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山洞

  孤蘇嫣落看著這個家丁，一掌拍在桌上。桌子碎裂開來，木屑亂飛。「天羅地網」中，「草長鶯飛」里，木屑和茶水飛起，兩聲悶哼聲起，過來傳話中的三個畢劍山莊家丁死了兩個，活著的那個也被孤蘇嫣落隔空點了穴。

  所有人都被孤蘇嫣落的怒氣震攝了。

  十二金釵落在花非謝身邊，不，確切的來說是十一金釵，因為少了阿香。

  直到此時，秦曲才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怯怯的叫著盧圓圓，「奶奶……」他是不是又闖禍了？

  陶德柱看見人群中的陳陸，向他走去。

  陳陸把實情告訴陶德柱。

  陶德柱返回孤蘇嫣落身邊，把陳陸帶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孤蘇嫣落：「老頭兒，我幫了你那麼多，你現在幫我看一個人總行吧？」

  老人拎著畢宣林，回了客棧，跟拎稻草人似的，輕飄飄的，隱隱聽到他的嘀咕，「你不就是想試探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哼！」

  孤蘇嫣落看了老人一眼，幾個起落後，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薄霧下，樹林前，孤蘇嫣落落在草地上。

  李全出現，恭敬的向孤蘇嫣落稟報道：「姑娘，人就在裡面。」

  「踏雪尋梅」里，烏啼劍出鞘，孤蘇嫣落一式「梨花曉雨」，結果了五個巡邏在樹林前的畢劍山莊家丁。

  李全和陳陸在前引路，另外6個寒山寺護法跟在孤蘇嫣落身後。

  烏啼劍經過的地方，不時畢劍山莊的家丁倒下。

  終於，孤蘇嫣落看見了坐在椅子里的畢鏡，坐在畢鏡右下方的白衣人。

  畢鏡晃著酒杯，對孤蘇嫣落說道：「三公主，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孤蘇嫣落一震，斗笠飛去，露出了那張清冷絕艷的臉。

  除了白衣人外，所有人的呼吸一滯。

  薄霧中，孤蘇嫣落一身青衣，執劍而立，蒙朦朧朧，似仙女站於繚繞的雲霧中，遺世而獨立。

  孤蘇嫣落：「我丈夫在哪裡？」

  畢鏡：「三公主不必擔心，三駙馬的身份何等尊貴，我怎敢怠慢？來者是客，三公主怎麼著也得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三公主請上坐！來呀，給三公主上酒！」

  孤蘇嫣落看過畢劍山莊家丁遞來的酒罈，再看著畢鏡，一腳踢向酒罈。

  「嘭~」

  酒罈碎裂，酒水飛濺，「天羅地網」中，酒水與酒罈碎片被烏啼劍的劍氣包圍，經由「梨花曉雨」發出。

  酒水所到之處，畢劍山莊的家丁應聲而倒，而酒罈碎片則是直飛畢鏡。

  畢鏡一驚，揮掌，擊飛酒罈碎片。

  孤蘇嫣落緊隨碎片而走，在畢鏡擊碎酒罈碎片的那一剎那就到了他的近前，「驀然回首」中，直取畢鏡的性命。

  畢鏡急忙拔劍迎擊。

  「叮~」

  「餘音繞梁」中，烏啼劍帶著「嗡嗡」之聲，配合「逍遙步」，直取畢鏡的首級。

  畢鏡從未見過如此之快的武功，如此之怪的招式，如此詭異的步伐，那不絕於耳的「嗡嗡」之聲猶如成千數萬隻蜜蜂在耳邊胡亂飛舞，讓他頭疼欲裂，只想抱首捂耳，將這些聲音隔絕在耳朵之外。

  一把扇子挑開孤蘇嫣落的劍鋒，劍鋒劃過白衣人面前，帶起白衣人幾屢頭髮。

  攔我者死！

  孤蘇嫣落：「所有人聽令，救駙馬，凡阻攔者格殺勿論！」

  八大護法齊聲領命道：「是！」

  八個人迅速從八個方向散開，消失在薄霧裡。

  白衣人看著孤蘇嫣落，眼底一寒。

  烏啼劍再抬，「曉風殘月」里，漩渦升起，劍氣與霧氣將烏啼劍包圍。

  孤蘇嫣落：「烏啼劍下不斬無辜之人！」

  白衣人：「公主這麼自信一定能殺得了我？」

  孤蘇嫣落不再說話，「曉風殘月」上的劍氣直向白衣人而去。白衣人腳踩「逍遙步」，避開烏啼劍的劍氣，準備迎下孤蘇嫣落的劍鋒，但是孤蘇嫣落的劍鋒卻不是向他攻來，而是攻向了驚魂甫定的畢鏡。

