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破陣
「他們走了。」
「什麼？」
卓癸聳聳肩，「走了就是走了，那些道士把玉盒都收走了，朝西面下山了，不是出山的路。」
聶宇又不說話了，盤腿打坐。反正他自己是沒能力破壞掉這個法陣，辦法讓卓癸想去。
先前的驚魂雷用掉不少法力，休整了一個小時后，卓癸又起身走到法陣邊緣。空間驟然一冷，聶宇抬頭詫異地看著卓癸，在他眼裡，卓癸彷彿變成了一座冰窖，散發著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陰冷。這種陰冷甚至連他這個鬼道中人都無法抵禦。
吞噬！
卓癸雙手微微攤開，法力如長江大河源源湧出。光波再現，這一次聶宇感受出了異樣，光波上的能量持續朝卓癸法術施展的範圍匯聚。有一瞬間他似乎產生了幻覺，好像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漂浮了起來，連自己都搖擺不定一樣。
當然，實際上他並沒有動，而是法陣的光影流轉遭成的這種視覺上的錯覺。光影流轉越來越快，能量匯聚越來越強大，聶宇感受到了壓力，一種氣短胸悶的壓迫感！他不得不咬牙堅持運轉功法，若是不運功來抵禦這種壓迫，他很懷疑自己會被擠壓成碎片。
而此時卓癸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會兒慘白一會兒殷紅，竟然是直接在體內點燃了精血！他眼耳口鼻漸漸滲出血水，模樣猙獰得可怕。
再加把勁！
卓癸似把牙齒都咬碎了，拼了老命一樣把體內能調用的一切力量都匯聚了起來！
「破！」
他吐出一口血，大喝一聲。
「轟隆」！
一股強大的氣勁衝擊波爆發，瞬間就把兩人掀飛，空中雙雙吐血受傷，直直震穿了兩堵牆，這才跌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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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鳴鶴觀西北某處山峰洞***灰白鬍子和白臉道士同時噴血倒地。
「啊，師父！」那些道士趕緊圍上去扶起兩個老道，「師父，怎麼了？」
「不礙事！」灰白鬍子擦掉嘴角的血，「陣法讓那兩人破了！」
「啊！他們.……他們那麼厲害？」
「沒事，就算他們死不去，也只剩半條命，絕不會完好無損的！」
「那……我們兄弟幾個這就去把他們結果了！」
「不，你們殺不了他們。」灰白鬍子有氣無力道，「特別是先前破門的那人，即使不還手一動不動，你也不可能殺得掉他！」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們會找來嗎？」
「不會，他們找不到這裡來的。」灰白鬍子揮手道，「你們退下吧，去把那些療傷的符籙拿過來。」
「是。」
「師弟，這一次我們可能幫錯了忙！」灰白鬍子神色凝重地看著白臉老道，「為了一百隻魂魄，把鳴鶴觀基業也丟了，哎.……」
白臉老道終於開口了，「等那兩人走了之後，我們北上去找師尊出馬！」
「這怎麼成！」灰白鬍子急道，「師尊他老人家絕不會插手這些世俗小事！別一個不好，怪罪到我們頭上就完了！」
「非是如此！」白臉搖頭道，「血手說世間已經有魔物出現，這件事，師尊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我二人再把那鬼道之人順帶說出來就成，師尊出手，解決他只是小事一樁。」
灰白鬍子露出深思的神情，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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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癸晃晃腦袋，清醒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那種源自骨頭深處的噬咬疼痛。他知道，這是用脫了法力的表現，眼下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扛過去，只要能重新聚氣也就無礙了。
他轉頭去查看聶宇，倒在一邊耳鼻嗆血，他想笑，結果扯得胸口發疼，一腳踹在聶宇身上，「他媽的，沒死就起來，現在隨便來個三歲小孩兒都能要了我們的命！」
聶宇的傷比他輕鬆多了，只是被破開法陣時候的氣勁衝擊昏迷了，卓癸的一腳，把他踹醒了。運功略一感應，聶宇苦笑道：「內臟沒一個是完好的！只能勉強提氣。我們是走是留？」
「事情還沒解決呢去哪？」卓癸恨聲道，「老子不把那兩個賊道的卵蛋捏爆！他媽的，趕緊運功回復！」
三個小時后，卓癸吐出一口淤血，睜開了眼。
「你怎麼樣了？」
聶宇聞言點點頭，「不礙事，不影響行動。」
「走，找他娘的賊道士去！」
「你知道他們在哪？」
「不知道！」卓癸嘴角撕笑道，「可老子比狗的鼻子還管用！」
卓癸把聶宇拽了起來，兩人從碎石亂瓦中爬出了地面。
「都他媽是些沒用的符籙，算了不要了！這邊走。」
灰白鬍子和白臉根本不知道卓癸的鎖魂能力有多強，他們本就對鬼道知之甚少，且以破陣的時間來看，對方並不具備碾壓的實力，所以他們完全沒想到卓癸會找上門來。
兩人下山上山，短短距離翻了整個一小時才來到一處山腰。
「呵呵，有個小陣法，這些傻子，沒有出路，老子今天不一鍋端了！」
聶宇皺眉道：「你不是說人家有三十多人，還有兩個的法力不弱於你么？」
「那又如何！」卓癸拔出腰間的槍，「他們能擋子彈嗎？」
「這……另外的那些道士？你不準備放過他們？」
「放個屁！有膽子做事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卓癸恨恨道，「再說了，我不動手，他們肯定會下手對付我們的，能饒么？」
驚魂雷一閃，「轟隆」一聲巨響，面前一塊大石頭虛影晃了幾晃，消失不見，出現一個洞口來。
還沒等二人有所反應，洞里突然火光亂閃，十數道符籙就迎面射來。
卓癸吞噬急張，「噗噗噗」，符籙全部化作道道青煙，只一瞬間就揮散不見。
「哈哈！有意思！」他也被法力激蕩震得不行，胸口又開始疼痛，但對無數次浴血拚命的他來講，算得什麼！抬手就往裡面開槍。
那些小道士，哪裡能擋子彈，三五百個平方的山洞，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一時間，慘叫和鮮血就如爆開的煙花一樣，撞擊在山洞空間里。一分鐘時間不到，彈夾才換了兩個，三十來個道士就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十來個道士哭天喊娘躲進了灰白鬍子和白臉兩人打坐的小洞穴。
「一般情況下我都不帶槍，現在看來，以後還是得把槍揣在身上，用起來真方便！」卓癸說笑著朝那小洞穴走去，根本不管聶宇的臉色是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