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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新婚(九)

  恆妃:「還有就是太后的壽辰不是快到了嗎?嫖兒倒是隨時都可以進宮,倒是這嫣落,她這一次回來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自從她被先皇送去寒山寺后,她還一次都沒有為太后祝過壽呢,臣妾就想著,倒不如趁這個機會,也讓她給太后儘儘孝心,為太后祝一次壽。太后,您覺得怎樣?」

  皇太后:「可是在時間上是不是倉促了點?」

  恆妃:「只要太后同意,臣妾就一定能夠辦到。」

  皇太后:「好。既然恆妃有這個孝心,那哀家就准了。」

  恆妃:「臣妾馬上著手準備。」

  送走恆妃,孫嬤嬤擔心的看著皇太后,「太后,這……」

  皇太后看著孫嬤嬤,「你以為她真是想提前為哀家祝壽?她不過就是想藉此把嫣落絆在宮裡罷了,至於她的目的,如果哀家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為了要驗明那張落紅帕的真假。丞相府的事情在宮裡都傳開了,在交杯酒里下藥,逼得代修寒和孤蘇嫖圓房,代學新那隻老狐狸可是氣的把茶杯茶壺都給砸了。」

  孫嬤嬤:「太后,這也是人之常情。這朝野上下誰人不知代修寒心裡的人是三公主,代丞相心裡的兒媳婦是三公主,可他們還那麼做。想想二駙馬,他沒有娶到三公主就算了,現在還被人用這樣的方式逼著和二公主圓房,他一個有血有肉的大男人怎麼可能不生氣?」

  皇太后:「所以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只要看戲就好。惹了代學新,可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就算那張落紅帕現在真是假的,別說孤蘇明不同意他們去驗證,就是哀家這關她們就別想過。」

  孫嬤嬤:「太后這是已經想好對策了?」

  皇太后:「想知道?」

  孫嬤嬤等著。

  皇太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的閑暇時間太多了,哀家這次保准讓她自顧都不暇。哀家倒要看看,她到時候還有什麼時間去興風作浪!」

  孫嬤嬤:「太后,您就不能現在告訴老奴嗎?」

  皇太后:「不能。不過,哀家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跟在哀家身邊這麼多年了,應該很清楚這後宮里的女人都最想要什麼,又最怕什麼吧?」

  孫嬤嬤還是不明白。

  皇太后:「孫容啊,太子府十三年,宮裡三十三年,前後四十六年時間,看來你還是不夠明白啊。不過這也難怪,不只是你,還有這宮裡的很多女人都跟你一樣,都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誰讓先皇和皇帝都敗在了一個情字上。哎……」一說到這個,皇太后就忍不住嘆氣。

  孫嬤嬤:「太后,您呀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脾氣,明知道老奴笨,還總讓老奴去猜。老奴從將軍府那邊的宮人那裡聽說三駙馬和三公主倒是挺和諧的,三駙馬對三公主是真的好,三駙馬不僅沒有讓三公主盤發,而且今天還帶三公主去轉了,雖然丞相府的事情讓三公主生氣了,但是三公主並沒有責怪三駙馬,反而是讓三駙馬親自去問柳將軍。」

  皇太后:「孫容啊,這才是讓哀家覺得對不住嫣落的地方啊。嫣落這孩子從小就這麼懂事,從不讓人操心。從她願意接下聖旨,答應嫁給柳飛揚,不讓哀家和皇帝為難,不讓她二皇叔為她犯險的時候,哀家就已經知道她是要拋開和代修寒之間的兒女私情了。」

  孫嬤嬤:「太后,老奴現在倒是覺得三公主嫁給三駙馬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三駙馬十二歲之前都是在邊關長大的,老奴聽說邊關的男子和我們京城的男子不同,他們的氣度就和他們的酒量一樣,對他們的妻子都是從一而終的,柳將軍不就是自從將軍夫人去世后就沒再娶嗎?」

  皇太后:「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柳唯青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將軍,想嫁他的女人應該很多才對,可自從袁梅去世后,他就把心思轉移到了柳飛揚的身上,十多年了,一直都未曾再娶。」

