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你死就算了,還想我墊背?
璃月這一覺幾乎睡到了第二天傍晚,肚子實在太餓,餓醒了。
而柳柳早就忙裡忙外吃了兩頓。璃月吩咐她去做點粥,緩解胃裡喝了酒的不適。
臨近晚飯,竟然來了幾個人,說是來請璃月主僕搬去慶霄殿住。柳柳自然非常開心,這意味著他們不用再買院子,可以省一大筆錢,另外也說明王爺不再那麼討厭小姐了。
丫鬟都希望主子能過得好些,不然真住外面去了,小姐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不管玄鏡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璃月還是住了過去。不得不說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一個像樣的,能住人的房子。
收拾了不久,玄鏡貼身侍衛紫風來了,說王爺請璃月過去趟。
這是紫風第一次見璃月真容,一下子就迷住了,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道歉。
該來的總會來,既然寄人籬下,有些話越早說越好。
玄鏡依舊一副高姿態坐在那。看到璃月過來,對紫風說道:「你去找下玄凌。」紫風告辭。
不過璃月只到門口,並未進去,開門見山說道:「不管你是冥王還是閻王,我都沒興趣,我有我的事要做,這事與你無關。當然,我既吃住在你府里,那我按日或者按月繳納生活費都可以。等我做完我的事情,咱們永不再見。」
一口氣說完這些,看著玄鏡一臉茫然,璃月只能感慨三年一代溝,他們之間可是隔了近1000年!那代溝已是馬里亞納海溝的三分之一了。
玄鏡是想問問璃月關於她中毒的事情,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宰相派來的姦細。沒想璃月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讓他一知半解的話。本來想說的話現在一句也不知從何說起。
「該說的我說完了。告辭。」璃月轉身就走。
玄鏡緩過神,一個箭步攔住了她。
「你當我王府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話間他看著璃月的眼睛,這個女人目光凜冽,毫無感情,就像一具木偶。
「怎滴?又想來一頓鞭子?」
玄鏡正想說什麼,這時候外面院牆外竟然飛進來20多個黑影,每人手裡不是長刀就是鎖鏈,還有弓箭。
璃月笑了下,這很明顯,殺人來了,殺誰,肯定不是自己。
玄鏡一把拉著璃月轉身進屋,拂手一陣風把門關上,但是箭還是嗖嗖穿過門飛進來。
璃月過慣了槍林劍雨的生活,這種小場面根本不算什麼。她還沒翻身躲過去,玄鏡已經擋在他前面,不知道哪裡抽來的劍噹噹幾下把箭打開了。
有點意思,璃月不準備出手了,而是躲邊上柱子那裡,準備看戲,順便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分本事。
玄鏡破門而出,這時候要是找侍衛肯定來不及了。紫風剛才也被他派出去,只剩一些守院的在,先擋一陣。
看著玄鏡周旋在20多個刺客中間,倒也身手矯健,遊刃有餘,武功不錯,不知道能扛多久。
又過了一會,璃月覺得沒勁,照這樣打下去,估計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而且那些守院侍衛已經來了,不過很可惜,分分鐘領了盒飯。
璃月看的有些無聊,而且刀劍聲很吵,她慢慢伸了個懶腰,心想還是回去歇歇吧。
興許明兒一早這個男人就死了,自己也不用拿休書了,多好。
璃月悠哉悠哉走出去,玄鏡看到她悠然的從走廊走過,大叫:「趕緊進去躲起來,你這個瘋子!」
這一喊倒好,本來沒人注意到她,現在大家齊刷刷看向她。
那感覺就像一群守在洞口的貓,突然看見一隻老鼠從洞里出來一樣。
璃月立腳,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是明擺著要我去死是吧,你死就算了,還要我墊背?
有幾個刺客直奔璃月而來,玄鏡分身乏術,璃月心想看來還得自己親自上陣。
她不關心這個男人的生死,可是自己的生死還是得悠著點,自己還有一堆事情沒做呢。
正要出手之際,一位身著白衣,長發飄逸的男子從天而降,直直落在璃月和刺客中間,三下兩下就解決奔向璃月而來的刺客。
璃月感嘆這是拍電影才有的畫面啊,真美。
再一看,是玄凌。
玄凌側臉對她一笑,然後加入玄鏡的戰鬥,沒一會功夫,就把刺客全部解決了。
剩下幾個受傷的也翻牆逃走。
沒等玄鏡上前詢問璃月有無受傷,玄凌已經抓著璃月的手看了她一圈,看到無恙才鬆了口氣。
璃月對這些事情不在意,對玄凌淡然笑了一下,說:「謝謝你的英雄救美。」
這是玄鏡第二次見她笑,彷彿春風拂面,太動人。
紫風趕回來了,看到一地狼藉。
璃月也沒管他們,直接走了。
三人看著璃月遠去的身影,各有想法,不過有一點比較一致,彷彿眼前不管發生什麼,都與她沒有任何瓜葛。
「王爺,這些人莫非也是。。。。。。」
「是的,叫下人收拾乾淨便是,玄凌,我們換個地方聊。」
夜深人靜,白天睡太久,現在也無困意。
璃月繼續上屋頂撫琴,整個王府都聽到了這悠揚的琴聲,大家不約出來看。
月空下,屋頂上,仙人一般的女子,飄逸的長裙長發,閃亮的雙眸,這畫面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神,完全忘了睡意朦朧。
全府的人都驚嘆於宰相府醜女痴女的脫胎換骨,以前都同情玄鏡一世英姿颯爽,卻配了全國最可笑之人,如今都感慨這是天意要賜福冥王。
不過這王妃雖然有著仙人的容貌,卻有著死神般的冷血與孤傲,莫名又開始同情起冥王。
慶霄殿離玄鏡的凌雲殿不遠。
玄凌與玄鏡本來還在談政事,這會也出來看。
「皇叔,你確定那是儲璃月?」
「是的,只是不是以前的儲璃月。」
「我覺得她雖然不傻不醜了,但是對你卻如陌生人。骨子裡透出一股。。。。。。。冷漠與孤傲。」
玄鏡沒說話,這個人確實比陌生人還陌生人,有時候他都想著或許儲璃月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一直裝傻裝瘋來保護自己,那心機就太深沉了。為什麼到了這裡就換了一個人?是不是她也是來刺探自己的?
璃月無心關注那些觀望她的人,慢慢困意襲來,就倚琴而眠,當殺手這麼多年,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
送走了玄凌,玄鏡看到璃月睡了,進屋拿了件衣服輕躍上屋頂,準備給她蓋上。
不想還未靠近,璃月已經翻身起來一把鎖住他喉嚨。月光照亮她寒冷如霜的眼睛和面容,玄鏡承認此刻自己有點害怕。
見來人是玄鏡,又看到他手裡的衣服,璃月放開手。
自己太敏感了,自我保護意識太強。
玄鏡坐起來,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把衣服遞給璃月。
璃月沒有接,而是轉身躍下屋頂,徑直回了自己殿里關上門,剩下玄鏡在風中凌亂。。。。。
「學會感情?太可笑了。什麼是感情?我只管完成我的任務。」璃月邊想著這些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