯青回答的擲地有聲。

  「就你有理。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你也有責任。」皇太后哼聲著。

  「臣知罪,太后教訓的是。子不教,父之過,是臣教子不力,才會留給別有用心之人陷害之機。」

  「行了行了,看在你這麼急匆匆進宮的份上,哀家就不和你計較了。」皇太后揮手,心情煩躁,沒心情和柳唯青計較。宮女死了,只剩下一個秦丙榮,不知道夠不夠。一說起這個,皇太后看向孤蘇嫖的眼神就更犀利了。好個孤蘇嫖,會武功就算了,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來個殺人來口!

  「柳飛揚,太后和皇上把公主嫁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公主的?!」柳唯青突然對柳飛揚生氣,質問道。

  「爹?」柳飛揚被質問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看著柳唯青。

  「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們進宮后不久,突然有一個老人跑到將軍府,拿著一個用血刻了字的樹皮,說是三公主殺了他的徒弟!要不是老人家幫忙攔著,那個老人就要衝進宮裡,找三公主的麻煩了!」

  「爹,你在說什麼呀?嫣兒殺人?怎麼可能?我這些天一直都和嫣兒在一起,寸步不離的,她有沒有做過,我還不知道嗎?你要是不信,顧大人就可以做證,寒山寺護法中的林南他們也都可以作證。」

  「我當然知道人不可能是三公主殺的!可是人家現在拿著證據找來了,只有我們相信三公主沒用,要人家也相信三公主才行啊。這個人簡直太可惡了,殺人栽臟就算了,還想一箭雙鵰,來個借刀殺人,除了三公主!」柳唯青說的義憤填膺。

  「爹,那你知道死的是誰嗎?」

  柳唯青把天機老人找來將軍府的事情和目的都說了出來。

  孤蘇明立刻就明白這背後的原因了。

  不過,下一刻,孤蘇明又笑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皇兄,嫻妃娘娘的毒有希望了。」

  「毒?二皇叔,什麼毒?嫻妃娘娘怎麼了?」孤蘇嫣落不解的問道。

  「先去看看再說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太后本是很生氣的,但是一聽說嫻妃有救了,救人如救火,也顧不上生氣,趕緊和其他人一起趕往嫻寧宮。皇太后想讓孤蘇嫣落留在嫣雲殿休息,但是孤蘇明知道孤蘇嫣落擔心嫻妃和孤蘇洵,便說服皇太后,讓孤蘇嫣落過去看看。

  沐梳和顧紫淵留在嫣雲殿,處理那個宮女的屍體。

  嫻寧宮。

  孤蘇洵看見孤蘇嫣落,沖向孤蘇嫣落,抱住孤蘇嫣落,仰著小腦袋,眼淚汪汪的望著孤蘇嫣落,哭求道:「三皇姐,救救母妃,求你救救我母妃,三皇姐,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三皇姐,三皇姐.……」

  孤蘇嫣落牽著孤蘇洵,走進簾賬,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嫻妃,伸手,替嫻妃把脈。

  百日散!

  中毒至少在七十五天以上!

  孤蘇嫣落自袖中取出針袋,在桌上鋪開,看著上面長短不一、粗細不均的銀針,最後把視線停在那根最長的金針上,卻遲遲沒有把它從針袋裡取出來。

  「嫣落,怎麼了?」孤蘇明見狀,問道。

  孤蘇嫣落合上針袋,搖頭,沉重的道:「娘娘本就身體虛弱,氣血虧虛,現在又中毒,毒素已經蔓延全身,除非是金針術,否則,別無它法。」

  「現在金針術自動找上門了,但我們得想辦法,讓它主動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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