  孫嬤嬤:「對啊,所以老奴相信,三駙馬也會對三公主好的。」

  希望如此吧。

  天剛微微亮。

  孤蘇嫣落:「孫嬤嬤,你是說皇祖母要在我們回宮那天祝壽?」孤蘇嫣落以為自己聽錯了,距離皇太后的壽辰可是還有一個半月呢。

  孫嬤嬤:「是的三公主,老奴一早過來就是為了傳達太后旨意的。至於提前給太后祝壽的這件事情是恆妃娘娘提議的。」

  孤蘇嫣落總覺得事情沒有孫嬤嬤說的這麼簡單。這些年來,她雖然不曾參與過皇太后的壽辰,但是每年都有送壽禮過去,皇太后的壽辰從來都沒有提前過,而且這一次居然還提前了整整一個半月。

  孫嬤嬤:「公主啊,這是您第一次在宮裡給太后祝壽,這一次可是要多呆些時日,好好陪陪太后說說話了。王爺馬上就要去岐城了,皇上又政事繁忙,以後這宮裡可就又少一個可以陪太后說說體己話的人了。」

  對了,這才是恆妃這麼做的理由,她這是要把自己絆在宮裡。

  孤蘇嫣落:「是,我知道了。」

  送走孫嬤嬤,孤蘇嫣落看向柳飛揚。如果單單隻是回宮還好辦,可現在卻變成了皇太后的壽辰。兩天,這麼倉促的時間,要她上哪兒去準備壽禮?

  恆妃如此大費周章,目的就是除了要把自己留下來,好想辦法除掉自己外,還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在代修寒面前出醜,好幫孤蘇嫖爭取代修寒的好感。孤蘇嫖的綉工可是出了名的好,皇太后也喜歡刺繡,尤其是雙面綉。可是自己呢?自己這些年都把時間和精力用在學醫和學武上了,對女工女紅根本就是一竅都不通。

  柳飛揚:「公主可是在為皇太后的壽禮煩惱?」

  孤蘇嫣落看著柳飛揚,難道他有辦法?

  柳唯青看著兒子。

  柳飛揚命下人準備筆墨,拉著孤蘇嫣落走進房間,把她按坐進椅子里,「公主一會兒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柳飛揚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就著桌子,柳飛揚開始了在紙上作畫。

  沐梳上前一看,終於明白柳飛揚的意思了。皇太后是喜歡刺繡,孤蘇嫖也可以投其所好,哄皇太后高興,讓代修寒對她刮目相看,一箭雙鵰,但那終究是死物。可人就不同了。柳飛揚把孤蘇嫣落畫在畫上,當成壽禮送給皇太后,這樣一來,以後就算孤蘇嫣落不在宮裡了,不能陪在她身邊了,她看著這幅畫就等於看見了公主。這對皇太後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壽禮了。

  「好了。」柳飛揚放下筆,站在畫前,看著畫像,笑了。

  孤蘇嫣落上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畫像。畫上的自己無論是衣服還是髮式都是她現在的樣子。難道柳飛揚剛剛說的壽禮就是指這個?

  柳唯青「哈哈哈」的笑了,「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壽禮了。公主啊,你現在不用再為太后的壽禮煩惱了。」

  把這個送給皇太后,的確是最好的壽禮。

  柳飛揚看著孤蘇嫣落,問:「公主,好看嗎?」

  沐梳忍不住調侃,「駙馬,你是想問公主你畫的畫好看呢?還是想問公主她本人好看啊。」

  柳唯青:「哈哈哈~」

  柳飛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是公主本人長的不好看,我畫的再好也沒用。你說是吧?公主。」

  孤蘇嫣落的臉一紅。

  柳飛揚:「不行,還得再畫一幅才行。把這幅送給太后后就沒了。我還得再畫一幅掛在房間里,這樣就能每天都看到公主了。」

  沐梳:「駙馬這是一步都離不開公主了?」

  柳飛揚大大方方的承認,「那是自然。」

  孤蘇嫣落的臉更紅了,「沐梳……」

  沐梳不再調侃,臉色一正,「是!公主!」

  柳飛揚小心翼翼地把這幅已經畫好的畫挪到一邊,然後又一次拿起筆,開始在紙上作起畫來。

  孤蘇嫣落站在柳飛揚身邊,看著他作畫。柳飛揚的下筆很流暢,整個作畫過程中都沒有看她一眼。不多時,一個穿著青衣,坐在桌前,安靜看書的孤蘇嫣落便躍然紙上。神態,神情,皆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沐梳驚嘆。像!好像!真的像!太像了!不管是神態,還是神情、神韻都一模一樣,彷彿孤蘇嫣落在畫中活了一樣!

