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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節 威脅

  「那就別忘了你剛剛答應嫣落的。」

  「是。」

  皇太后見只有孫嬤嬤和李常牧回來,又問道:「孫容,嫣落呢?她去哪兒了?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孫嬤嬤想到孤蘇嫣落離開時的樣子,回道:「回太后,三公主臉色不好,回嫣雲殿了。」

  皇太后明白了,對皇說帝道:「皇帝,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去哄吧。這麼大的事情,別說是嫣落了,就是換成是哀家,哀家也生氣。孫容,快扶著哀家,哀家要趕緊去看看哀家的寶貝孫女兒去。要是嫣落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那可怎麼好?快快快。」

  讓你不聽哀家勸。

  讓你下旨。

  看吧,你女兒生氣了。

  哼!

  回嫣雲殿?

  不錯不錯不錯。

  聰明。

  要論聰明,還是她的寶貝孫女兒。

  不過看那丫頭剛剛看恆嬪的眼神和那母女倆的反應,想來她這次受傷的事情估計也和那母女倆有關。嗯。肯定有關。皇太后越想越覺得越有這個可能。看來一會兒還得想想辦法,讓那丫頭把話說出來。

  皇太后越想,就越擔心,走的就越快,嚇得孫嬤嬤在旁邊不停的提醒她慢點。

  柳飛揚擔心妻子,恨不能馬上飛去嫣去殿,但是有皇上和皇太后在,他也只能急的滿頭大汗。

  在宣靖帝看來就成了孤蘇嫣落好像真的想不開了一樣。女兒都要想不開了,他怎麼可能不急不怒?

  皇帝:「李常牧,去把那個告狀的人帶到嫣雲殿,交給三公主處置。」

  李常牧領旨。

  皇太后咕噥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消息傳回將軍府,柳唯青放心了,老人卻噴酒了,濕了鬍子,一雙老眼更是瞪成銅鈴。這都才進宮多久,就搞定了?這麼簡單?

  不愧是三公主!柳唯青笑。

  將軍府門口的禁衛軍撤走了,又站回了之前的門房。

  老人嘀咕,充滿了好奇的自問道:「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他還以為他們這次沒有兩三天是回不來的呢?畢竟聖旨都已經下了。

  柳唯青重新幫老人斟了一杯思美人,解釋道:「前輩,別看三公主只是一個女子,她很聰明的。」

  老人忍不住翻白眼,「那是。她要不聰明,我也不會被她算計,看來以後還得要離這丫頭遠點兒,省得再被她算計。」

  聽得柳唯青哈哈大笑。

  門房來報,有人拜訪。

  老人一看來人,氣的跳起來,「我說你這個臭老頭兒,好好的天機山不呆,沒事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怎麼?不服氣?還想比?我可告訴你,我沒那個時間,我可忙著呢。」

  沒錯。

  前來拜訪的人正是天機老人,鬚髮皆白,一身灰袍。

  天機老人一看老人那跳腳的樣子,沒好氣的道:「找你比?浪費我時間,我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人一聽見天機老人不是來找自己的,便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問道:「那你跑這兒來幹嘛?那麼大的天機山還不夠你呆的?」

  天機老人懶得理會老人,直接說明前來的目的,問道:「老頭兒,我懶得和你廢話,趕緊把孤蘇嫣落交出來,要不然,我踏平整個將軍府!」

  老人一愣,「女娃娃招你惹你了?」

  「她殺了我徒弟,你說呢?」

  「你徒弟?你啥時候收徒弟了?」

  天機老人想到死去的徒弟,耐心用盡,將一張用血刻著「孤蘇嫣落殺」的樹皮扔到地上,厲聲道:「你自己看!」

  老人撿起樹皮,看著上面的字,一摸,血跡已經幹了。從血跡乾涸的程度來看,應該就在這十天左右,不超過十五天。可是十五天前,那丫頭一直都在俠義鎮。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栽臟。

  到底是為什麼呢?

  借刀殺人?

