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上錯花轎嫁對郎,執子之手不識君
離開夜城半天路程,璃月和銘在一個河邊小小休息。
「真的不去帝城?玄鏡這兩年可到處在找你。」銘喝了口水,問道。
「額,幹嘛老提他。」
「那不是你夫君嗎?」
「.……」
「你不想他?」銘笑著問道
「別瞎說。」璃月邊說邊捧起一把水清洗下臉。
這時候有一對老夫婦,帶著一個15.16歲模樣的姑娘從旁邊過,身上還背著行李。
「我們趕緊去投奔我哥哥吧,無名村不能呆了。」老婦人說著。
「是的,都丟了好幾個大姑娘了。」老頭子邊擦汗邊說。
璃月有點好奇,丟了?難道還有人搶姑娘?
她走過去,站在他們三面前。
「老人家,您剛才說的是?」
三人看過來,看到璃月,老頭子著急的說道:「這兩個月,無名村來了惡霸,專搶良家少女。我們這是去逃難啊。」
「什麼惡霸?」
「一幫山賊,無惡不作啊。姑娘,你也趕緊走吧,千萬不要去那。」
旁邊的姑娘看得出非常害怕,緊緊摟著老婦人的胳膊。
說著,他們告辭匆匆走了。
「快走,等下天黑了。」
三人漸遠去。
銘知道璃月管定這事了,無奈的說道,「走吧,我的好月月唉。」
璃月笑了笑。
走出去沒多久,銘說去辦點事,不過很快就回來,手裡多了些東西。
無名村不算大,看過去就是100戶左右,這會天快黑了。
估摸著沒有客棧,他們敲開了一戶農家的門。
「這位大爺,我們途徑此地,想借宿一晚可否?」
開門的是為50多的老人,因為璃月和銘都帶著斗笠,被紗布遮著臉,他看不太清,但是聽聲音是兩位年輕人。
「老人家,我帶了幾隻野味來,當是住宿費,您看可否?」說著銘提出兩隻兔子幾隻雞,剛才打來的。
老人家一看,很開心連忙招呼他們進來。
「二位請進吧,不要嫌棄就可以。」
「不會不會,您收留我們,讓我們不露宿山頭,已經非常感謝您了。」銘繼續說道。
飯間,璃月問道
「大爺,村子怎麼這麼安靜啊?」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無名村一直都很平靜,可是兩個月前來了一波山賊,起初沒事,可是慢慢的,村裡就開始丟少女,很多家裡有姑娘的都逃命去嘍,就剩我們這些老人或者無處可去的人留下來。」
「還有這樣的事?是在哪個山頭?」
「就在西邊最高那個。你們可千萬不要靠近那裡,太危險了。」
又絮絮叨叨聊了些,璃月大概明白了。
入夜,老人家睡下后,璃月和銘朝山頭去,先去探探情況。
果然在一個半山腰上,看到了一個山寨。
這裡原來是個廢棄的山寨,看的出被翻修過。
門口有人把守,而裡面很多光亮,應該有上百人左右。
璃月本來準備直接殺進去,一窩端了,銘攔住她,搖搖頭,示意先回去。
「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不要輕舉妄動。」
二人悄無聲息的回到老人家的屋內。
「我覺得他們不像山賊,像叛逃出來的士兵,他們守衛站崗的,站姿標準,而且身板挺直,握刀手勢也不是尋常山匪。我們最好從長計議。」
璃月倒是沒注意這麼多,她以為直接殺進去就行了,管他山賊流蔻。
玄鏡追了很久,都沒看到璃月的身影,夜深了,只得暫時歇在一個小城鎮。
剛準備在客棧住下,有官兵來。
「請貴客到府衙一敘。」
紫風怕有詐,玄鏡拍拍他,說道:「沒事。我們去看看。」
二人跟著他到了府衙,走出一個中年人。
來人一過來就跪下:
「見過王爺。」
玄鏡叫他起來,仔細看了看,原來這個人他認識。
他叫李清,早年在朝廷,因為心直口快,得罪了儲相,后玄鏡幫忙說了兩句話,雖不至剝去官職,但最後被貶到這裡當父母官。
「怎麼了?」玄鏡看得出他有事相求。
「王爺進屋說。」邊說邊伸手指引玄鏡進去。
玄鏡進入內堂坐下,紫風站一邊。
「實不相瞞,最近頻繁有村民來告狀,說離這15裡外的無名村一帶山賊橫行,無奈對方人數多,我們這小地方,沒辦法治啊。王爺武藝高強,還請王爺出手相助。」
玄鏡聽完,思索了片刻。
「好,明日本王就去看看。」
第二天,璃月和銘決定去最近的城鎮準備些東西,如果說丟失的都是姑娘家,那自己就扮成出嫁的新娘子,從城鎮到無名村去,不管對方是誰,一定會來搶親。被請進山寨,肯定比直接殺進去來的強。銘則扮成來迎親的新郎,再花錢聘些轎夫即可。
紫風回來了,他天沒亮就去看了山寨。
「王爺,那裡大概有一百多號人,在一個山寨里,不太好攻打,或許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玄鏡想了會,說:「那我扮成新娘子,就當是從這裡嫁到無名村的,他們肯定中途來劫。不能用普通女子扮,不安全。」
「.……」
紫風咳了兩下,「要麼還是我來扮新娘子吧。。。。。畢竟您是王爺,萬一被誰拿去帝城說道……」
玄鏡摸了摸額頭,「也是.……那就你來吧。」
紫風玄鏡去鎮上的喜服鋪租衣服,轎子等,李清去安排相關事宜。
「明天真是好日子啊,兩位新娘要嫁到無名村去。」店鋪老闆邊收錢邊笑呵呵說道。
「還有人?」玄鏡好奇。
「對啊,就在你們來之前,剛走。」
兩人出來。
「不知道是何人要出嫁,我們最好趕在他們前面,以免出危險。」玄鏡說道。
紫風點點頭。
晚上,璃月和銘就在城鎮住下。
「剛才回來路上,聽說錢員外的女兒明天也嫁到無名村去。」銘說。
「額,不會到時候把他們劫了吧。」璃月奇怪,這時候怎麼還有人嫁到那去,莫非是真愛?
