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武林第一美人
柳飛揚幫孤蘇嫣落接了下去,「竟然是男女床第之事?」
孤蘇嫣落紅著臉點頭。
「那張帕子叫做落紅帕,是作為我們圓房的證據的。」
「……所以你那天晚上才會……」孤蘇嫣落想到柳飛揚那天晚上劃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的畫面,臉更紅了。她沒想到那張帕子是用來做那個的。
「嫣落,要是我告訴你我現在想對你做那本小人書上的事情,你願意嗎?」柳飛揚看著孤蘇嫣落,認真的問道。
孤蘇嫣落已經知道了她對柳飛揚的感情,便看向一邊,紅著臉點頭,答應了他。
柳飛揚聽見孤蘇嫣落的回答,看著她不敢看他的害羞模樣,紅撲撲的臉頰,心裡的每個角落都被她佔據,滿滿的,再無一絲空隙。
飛雪落,寒風嘯,那年冬天。太子府,清泉池,小小人影。光陰逝,年復年,佳人婷立。紅藍白,綠青紫,奼紫嫣紅。冬有盡,春終來,萬物皆扶蘇。
洞外濃霧繚繞,洞內春色迤邐。
濃霧裡,竹梢上,花非謝和白衣人迎面而立。
白衣人揭下面具,露出他的本來面目,孤蘇明。
花非謝:「我以為你不會來。」
孤蘇明答非所問,「她還好嗎?」
花非謝當然知道孤蘇明口中的那個她是誰,但他不想說,而是說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麼堅持要把嫣落嫁給柳飛揚。她就不說了,你呢?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嫣落和代修寒成親了,他們父子一定會選擇站在你這邊的。還是說,……在你眼裡,嫣落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花非謝這些年來一直看不透這個男人的地方。這個男人先是為了一個女人,答應孝文帝的條件,不要太子,后又為了孤蘇嫣落,答應孝文帝,不要江山。身在帝王家,為了兩個女人,他丟掉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抱負。
雖然他也很關心這兩個女人,但他自認,如果位置互換,他不一定做得到。
孤蘇明:「一隻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鳥兒是不希望自己再被關起來的,不管這個人的初衷是不是出於對她好。打從一開始,代修寒就不是嫣落的良配,我也沒打算要把她嫁進丞相府。」
花非謝:「所以你才會借恆妃母女之手篡改聖旨?」
孤蘇明沒有說話,默認了。
花非謝:「為什麼?柳飛揚可是被人退過婚,又被人下了毒,連還能活幾天都不知道,你就不怕嫣落嫁過去後會變成寡婦?就不怕她知道後會恨你?我有一個猜測,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答應過柳飛揚什麼,或者是答應過柳唯青什麼?」
孤蘇明看著散不開的濃霧,笑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同生共死後的感情還能堅不可催的……」
花非謝懂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她一直都在等你。」
孤蘇明答非所問,只道:「她要守護的就是我要守護的,從來都沒有變過。」
就這麼簡單。
花非謝:「十六年了,我今天才總算知道她為什麼人在我身邊心卻在你這裡了,你比我懂她。好,我答應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護她、護那丫頭一個地老天荒!」
孤蘇明:「你不會負她,我一直知道。」
花非謝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你是不是對柳飛揚做了什麼?」
孤蘇明手中的面具向著濃霧中落去,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後,消失在濃霧中。
花非謝看著孤蘇明離開的方向,也施展輕功離開了。心道:有你這麼一個一心只為她著想、全心全意保護她的二皇叔,她是想出事都難。
畢劍山莊?