  不。

  憑天機老兒的脾性,護短是護短了點,但絕對不會是非不分。

  可要不是借刀殺人,又是為了什麼呢?

  「天機老兒,你徒弟是誰?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姬帆。」

  什麼!

  姬帆竟然是天機老兒的徒弟!

  之前在俠義鎮的時候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才十多天不見,人怎麼就死了呢?

  「人不是女娃娃殺的,是有人故意栽臟。十天前,因為上官傑的事情,女娃娃在俠義鎮一直呆到武林盟主初選大會結束,這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老人震驚歸震驚,還是將樹皮還給天機老人,沉重的說道。

  「這位前輩,在下柳唯青,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公主絕對不會亂殺無辜!」柳唯青保證著,鏗鏘有力,不容人懷疑。

  「怎麼?你們要包庇孤蘇嫣落?別人怕她,我段秦峰不怕。范無情,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孤蘇嫣落交出來,我血洗整個將軍府,一個不留。」天機老人掃過柳唯青,看向老人,寒著一張臉。

  雖然范無情這麼說了,柳唯青也保證了,但是在證明孤蘇嫣落的清白之前,天機老人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看見的。

  老人一聽天機老人的話,同樣臉色一寒,「那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好,這是你逼我的。」

  天機老人話落,率先攻向老人。

  柳唯青趕緊退下。

  范無情接下天機老人這一掌。

  兩人同時後退數步。

  「天機老兒,你不就想知道是不是女娃娃殺了你徒弟嗎?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別牽連無辜,有本事就跟我來,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數年不見,這天機老兒不僅武功精進了,脾氣也長了不少,不得已,范無情只能想辦法把天引開,以免波及無辜。

  「來就來。」

  范無情施展輕功,躍上房頂,幾個起落後,消失在將軍府。

  「范老兒,你給我站住!」天機老人暴吼著,緊追在范無情身後。

  約莫盞茶功夫后,范無情停在一顆松樹樹梢上。

  緊隨之後,天機老人落在距離落無情一丈開外的松樹樹梢上。

  兩廂對峙中,輕風吹來,吹進兩人衣擺和鬍鬚。

  天機老人指著范無情,問道:「跑了這麼遠,現在可以說了吧?范老兒,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騙我,我拔光你的鬍子!」

  又是鬍子!

  范無情翻白眼。

  他當他誰啊?

  他雖然很寶貝自己的鬍子,但是除了那兩個丫頭外,這對范無情來說,根本就不是威脅!

  不過,范無情了解天機老人的脾氣,最後還是開口了,「天機老兒,雖然我不知道殺你徒弟的人是誰,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是女娃娃。」

  天機老人臉色一寒,一掌拍向范無情,怒問:「范無情,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那是我徒弟,不是你徒弟,你當然不會心疼!」

  「天機老兒,你徒弟和沐劍山莊那個丫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范無情避開天機老人的這一掌,突然問。

  「沐梳?」天機老人沒有再出掌,可是依舊憤怒著。

  「看來你知道。當年,沐梳從沐劍山莊逃出來,身中五劍,是女娃娃救了她。之後,她一直以寒山寺護法的身份忠心耿耿的跟在女娃娃身邊。這次俠義鎮之行,沐梳說服女娃娃,女娃娃也已經答應要治好姬帆的雙腿,只是最後姬帆主動放棄了。」

  天機老人看著范無情,臉上的憤怒在慢慢消退,可依舊不願意相信。徒弟的性命在那裡,那張刻了血字的樹皮在那裡。

  「你要還是不信,就在將軍府里等三天。女娃娃進宮了,我和女娃娃約定了時間,到時候你一看便知分曉。不過,在這裡,我想和你約定一件事情。三天後,不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能說出來。」范無情的眼底是無所遁形的痛苦。

  「天機老兒,你只是失去了一個徒弟,徒弟沒有了可以再找,可要是.……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了.……」范無情閉上眼睛,一行老淚從眼角滑落。

  七十多天。

  只剩七十多天了。

  連八十天都不到了。

  要是再找不到那樣東西的話,那女娃娃的命也就到此為止了。

  她才十七歲.……

  天機老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范無情,一個疑問在心底升起,而他也沒有猶豫的問了出來,「范老兒,你不要告訴我,那個孤蘇嫣落就是你的.……」

  范無情望著碧藍一片的天空,眨著眼睛,沒有回答天機老人的話,施展輕功,往將軍府的方向掠去。

  他不會讓自己的孫女兒死的。

  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他也一定要救她。

  不計一切代價!

