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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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來告狀之前,喬鬆正跟那和狼群一起出現的少女說話呢。


  少女聽他們上船主要是找通玄帖,便知道他們此行是要去清台聽學,欣羨得主動與喬鬆搭話:

  “你們要去清台聽學啊?”


  “是…是啊。”被女孩子主動搭訕,喬鬆無所適從,又羞又怯的應對著,不失禮的瞄了一眼仍在昏迷當中的安世卿。“她、她也是。”


  少女張大眼睛驚道:“恩主也去清台聽學!?恩主的修為那麽高,還用去清台聽學!?”


  喬鬆笑得尷尬又不失禮,“我也好奇…”


  小金從船上下來了,就帶下來一個錦囊。


  隨後他將鍾釗銘在船上為難他的經過事無巨細的給喬鬆說道了一遍,沒有明說鍾釗銘有多過分,但也絕無添油加醋。


  喬鬆暗暗歎息。


  鍾家的這位少爺,當真是會來事。


  小金將喬鬆的通玄帖和安世卿的乾坤囊一並呈給喬鬆,神情沮喪道:“…我就把少爺的通玄帖和姑娘的乾坤囊帶下來了。其他東西都還在船上麵呢。”


  除了佩劍,安世卿其他的家當都在這隻乾坤囊裏。


  乾坤囊什麽東西?

  能納乾坤的寶貝。


  除了大活人,什麽都能裝進去。


  這等寶貝宗門世家都不見的有。


  也難怪方才鍾釗銘在船上瞧到它時,會露出那麽貪婪的目光,甚至還真動了強取豪奪的念頭!


  如果讓他知道其他乾坤囊都沒能安世卿的這隻能裝,他怕是不隻是會動動念頭那麽簡單了。


  “你說這個錦囊是恩主的!”少女一把搶走乾坤囊裝好,“我替恩主收著了!”


  “哎哎”


  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能交給一個陌生人保管呢!

  他們壓根兒還不知道這少女的身份!


  小金欲將安世卿的乾坤囊從少女那裏討要回來,卻被喬鬆阻止了。


  隻要這少女沒有惡意,何況似乎又與安世卿相熟,東西暫時放到她那裏保管,也是可以的。


  喬鬆對小金說:“小金,你在這裏陪著兩位姑娘。我去船上取藥。”


  他取藥自然是喂給安世卿吃的。


  為了救他,安世卿靈力受損。他不會無視這段恩情,也不會對她放任不管。


  喬鬆上船。


  少女竟也跟著上去了。


  她跟進了大觀園一樣,全程一副新奇的模樣。


  這種會飛的船,她見是見到過,就是沒有切身體會過這船的玄妙。


  見喬鬆上船來,鍾釗銘拉著他,焦急道:“喬鬆,我的通玄帖在你家船上不見了,我懷疑是不是掉水裏去了,你快幫我找找!”


  喬鬆溫言道:“鍾兄莫急。通玄帖遇火不膠,遇火不化,遇風不蝕,掉到水裏會浮上來的。船沉的時候,你我都看見了,有看見什麽東西浮上來嗎。”


  鍾釗銘想了想,然後搖頭。


  喬鬆說:“那就說明鍾兄你的通玄帖還在船上。隻是船被水淹過,船上的東西興許都不在原來的地方了。耐心找找,一定能找得到。”


  “那你快幫我找找!”鍾釗銘見人就差使。


  擱在以前,喬鬆興許立馬就會答應助他一臂之力。隻是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喬鬆從甲板上拾起一個濕答答的小包裹,從裏麵掏出一個小藥瓶。


  “鍾兄,那姑娘救我的時候受傷了,我去喂她吃顆藥,再上來幫你找帖子。”


  鍾釗銘惡毒道:“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管她的死活做甚!”


  他話音剛落,船身震怒似的,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轟!

  鍾釗銘腳下一滑,後背著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喬鬆還好扶著船舷穩住了。


  這是什麽動靜?

