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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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卿和淩霄蹲在謝留彬身邊。
觀察了許久,確定謝留彬的意識還在虛妄之境內,淩霄疑惑起來。
“確實挺奇怪的。”他猜測說,“難不成他在虛妄之境裏還沒死?”
“你不是親眼看到他掉進鑄劍爐裏灰飛煙滅的嗎。”安世卿在謝留彬耳邊打了個響指。
嗒。
謝留彬沒反應。
淩霄說:“如果把他強行叫醒,會不會有問題?”
安世卿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她也不確定把謝留彬的意識強行從虛妄之境裏拉出來,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暫時不叫。”安世卿將手搭在謝留彬的脈搏上,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淩霄。
淩霄也探查了一下他的氣息和脈動,不禁一驚:“他在坡境!”
“當真!?”裴啟元大為震驚,之後是狂喜。
他立馬屏退了謝留彬身邊的其他人,給正在破鏡的謝留彬留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還特地在謝留彬身邊張開了一道結界為他護法。
除了謝留彬,其他還在虛妄之境的弟子,狀態都很安穩。
除了照看著謝留彬,裴啟元也時刻留意裴允聹。
安世卿從虛妄之境裏出來對他說的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裏。
他怎麽也想不通,裴氏的這個孩子怎麽會免疫生靈滅的傷害。
如若當真,這是一件可喜可憂的事。
虛妄之境裏,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一波出來了好多弟子。
喬鬆、野原、萊婭和劍宗的兩個弟子,都醒了。
還留在虛妄之境的,就隻有裴允聹、謝留彬和祝枝花了。
萊婭一醒,便滿地打滾。
野原也是一下就跳了起來,好像自己在熱鍋上一樣。
“慘絕人寰,慘絕人寰啊!”卓陽叫道。
裴啟元立馬給他打手勢,讓他安靜些。
看先生在這裏,卓陽睜大眼,顯得很吃驚。
安世卿問:“裏麵情況如何?”
野原心有餘悸道:“四公子和入魔後的藺寒打起來了,把劍爐山都劈開了!”
“害的我們幾個掉到熔漿裏!”萊婭罵罵咧咧的,“好不容易過了一把禦劍的癮,氣死我了!”
祝枝花也醒了,醒的那一刻,吐了一口血。
卓陽驚:“花花,你怎麽啦?”
祝枝花伏在地上,“我去,好無情!我被人一掌擊震碎了心脈…”
“不應該啊。”安世卿看著他,喃喃自語道,“在虛妄之境裏就算受到致命傷,也不會影響到玩家本身…”
淩霄猜測:“可能與他隱藏修為有關。”
安世卿淡淡頷首。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祝枝花雖然吐了一口血,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大礙。
喬鬆注意到謝留彬的情況。
“我表哥?”
他也是親眼看到謝留彬在虛妄之境裏掉進了鑄劍爐中。
按理說,謝留彬這會兒應該已經從虛妄之境出來了。
“他在破境。”淩霄說,“他應該還在虛妄之境中。”
喬鬆茫然。
這可能嗎?
不是在虛妄之境裏死了之後,就出來了嗎。
他們就是這樣。
喬鬆看向安世卿,“郡主,能不能再次進入虛妄之境?”
安世卿:“虛妄之境打開後,一柱香的時間後,自動關閉入口。進去的人出來後,便不能再次進入。十二個時辰後,虛妄之境徹底消失。那些玩到最後沒有出來的人,也會被迫出來。”
喬鬆擔心:“那萬一時間到了,我表哥還沒有出來…”
“這不可能的。”安世卿讓他放心,“時間到了,他自己就會醒。在虛妄之境裏經曆的事,就像是做麽一場夢一樣。夢總會醒的。”
有了安世卿的話,喬鬆放心了。
回想在虛妄之境裏的曆練,他精神萎靡起來。
“到最後…我們還是什麽都沒有阻止。”
其他弟子沉默了。
安世卿卻笑道:“想阻止劍爐山之亂,談何容易。虛妄之境不過就是給大家的曆練。我相信每個人都在這場曆練中有所收獲。”
收獲更大的,可能就是在破境的謝小公子了。
這時,誠謹突然喊了一嗓子:“郡主,你快來看看,四哥不太對勁!”