  白衣人扇面一轉，以扇面迎上烏啼劍劍鋒。

  孤蘇嫣落面色再寒，「曉風殘月」一收，「逍遙步」里，「眾星拱月」再出。

  白衣人同踩「逍遙步」，同是以「烏啼十二式」中的「眾星拱月」迎擊。

  孤蘇嫣落和白衣人同時後退數步。

  白衣人扇著扇子。

  孤蘇嫣落擦過嘴角，看著手上的血跡。「逍遙步」、「眾星拱月」，這個白衣人是誰？他為什麼會「烏啼十二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要保護畢鏡？

  白衣人沒有留給孤蘇嫣落喘息的機會，「烏啼十二式」中的「梨花曉雨」再出，配合「逍遙步」，直攻孤蘇嫣落。

  「逍遙步」里，孤蘇嫣落避開白衣人的招式，「踏雪尋梅」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白衣人的反應也不差，就在孤蘇嫣落從他面前消失的那一剎那，「踏雪尋梅」后，遠離了剛剛所站之地。

  「砰~」

  由上而下，草石橫飛，劍氣在地上開出了一個大坑。

  孤蘇嫣落手執烏啼劍，輕輕落在大坑后。

  白衣人扇著扇子，笑看著孤蘇嫣落。

  「公主要是再敢動一下，我現在就殺了他！」

  一個畢劍山莊家丁押著昏迷不醒的柳飛揚出來，劍鋒劃開了柳飛揚的脖子。

  孤蘇嫣落轉身，看著那把架在柳飛揚脖子上的劍。柳飛揚的脖子被劍鋒劃破了，血珠流在劍鋒上，從劍尖處滴下，既染紅了劍身，也染紅了柳飛揚的衣衫。

  畢劍山莊家丁對孤蘇嫣落命令道：「後退！」見孤蘇嫣落沒動，劍鋒又向柳飛揚的脖子深劃了一些，血珠再一次滲出。

  孤蘇嫣落後退。

  畢鏡接過手下遞來的酒杯，看著孤蘇嫣落說道：「公主，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替我殺了畢宣林，我馬上就可以放了駙馬。」那個白衣人說的沒錯，這個柳飛揚果然是孤蘇嫣落的弱點。

  孤蘇嫣落的武功太高了，到現在，他的耳朵都還再「嗡嗡」作響。

  孤蘇嫣落：「二莊主，早在你綁架我相公、傷害我相公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殺畢宣林？

  現在不僅畢宣林得死，畢鏡更得死，整個畢劍山莊都必須得消失！

  敢傷害柳飛揚，他們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霧氣下的樹林里不時有金鐵交嗚的聲音響起，伴隨的還有慘嚎聲。

  畢鏡面色一變。

  一堆畢劍山莊家丁的屍體被丟過來，李全等人也落在孤蘇嫣落面前，稟報道：「回公主，屬下無能，沒有找到駙馬！請公主降罪！」

  孤蘇嫣落：「那不是嗎？」

  李全等人看去，臉色一變。

  孤蘇嫣落看著柳飛揚，抬起烏啼劍，與眼睛並齊，以左手手心握住劍身。

  柳飛揚，你成功了，不知從何時起，我不再想起代修寒，也不知從何時起，我喜歡上了你的霸道，你的笑，你的溫柔，更喜歡上了靠在你懷裡的感覺，你每天早上醒來都會落在我額頭上的那個吻。為了你，我願付出一切，不惜一切代價，屠盡那些傷害過你、傷害了你的人……

  白衣人臉色驟變，一掌擊向押著柳飛揚的那個畢劍山莊家丁，抓起柳飛揚，施展輕功，消失在薄霧中。

  孤蘇嫣落收劍，施展輕功，緊追白衣人而去，只對身後的李全等人命令道：「一個不留！俠義谷匯合！」

  孤蘇嫣落在掠過那個畢劍山莊家丁時，一劍抹了他的脖子，就在他劃開柳飛揚脖子的地方。這是傷害柳飛揚的代價！

  白衣人聽見悶哼了，但沒有回頭。

  等到畢鏡反應過來時，柳飛揚已被那個白衣人帶走，那個家丁已斷了氣，孤蘇嫣落和那個白衣人已消失了蹤跡。

  李全、陳陸等八人同時出手。

  畢鏡寡不敵眾，死在陳陸劍下。

  霧雖濃，但是孤蘇嫣落沒有放棄，緊追白衣人之後。帶著柳飛揚，還能保持這樣的輕功速度，讓她拼盡了全力也只能勉強跟上，這個白衣人的武功還真是深不可測。在剛剛的短短過招中，孤蘇嫣落就已經深有體會，否則，她也不會想要冒險施展「烏啼十二式」中的最後一式。