呵……
山洞裡,孤蘇嫣落紅著臉,靠在柳飛揚懷中,聽著柳飛揚的心跳。
柳飛揚看著懷中的妻子,收緊雙臂。他的公主終於是他的了,他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成真了。
「公主。」
「嗯。」
「嫣落。」
「嗯。」
「嫣兒。」
「嗯。」
「柳夫人。」
「……」
孤蘇嫣落往柳飛揚的懷中鑽進幾分,本就紅著的臉更紅了。
「哈哈哈~」柳飛揚笑的爽朗,笑的開懷。
老原客棧,沐梳在姬帆面前走來走去。柳飛揚被畢劍山莊的人帶走了,孤蘇嫣落去救人了,也不知道救出來了沒有?這麼晚了都還沒有回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姬帆被沐梳走的頭暈,說道:「你就別轉了,憑三公主的武功,那些人想奈何她也沒那麼容易。」
沐梳:「要是他們用三駙馬做人質呢?」
姬帆:「……」
沐梳見姬帆不說話了,心裡也越發擔心起來,「不行,我要去看看。」
姬帆:「你忘記三公主不讓你和她同行的原因了?」
沐梳都已經拉住客房門的門栓了,姬帆的話又讓她停了下來。是啊,公主之所以帶著陶德柱,不讓她同行,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姬帆:「行了,你就別擔心了,要是三公主真出什麼不測的話,寒山寺的其他護法自會通知你的,你就乖乖的呆在這裡等消息就好。要是明天還沒有消息的話,我讓易山去找。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沐梳相信姬帆的能力,同意了。
沐梳:「也不知道顧紫淵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什麼差池。」要是上官傑出差池,那公主的這次俠義谷之行就白費了。
顧紫淵!姬帆看著沐梳,「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在大堂匯合,一起進谷去。」
沐梳回了客房。
易山進來伺候姬帆休息。
沐梳剛回客房沒多久,陶德柱就帶來了孤蘇嫣落的消息,要她明天先進谷。
沐梳:「那三駙馬呢?」
陶德柱:「公主去找了。」
去找了?
那也就是說柳飛揚還是出事了。
怎麼會這樣?
濃霧散去,陽光照進山洞,孤蘇嫣落帶著柳飛揚回了客棧。因為斗笠被震碎,孤蘇嫣落沒有了遮面的東西,一路都只能低頭而行,盡量避開那些向她看來的好奇視線,盡量不讓人看見她的臉。
「那不是武林第一美女韓沐青和她師兄白面書生顧子溪還有紫衫俠女胡紫衫嗎?他們也來了?」柳飛揚和孤蘇嫣落正吃著早飯,忽然,大堂中上不知道是誰的驚呼聲起,所有人都齊齊向著店門口望去。
大堂里瞬間安靜下來,就連店小二都忘記了他的工作,只剩下這師徒三人間的談話。
「青兒,這已經是最後一家店了,要是再沒有住房,我們就只有提前進谷了。」
「可是師傅,大會不是明天才開始嗎?谷里太冷了,我們還是先在谷外等等吧,我不想這麼早就進去。」
「是啊師傅,師妹說的對,谷里太冷了,還是先在谷外等等,明天再進去也不遲啊。」
「你啊,從小到大,一直都這麼寵她,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寵她的又不只我一個,師傅您不也寵嗎?」
為首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紫衣女人,手拿寶劍,頭髮只用一根紫色髮帶束起來,倒是她的那張臉風韻猶存。
緊跟在她身後的是一男一女。
那男子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同樣一身紫衣,手拿寶劍,劍眉星目。
至於那女的應該就是剛剛那些人口中的武林第一美女韓沐青了。她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青色衣衫,拿著一把寶劍,挽著紫衣女人的臂彎,小鳥依人的笑望著胡紫衫。笑著時,兩個淺淺的酒窩嵌在嘴角。
「什麼武林第一美人啊,差多了。」小二看向孤蘇嫣落,見孤蘇嫣落又戴上了面紗,便繼續手裡的工作了。
孤蘇嫣落換下了昨天的那身青色衣裳,穿了一身白色無紋的衣裳,因為斗笠碎了的緣故,所以現在只能用一張白色面紗遮臉。