  另外一邊,事關一條人命,兒媳婦的清白,柳唯青決定進宮。

  嫣雲殿。

  孤蘇嫣落紅著眼眶,呆在簾賬后,不管皇帝怎麼哄,就是不出來。

  皇太后坐在一旁看戲,擺明了不想幫忙。

  最後,皇帝急了,看向柳飛揚,怒道:「柳飛揚,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哄哄你妻子?她還有傷在身呢!我告訴你,哄不好,我唯你是問!」

  皇帝急的都不自稱「朕」了。

  皇太后意有所指的提醒道:「柳飛揚,嫣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這個丈夫可要好好哄啊。嫣落從小到大,這還是哀家第一次看見她發脾氣。她連囚車都捨不得你坐,劈斷囚車門鏈子,那可是公然抗旨。這恆嬪說的對,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現在,她承受屈辱,救了你,你可別讓哀家和皇帝,尤其是別讓她失望啊。」

  柳飛揚:「是!」

  孫嬤嬤湊到皇太后耳邊,小小聲的說道:「太后,還是三公主有辦法。」

  皇太后掃了一眼恆嬪母女,意有所指的哼聲說道:「那是,也不是看看她是誰。她可是哀家的寶貝孫女兒,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讓哀家失望過。反倒是有些人,一次次的讓哀家失望。」

  皇太后的這句話,所有人都聽見了,也聽出了皇太后話里隱含的意思。

  孤蘇嫖不甘心的說道:「皇祖母,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三皇妹,你也不能這麼寵著她啊。你看看她,平時任性也就算了,可這次從你和父皇進來都多久了,她不但不行禮,還一直呆在裡面,都不出來,這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啊。」

  孤蘇嫖這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皇太后立刻就是怒了,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拄,道:「是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死覓活就算不錯了。換你,你做得到嗎?!」

  孤蘇嫖:「我……」

  李常牧進來,稟道:「皇上,人帶來了,在殿外跪著,由影衛看著。」

  皇帝:「讓她跪著!」

  簾賬內,柳飛揚看著妻子紅紅的眼眶,把人攬進懷中,久久才心疼地吐出一句話,「嫣兒,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眼淚,終於從孤蘇嫣落的眼中滑下。

  柳飛揚低頭,把妻子的眼淚吞進口中,「要是讓那個老頭兒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他估計要笑的在地上直打滾了。你別忘了,你今天可是剛剛才算計了他。他氣的鬍子都快翹上天去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比百姓家裡的牛眼睛還大,特別特別是他翻白眼的時候,我都擔心他會不會一口氣背過去,而且而且,我敢和你打賭,從他的樣子看來,你一定是第二個把他氣成那樣的人。」

  「為什麼是第二個?」

  「因為他沒有被你氣到背過氣去啊,那肯定因為之前已經有人這樣氣過他了,他被氣習慣了。」

  「胡說。」這是什麼爛理由?

  「我可沒有胡說。你想想啊,他要是沒有被人氣過,那他今天早就被氣死了。一口水一百兩,只有你才想得出來。你信不信,如果他還想活的再久一點的話,他以後絕對會離你遠遠兒的?還有還有啊,我發現他有一個習慣,他總愛捋他的鬍子,你說我們回去以後要不要把他灌醉了,然後趁機把鬍子給他剪了。」為了哄妻女,柳飛揚一邊在心裡為老人賠著不是,一邊繼續說道。

  「噗~」

  剪別人的鬍子。

  虧他想得出來。

  孤蘇嫣落終於破涕為笑,一拳捶在柳飛揚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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