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五年之後
「大哥。」宋惜文喚了一聲明顯是在發獃的凌齊遠，想當初他讓自己叫他大哥的樣子，至今想起還是覺得好笑。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沒事宋惜文是不會來找自己的。不過要是還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凌齊遠又免不了大動肝火了。
「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估計是大哥你上次那件事，總而言之，義父叫你去一趟。」宋惜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得委婉一些好了。
不，這其實一點也不委婉。當然這話系統也就敢自己說說，絕對不能讓宋惜文知道。
「真是麻煩，不就是殺了幾個正道的修士嗎？老頭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凌齊遠也不著急去，語氣不耐煩。
「大哥，我看你還是快去的好，義父這次只怕是真生氣了。」自己當初果然沒有看錯凌齊遠這個人，簡直就是莽夫一個。
雖然說宋惜文當時就是看中了凌齊遠這一點才打算接近他的，可有時候凌齊遠這性格也讓宋惜文很頭疼。
宋惜文她也不求凌齊遠變得成熟穩重有分寸，但是也總不能整天胡來吧。
在正魔關係這麼緊張的時候，他竟然明目張胆地殺了正道的修士，甚至還留下來自己的名號。這不就是想讓人直接上門算賬嗎？
每天都幫凌齊遠處理這些沒用的爛攤子，頭都大了。
「大哥的性格很讓人頭疼吧。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
凌啟墨不知道是打哪來的。不過宋惜文看他一臉狐狸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二哥說什麼呢？難道你不覺得大哥的性格直率得讓人覺得很可愛嗎？最起碼比某些喜歡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趁人不備捅刀子的傢伙要好。」宋惜文明裡暗裡地把凌啟墨給損了一通。
凌啟墨聽出了宋惜文話里所指就是自己，也只是笑笑：「惜文說的很有道理。我看這樣吧，正巧你也有時間，我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對弈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下一盤棋可好？」
這凌啟墨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好端端的，竟然主動邀她去下棋。就在宋惜文衡量利弊，考慮該不該答應的時候。
一個僕人匆匆忙忙地過來：「小姐，聖主要你去一趟。」
來得正好。
「二哥看來我們要等會才能再對弈了。」
「無妨，既然是父親找你，那想必是有什麼大事，你快些去吧。」
雖然擺脫了凌啟墨，可宋惜文真的不知道魔尊叫她去所謂何事，宋惜文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傳話的僕人。
「小姐您不用再看小人了，小人也不知道聖主叫您去是幹什麼？」那僕人戰戰兢兢。
一開始這個宋惜文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原來是個正道之人，即便聖主收了她作義女，心中也難免有怠慢之意。
在聽說聖主打算把在戰城的分舵交給宋惜文掌管時，那就已經不是輕視，而是不服了。
戰城可是正魔相爭的最重要的地方，聖主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小丫頭，就連他這個下等僕役都心生不忿，更別提旁人了。
可宋惜文一上來就給了所有不看好的人一個巴掌，她直接面不改色地把一個敢與她頂嘴的下屬給剝皮了，是真剝。
據說凡是見了那場面的人回來后都吐了三天。
「你很怕我？」宋惜文湊近那僕人，「既然知道我的手段，那就應該知道不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的後果。」
「請小姐饒小人一命。」那僕人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連聲告饒。
「說。」
「好像是關於外出打探消息的人選問題……」那僕人猶猶豫豫，還是說了出來。
「你回去吧。」
宋惜文到的時候，魔尊還在訓斥凌齊遠。
「本尊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你給本尊滾！滾出去！」魔尊隨手抄起一個杯子砸向凌齊遠。
凌齊遠也是夠擰的，愣是一躲也不躲，一綹鮮血從腦門子流下。
「文兒你過來。還是有個女兒好，養個兒子有什麼用？就是會惹本尊生氣。」
「義父。」魔尊看來早就知道自己躲在這裡了，那也只能出來了，「大哥也不是有意的，畢竟是那些正道之人咄咄逼人。」
「行了，文兒你不用再說了。好，本尊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見凌齊遠既不吭聲，也不動彈，「你還不快滾，是想要本尊請你嗎？」
「滾就滾，我還不願意在這裡待呢。」凌齊遠扔下一句就走了，任由魔尊暴跳如雷。
「真是反了他了。」
「義父，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宋惜文平靜地看著魔尊摔打東西，詢問魔尊讓她來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這魔尊的腦子究竟是什麼做的，真的是莫名地信任她，只是因為小師叔嗎？這原因不會就這麼簡單吧？
「文兒，你怎麼看本尊的這三個兒子？」魔尊冷靜下來，嘆了口氣，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
「這，惜文不敢妄言……」
「無妨，你也不是外人，大可直言，本尊是不會生氣的。」魔尊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說的話也不辨真偽。
那就賭一把好了，反正自從重生以來她賭的可不少，不過就目前而言，她還沒，不，輸了一次，還是慘敗。算了，不想了。
「是。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大公子雖然魯莽倒是重情重義，二公子足智多謀，可修為尚顯不足，三公子少年心性，以後難說。」
「文兒說的很對。那你覺得本尊應該把聖教的萬年基業交給誰好呢？是凌齊遠？還是凌啟墨？或者是你？」
「惜文不敢。」宋惜文一聽，暗覺不好。撲通一聲跪下。
「本尊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那些兒子若是鬥不過你，那也只能說明他們實力不濟。我教本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起來吧。」
「可惜文覺得家有千口，主事卻始終只有一人。」宋惜文也沒有推脫，只是說出這麼一句。
「你果然和她說的一樣，是個可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