  孤蘇嫣落看著柳飛揚。

  柳飛揚看著孤蘇嫣落。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柳飛揚拿起畫,把它掛了起來。

  孤蘇嫣落站在畫前,沒想到柳飛揚還真是說做就做,真的把畫掛起來了,而且還就把它掛在一進門就能看見的地方。

  柳飛揚雙手一拍,滿意的道:「好了。」

  朝堂上,宣靖帝坐在龍椅上,搓著雙手,看著代學新,「愛卿,朕聽說昨天崔明可是帶著人去了你府上?」

  代學新:「回皇上,是。」

  宣靖帝:「為什麼。朕聽說他除了帶著李汗和吳方外,還另外帶了其他十來個捕快。這麼大的陣勢,難不成他是去你丞相府辦案了?你丞相府可是前天才辦了喜事,有什麼案子能給他辦哪?」

  代學新:「啟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故意放了一個人在老臣的書房裡,此人被人一劍穿胸。那人還給老臣留了一封信,信上說明了此人的身份、職責,因為事關重大,老臣便派人帶著這封信去了京都衙門報案。崔大人在見過此信后,也是因為知曉這之間的厲害關係,所以才決定親自接手這個案子。」

  宣靖帝:「那朕的寶貝三公主又怎麼會去?」

  代學新:「回皇上,三公主當時正在和三駙馬一起轉街,恰好聽見消息,因為好奇才來的。不過也多虧了三公主,要不是有三公主在,那人怕是就活不了了。」

  宣靖帝:「哦~?連朕的寶貝三公主都去一睹為快了,看來事情還挺嚴重的嘛。反正今日早朝也沒什麼重大的事情,你且說來,讓大傢伙都一起聽聽。能讓崔明接手的案子啊,朕都有點好奇了。」

  代學新:「臣遵旨。信上說,此人名叫吳強,是主要負責這次聖旨之人。如果信上所說屬實,那麼此人會被人一劍穿胸的原因就是對方想要殺人滅口。朝野上下皆知,因為這次聖旨被人動了手腳的緣故,兩位公主雖然都深明大義,都接旨出嫁,但是事關國法,老臣作為兩朝丞相,既然對方都已經把人送到老臣這裡了,那這件事情就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必須要讓那些人受到國法的制裁!」

  代學新話聲一落,朝堂之聲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眾臣神色各異,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去看宣靖帝。他們可是還清楚的記得,就是因為聖旨被人動了手腳的緣故,孤蘇嫣落才會被迫嫁給柳飛揚,才會使得龍顏大怒。

  黃沾看向李境遙。

  李境遙搖頭。

  宣靖帝搓手的動作停下,自龍椅里站起,背負著雙手,仰著頭,走來走去,如自言自語般的道:「到底是誰借了這些人膽子?先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對朕的聖旨動手腳,現在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他們真當朕是聾的瞎的,拿他們沒辦法了?查。必須查。必須要把那個人給朕找出來。」

  陳槐均:「啟稟皇上,如代丞相所言,既然此事涉及聖旨之事,那就是皇家之事,茲事體大,按照祖制,臣認為應該交由大理寺主持。」

  代學新:「陳大人,崔明乃是先帝欽定的京都府尹,主管京都安全,他經手的案子不下數千,且沒有一例冤假錯案。如今人是在我丞相府發現的,陳大人卻主張把案子交由大理寺,莫非我丞相府不在京都的管轄範圍之內?還是陳大人信不過崔大人的辦案能力,信不過先帝的判斷?」

  陳槐均:「丞相誤會了。我並沒有不相信崔大人的意思,更沒有不信先帝的判斷。崔大人的辦案能力,我相信朝野上下,在坐的各位大臣,京都的百姓,乃至我月照國的所有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剛剛丞相也說了,此事涉及聖旨,那就是皇家之事,既是皇家之事,那按照祖制,理當交由大理寺來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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