  見白衣人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孤蘇嫣落取下頭上的簪子，「餘音繞梁」中，直攻白衣人後背而去。

  白衣人聽得「嗡嗡」之聲，手一松，將柳飛揚向濃霧中丟去。

  孤蘇嫣落始料不及，再也顧不得白衣人，直追柳飛揚而下。

  「公主，這裡是俠義谷。天亮后，以你的功夫要帶著駙馬上來輕而易舉。」白衣人在說完此話后，施展輕功離去。

  在柳飛揚落地前，孤蘇嫣落抓住了他，將他與她的位置互換，緊緊將他護在懷中。柳飛揚雙目緊閉，脖子上是被那個畢劍山莊家丁劃破的血痕。

  「柳飛揚……」

  俠義谷的晚上比俠義鎮還冷，也常有野獸出沒，孤蘇嫣落背著柳飛揚，在濃霧下尋找著晚上能落腳的地方。

  柳飛揚雖然很瘦，不重，但是他的身高在哪裡，孤蘇嫣落背著他，在這樣的環境下行走還是有一定困難的，除了要避開樹枝外，還要小心地上的枯枝等。

  在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孤蘇嫣落終於發現一個山洞。山洞有些大，足夠他們倆個今天晚上暫時容身了。

  山洞裡，孤蘇嫣落輕輕地把柳飛揚放下，讓他靠在洞壁上，她則是來到洞外，尋找柴火生火。

  柳飛揚醒了，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見到孤蘇嫣落，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秦曲把他擠開了，他被人帶走了。難道是那些人把他帶來這裡的？那些人要做什麼？用他來威脅孤蘇嫣落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柳飛揚就趕緊坐起來，想逃出去。他不能讓孤蘇嫣落被人威脅，他不能成為她的累贅。

  拾柴火回來的孤蘇嫣落見柳飛揚不見了，嚇得她丟了柴火，趕緊去找。天已經黑了，霧又這麼大，他能去哪裡？他要是出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柳飛揚~，柳飛揚~，柳……」

  柳飛揚沒走多遠，聽見孤蘇嫣落在叫他，趕緊回答她，「嫣落~嫣落是你嗎？嫣落，我在這裡，我……」

  孤蘇嫣落聽見柳飛揚的回答，趕緊叮囑道：「站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來。」

  柳飛揚：「好。」

  孤蘇嫣落聽見柳飛揚的回答，施展輕功，落在他身邊。

  柳飛揚緊緊把人擁在懷中，一次次的道歉著。

  孤蘇嫣落回擁了柳飛揚。

  二人手牽著手回到山洞，柳飛揚負責生火，孤蘇嫣落負責加柴火。

  孤蘇嫣落給柳飛揚脖子上的傷口上了葯，「柳飛揚，這就是我的世界，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你都不怕嗎？你還是唔唔唔……」

  柳飛揚把孤蘇嫣落後面的話都吞進了他的口中。這個吻有點粗暴，帶著懲罰。她竟然還想和他解除關係！難道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說的還不夠清楚！

  柳飛揚：「孤蘇嫣落，別讓我說第二遍！」

  孤蘇嫣落看著柳飛揚，看著他眼睛里的堅定，摟著他的腰，閉上眼睛，紅著臉，湊上前，主動吻了上去。心裡暖暖的。在說句這話時，她害怕著，害怕柳飛揚會答應，害怕他會聽了她的話，離開她……

  柳飛揚一震，加深了這個吻。

  熊熊的火光照亮山洞，倒映著兩個緊緊相擁相吻的影子。

  「嫣落……」柳飛揚小心翼翼的叫著她的名字。

  「嗯。」孤蘇嫣落紅著臉答應著。

  「知道新婚那晚，被你放到一邊的那張帕子是做什麼的嗎？」柳飛揚抬起孤蘇嫣落的下巴，在她嬌艷欲滴的唇瓣上輕啄著。

  孤蘇嫣落紅著臉，想看柳飛揚又不敢。

  「上花轎之前，宮裡的老嬤嬤沒有告訴你那張帕子的用途嗎？」一看孤蘇嫣落的樣子，柳飛揚就知道她不知道。

  孤蘇嫣落搖頭。

  「那她們應該有交給你一本小人書吧？你有看過嗎？」

  「那個倒是看過。我以為那是什麼武功秘籍或者醫書之類的就看了兩頁，哪知道看了才發現那竟然是，竟然是……」只要一想到上面那羞人的姿勢和動作，孤蘇嫣落就紅著一張臉，怎麼都接不下去。那麼秘密的事情，那麼不雅的動作，就只是想想都讓她臉紅不已，還讓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