安世卿聞聲過去。
裴允聹臉上盡是陰厲之色。
他雙拳緊握,一直在發力。
安世卿將手搭載他的脈上,發覺他的氣息很紊亂。
裴允聹的臉色漸漸呈現出青紫色。
虛妄之境消失的時間還沒到。提前將裴允聹叫醒,估計會加劇他的情況。
不過放任他這麽下去,他更會一團糟。
他體內的靈氣在漸漸暴走。
安世卿隻能借助外力給他順氣了。
“給他調氣。”
誠謹傻傻道:“怎麽調?”
安世卿隻好親自動手,在裴允聹身上的各處經脈按搓。
裴允聹的臉色多少緩和。
誠謹也不懂,看安世卿怎麽做,便照著做。
安世卿看著他的手,“方向不對。”
誠謹立馬調整。
約莫半個時辰,裴允聹吐了一口血,卻不見他醒。
他無意識的抓住了安世卿的手,逐漸安穩下來。
他很用力。
安世卿的手都被他抓疼了。
她幾次想把手抽回來,都沒能成功。
又過了半個時辰,裴允聹微微張開眼,迷茫的目光掃了一圈後落到安世卿身上,很明顯的鬆了口氣,閉上眼暈了過去。
他暈厥時,仍抓著安世卿不放。
虛妄之境消失了。
謝留彬也醒了。
他醒來時,看大家都在,傻乎乎的向眾人一笑。
“我好像破境了。”
“恭喜謝小公子。”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向他道賀。
喬鬆卻不明白:“表哥,你明明被那個姓袁的丟到鑄劍爐裏去了,怎麽…怎麽回事?之後你還在虛妄之境裏嗎?”
謝留彬臉上陰沉了一下,隨即又傻笑起來,還與之前沒心沒肺的模樣一樣。
“是啊,我掉進鑄劍爐之後,什麽事都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破境了。”
他似乎對自己破境一事,也感到莫名其妙。
喬鬆卻看出來了。
謝留彬應該是藏了許多不方便說的話。
大家都從虛妄之境出來了。
有一部分弟子,一邊討論著虛妄之境裏發生的事,一邊往男舍去了。
謝留彬借口和家人報喜,便躲到沒人的地方用論壇術聯係上了謝懷廣。
謝懷廣還沒睡醒。
“爹,我破境了。”
聽兒子聲音平淡,謝懷廣便知道這小子真正想說的事不是這件。
“還有呢?”
謝留彬:“今天晚上,郡主帶我們去虛妄之境溜達了一圈。”
謝懷廣眼睛亮了亮,“虛妄之境啊。那可是個很好的曆練之地。難怪你小子出來後會破境,收獲不小吧。”
謝留彬沉著道:“我們經曆了劍爐山之亂。”
謝懷廣的神情沉了沉,“真是…郡主怎麽想的!這對你們來說還太早了。不過,你若能被有悔大師選中去佛海的虛妄之境鍛煉,這場曆練就相當於是給你們提前預熱了。”
“爹,你說的沒錯。”謝留彬壓住聲音,“隴陵鍾氏和煙陽祝氏果然有問題。我找到了長生劍的下落,在傀儡師一族的手上。”
謝懷廣的眼睛眯了眯。
謝留彬又說:“不過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不知道長生劍還在不在傀儡師族人那裏。”
謝氏父子二人正說著話,喬鬆突然闖入。
“表哥。”
看到他出現,謝留彬的神色變了變,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快把門關上。”
他們在無憂局的偏房。
整個清台,隻有安世卿的這個院子最安全。
“舅舅。”喬鬆發現表哥正在和謝懷廣通話。“舅舅,表哥好厲害,去虛妄之境曆練了一番,就破境了。”
謝留彬笑:“我剛剛還和父親說呢。”
喬鬆坐到謝留彬旁邊,謙虛的向謝懷廣請教:“舅舅,您對五洲的名劍了若指掌,不知可否聽過長生劍。”
謝氏父子麵麵相覷。
謝留彬有些心虛:“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喬鬆說:“剛剛郡主說,佛海的虛妄之境比這次的還要真實,是真人闖關,不隻是意識進入。這次我們進入虛妄之境,什麽都沒能阻止,我覺得不隻是我們自身有欠缺,也少了很多東西傍身。如果我們想在佛海的虛妄之境阻止劍爐山之亂,就一定要長生劍…哎,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了…”
謝懷廣歎息:“哎,舅舅明白。”
喬鬆黯然道:“長生劍是能打開斷空結界術的鑰匙。我們帶著長生劍進入虛妄之境,一定能幫到山陰族人和傀儡師一族。”
聽到這裏,謝留彬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他這個表弟看出來他們在打長生劍的主意了呢。
喬鬆又說:“在虛妄之境裏,長生劍最後落入了傀儡師族人之手。但是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這把劍流落何處,舅舅可知?”