想了會,璃月說道,
「要麼明天一早你去把他女兒敲暈,我坐上花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後再來解釋便是。」
銘表示贊同,他轉身出去,把定的轎夫取消。
天未明,璃月已經穿好衣服,披上黑斗篷,等在錢員外家的屋頂上,等待時機。
紫風已經裝扮好,蓋上蓋頭。
其實他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可是實在沒辦法。
他靜靜坐在凳子上,等著喜婆來牽他出去,然後送上花轎。
而玄鏡經過簡單易容,貼了大鬍子和大眉毛,戴上帽子,倒也不太認得出,他正騎著馬向錢員外府去。
紫風聽到開門聲,正準備站起來,突然後頸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銘沒有去看蓋頭下是誰,而是迅速把他塞到床底下。
「這新娘子怎麼這麼沉。」他邊塞邊說道。
「你說這話容易挨揍知道不。」璃月脫掉黑斗篷,把兜里的蓋頭拿出來,戴在頭上。
她特地買的比較厚實的,以免被看出貓膩。
「那我走了,我會一直跟著你,放心吧。」
「嗯。」璃月放下面前的蓋頭,坐那等著。
不一刻,喜婆進來。
「我們走吧,新郎已經到門口了。」因為事先李清都交代了,所以錢員外府內眾人都很配合。
玄鏡等在門口,轎夫都是府衙官兵扮的,而他們的刀都藏在轎子裡面。
見「紫風」出來,玄鏡出於禮儀問題,伸出手,意思是攙他進花轎。
璃月看到新郎伸了手出來,也把手伸過去。
玄鏡心裡膈應,所以並沒有怎麼挨到「紫風」的手,慢慢把新娘子牽到轎子旁邊。
璃月也不喜歡陌生人牽手,不過這個新郎好像挺紳士,所以還算可以,她慢慢坐上花轎,喜婆放下帘子。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啟程!」喜婆喊道。
一行人吹著喇叭向鎮外去,都穿著紅衣服,系著金色腰帶。
玄鏡沒有跟「紫風」說話,一來怕暴露,二來怕「紫風」心裡不舒服。
銘則跟在隊伍後面,他的功夫很好,所以玄鏡等人一點都沒有察覺。
璃月靜靜坐著。
玄鏡則騎著馬走在最前面,時不時注意周邊情形。
一直到接近無名村快五里處,聽到旁邊樹叢里有動靜。
玄鏡輕輕一笑,心想:「果然中計了。」
璃月也聽到了,她就等著對方來把她劫走,等下跟銘裡應外合。
喇叭聲越來越響,一行人正走著,突然從旁邊樹林里躥出三四十個大漢,各個手舉大刀。
「留下花轎,其餘人速度離開!」
「是的,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隊伍立馬停下,聲樂也停下。
玄鏡的馬受了驚,前腳抬起,玄鏡趕緊跳下來。
他站到轎子旁,看著眼前的這些人,自己只帶了20多個官兵,對方這麼多,怕是要狠狠打一仗。
他邊看邊伸手進轎子。
璃月看到一個紅袖子的手臂伸進來,做了個手勢,想必是新郎。
可是他這個手勢要表達什麼呢?讓自己別害怕?
其實玄鏡的意思是目標出現,做好準備迎戰。
看到迎親的隊伍沒有散去,大漢們高舉大刀往這邊沖,直奔轎子而來!
玄鏡眼一眯,拍拍轎子,示意「紫風」把刀踢出來分給大家。
自然,璃月不知道這個,她只是端端正正坐著。
玄鏡很奇怪「紫風」怎麼了,怎麼沒有行動。
可是隨即自己和那些喬裝的官兵都跟這些人打起來,但是因為沒有武器,大家都不佔優勢。
玄鏡幾次想去轎子拿武器,可是對方人數眾多,根本靠不近。
「快拿刀來!」他喊道。
外面太喧囂,璃月沒聽見,她也沒關注外面的聲音,以為只是短暫的抵抗,等下他們肯定會落荒而逃。她靜靜等待,蓋頭下的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