柳飛揚只看了韓沐青一眼,就轉過視線,看著他的妻子了。和這個什麼所謂的武林第一美人比起來,他的妻子才是真的美,毫不遜色。
師徒三人的運氣很好,要了這家客棧的最後兩間客房。
「子溪,怎麼了?」胡紫衫跟著店小二走了兩步,沒見徒弟跟上來,便轉身問道。
孤蘇嫣落和顧子溪的視線相遇。
顧子溪一笑。
孤蘇嫣落雙眉一凝。
胡紫衫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
韓沐青也發現了,不高興的噘著嘴巴,「師兄,走啦~」
孤蘇嫣落低頭,避開顧子溪的視線。
顧子溪沒有轉移視線,甚至就連胡紫衫問他的話,他都沒有聽見,最後還是韓沐青扯他衣袖,他才回過神來,跟在她們身後,離開。可在樓梯拐角處,他依舊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孤蘇嫣落一眼。
韓沐青重重的「哼」了一聲,跺腳離開了。
老人在大堂看見孤蘇嫣落和柳飛揚,尤其是看見柳飛揚脖子上的傷口時,趕緊問道:「小夥子,你這傷口是怎麼回事?誰傷的?」
孤蘇嫣落:「你要幫他出氣?」
老人:「我那是關心他,問問還不行了?」
孤蘇嫣落:「既然不幫他出氣,那就別問。飛揚,今天誰愛酒誰喝,你有傷在身,不準喝,一口都不準沾!」
柳飛揚笑著答應了。
老人氣的「哇哇」大叫,但當她看見孤蘇嫣落的眼睛后,又乖乖的坐下來,自個兒喝他的悶酒去。
孤蘇嫣落:「我讓你看的人呢?」
老人白眼一翻,賭氣道:「扔了。」酒都不陪他喝,還想知道人,他才不告訴她,哼!欺負他!
孤蘇嫣落:「思美人,嗯,不僅酒好喝,名字也挺好聽的,飛揚,等這次回去后,我們去向陳小姐多要點,帶回寒山寺去,你說好不好?哦對了,我上次讓李全給你買的還沒有喝完吧?」
柳飛揚寵溺的配合,「嗯。你兩天才准我喝一杯,那麼大一壇,還剩著呢。」
孤蘇嫣落:「那」
老人一聽柳飛揚那裡就有思美人,趕緊湊上前,問道:「思美人?什麼思美人?你們家裡有?很好喝嗎?給我一點,我要喝我要喝。我把那個人藏起來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渾然忘了他剛剛都還在和孤蘇嫣落賭氣。
孤蘇嫣落笑而不語。
老人瞬間明白過來,恨自己沒骨氣,氣呼呼的把頭一偏,「哼!」
柳飛揚:「好了前輩,別生氣了,嫣兒和你開玩笑的。等這裡完了以後,你和我們一起回去,我請你一次喝個夠,好不好?我今天是真不能喝酒,這脖子上還傷著呢,你也不想看著我被罰吧?」
老人咕咚道:「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不像某人,只知道欺負我一個可憐巴巴的老頭子。不過,這面紗實在是礙眼,陸天雪都死了,還帶著它做什麼。」老人手一伸,孤蘇嫣落的面紗被摘掉。
驚呼聲起,孤蘇嫣落恨恨的瞪向老人。
老人一甩手裡的面紗,將它丟給了柳飛揚,「收好了,別讓她再戴上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帶不出去呢。」這張臉,特別是這雙眼睛瞪人時的冷,簡直就跟她娘一模一樣,就差了那顆痣。
客棧樓梯上,走在顧子溪身後的韓沐青沒發現顧子溪突然停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撞在顧子溪的後背上,鼻子都快撞掉了。
「嗯,好疼。師兄,怎麼不走了?」
韓沐青以為顧子溪會像以前一樣關心她的,但這一次,顧子溪居然不理她,連問都不問她就徑自下樓去了。
「師傅,師兄他……」
鼻子好疼。
「興許是你師兄看見什麼故人了吧?」胡紫衫安慰著韓沐青。
韓沐青向顧子溪看去,沒想到顧溪子竟然是去找孤蘇嫣落了。
顧子溪來到孤蘇嫣落面前,彬彬有禮的問道:「姑娘,請恕在下冒昧。你看這大堂已賓客滿坐,在下可否在這裡一坐?」遠看似清水出芙蓉,近看似傲梅凌寒而開,仿若不小心跌落人間的仙子。美!美!美!
顧孤蘇嫣落對顧子溪的不請自來,尤其是跟在顧子溪身後的韓沐青,以及韓沐青對自己的敵意感到很不舒服。
柳飛揚看著顧子溪,再看著顧子溪看孤蘇嫣落的眼神,不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