謝懷廣:“劍爐山之亂後,不曾聽說過長生劍問世。”
喬鬆喃喃:“那也就是說,長生劍很有可能還在傀儡師一族手上…”
謝氏父子相視一眼。
兩人都沒說話。
喬鬆猶豫了一下,又提起一件事:“舅舅,有一件事,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跟你說一聲——”
他將煙陽祝氏的宗主祝長虹和煙陽城的城守野律交代他的事與謝懷廣細細說了一番。
謝懷廣聽後,臉色越來越沉著。
喬鬆說完,便等著他表態。
謝懷廣鄭重道:“鬆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自己的判斷。舅舅知提醒你一句,這世上之人說的話,你不可盡信——尤其是安氏一族,祝氏一族,鍾氏一族,與江氏一族。”
喬鬆略驚:“也包括郡主嗎?”
謝懷廣:“郡主為人如何,你們在清台與她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有所了解。她這個人幹什麽都好猜,就是做事的手段讓人捉摸不定。”
接著,謝懷廣囑咐謝留彬:“彬彬,倘若你能與鬆鬆一同前往佛海曆練,到時候,你也要聽鬆鬆的話,切記不可莽撞亂來。有悔大師的虛妄之境,可不是三腳貓,若出不來,那就真的出不來了。”
謝懷廣又交代了幾句,便下線了。
謝留彬和喬鬆大眼瞪小眼。
謝留彬怪他:“你跟祝宗主和野律城守結盟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呀!”
喬鬆:“此時非同小可,我一直猶豫要不要把表哥你牽連進來。”
“你還真是!”謝留彬實在不知道該說他這個表弟什麽好了。“祝長虹和野律,一個比一個精,你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我告訴你,在虛妄之境裏,我掉進鑄劍爐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死,但是我成了生靈滅的其中一縷劍魂。生靈滅到哪兒,我都能看到這把劍的周圍發生的一切!”
喬鬆驚。
原來這就是他表哥從虛妄之境裏出來後隱瞞的事情。
喬鬆:“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事。”
謝留彬氣憤道:“更神奇的還在後麵呢。生靈滅落入藺寒之手,藺寒從鑄劍山莊一路殺到萬劍林。你猜猜,他在萬劍林裏被誰攔下了。”
喬鬆想了想,搖搖頭。
“祝枝花。”謝留彬一字一句說出這個名字。“入魔後的藺寒都不是祝枝花的對手。這個隱藏實力潛伏在我們身邊的祝氏子弟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祝枝花把藺寒引去了鑄劍山莊。當時隻有郡主和四公子在莊子裏。藺寒就是那時候殺了郡主。”
“花公子為何要…”喬鬆一開始不解,就在突然間想通了什麽。
謝留彬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覺得奇怪。“表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喬鬆沉聲道:“可能是有關於新劇情。郡主和四公子在虛妄之境裏找新劇情的線索。花公子大概是在阻撓他們。他並不是真的要加害郡主。”
謝留彬問:“可他為什麽要阻撓郡主尋找新劇情?”
“郡主跟我說,祝大師在虛妄之境裏給他留了遺言。”
謝留彬立馬接上,“這個我知道。那時候生靈滅還在那個姓袁的手裏。祝大師被害時,留了兩個字,一個祝,一個安。”
他突然震驚。
難道跟這個有關?
喬鬆微微頷首,似乎在肯定他心中的疑惑。
謝留彬的眼睛越張越大。
“難道,殺死祝大師的,就是祝枝花!”想到祝長生在虛妄之境裏的死狀,謝留彬渾身發毛。他忍不住抓著喬鬆,“你是不知道祝大師死的有多慘!”
祝長生吞發而亡。
謝留彬感覺喉嚨裏噎了什麽東西一樣。
喬鬆想了想,之後提醒謝留彬:“表哥,出去之後,切記要慎言。”
謝留彬當然知道。
不然他從虛妄之境出來後,也不至於在眾人麵前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