  別人興許不知道,可喬鬆很清楚

  這顯然是有人在操舵禦船!

  在第二次震動來臨之前,喬鬆跑到駕駛台,果然看到有人在這裏

  竟是那個狼女!

  見她又要掌舵,喬鬆急慌慌得叫住她:“姑娘!隻有修過我族慈舟普渡的人才能駕馭這船!”


  “是嗎。”少女不以為然,接著喃喃自語似的說,“我方才覺察這船上有靈紋,需要什麽東西填充進去才能開啟。這個盤子好像就是入口…”


  少女說的“盤子”,就是駕駛台上的船舵。


  少女將手掌覆在船舵的中心,慢慢的往上麵輸送靈力。


  隻見船舵上的刻紋循序漸進的盈滿了墨綠色的靈光。


  看到少女的這一波操作,喬鬆目瞪口呆。


  少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起了舵。


  然後…


  然後,整隻船搖搖上升。


  船真的飛起來了!

  喬鬆驚詫不已,“姑娘你…修過我族的慈舟普渡??”


  “沒有啊。”實際上少女連那他說的慈舟普渡是個什麽玩意兒都不知道。她卻知道這位小公子是在疑惑她是怎麽能讓這艘船起飛的。她倒也不吝賜教。“法無定法,萬法歸宗。世間萬物萬象,皆有章法可循。隻要摸清其中的規律,眼中萬象皆可識,眼前萬法皆可破。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喬鬆更為詫異。


  默默記下少女的話後,他由衷的向少女表示敬佩:“姑娘是有大造化的人。”


  少女對他粲然一笑,“這些都是恩主告訴我的!恩主才是有大造化的人!不,在我心中,她就是神!比神明還要崇高百倍千倍的大神!”


  少女對安世卿的崇拜溢於言表。


  喬鬆心中對安世卿感恩,卻無法像這少女一樣對她生出崇拜之情。


  少女落船,興奮的將狼群呼喚上來。


  這些狼沒乘過這麽高大上的船,一個個比她還興奮。尤其是之前在泥坑的打過滾兒的,上了船又蹦又跳,爬高上低的,險些將船帆扯壞,被一隻大家夥摁在甲板上凶了幾聲,才耷拉下耳朵變乖覺不少。


  喬鬆去給安世卿喂藥。


  藥丸還沒咽下去,安世卿便幽幽的醒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


  說完,她口吐白沫,又暈了過去。


  “你給她吃的什麽?該不會是毒藥吧?”鍾釗銘問。


  喂藥沒用,還害得恩人再次昏厥,喬鬆慌了,連忙抱著藥瓶仔細查看。


  “沒錯啊,是靜靈丹…”


  靜靈丹的功效是平穩混亂靈息,修複受損靈力。


  可姑娘吃了怎麽跟中毒一樣。


  鍾釗銘將他撈起來,“別管她了!你趕緊幫我找帖子啊!”


  “鍾兄,稍等。”喬鬆給安世卿掐了脈,發現她的身體還是之前他診出的症狀

  靈力受損。


  而且是嚴重受損。


  “哎呀,你別管她了行不行!”鍾釗銘不耐煩了,“小爺我正著急上火呢!你再這樣,我可把她丟下船去了!”


  “你說你要把誰丟下船!”少女的聲音突然出現。


  鍾釗銘循聲看過去,眼前卻是一花,然後胸前一緊,整個人竟被少女用一隻手提了起來!


  少女氣衝衝的揪著他的衣襟。


  她僅憑一人之力便能將那麽大一隻船拖出水麵,單手舉起一個人算什麽!

  鍾釗銘兩腳懸空,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臉上漲得跟豬肝色一樣。


  他竟然被一個野蠻的小女子這般羞辱!


  他堂堂隴陵鍾氏的少爺,從來都是他羞辱別人,何時受過這般羞辱!


  實在可恨!實在可惡!

  鍾釗銘騰空掙紮,再怎麽用力,也是無濟於事。


  少女揪著他前襟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鍾釗銘對她又拍又打,又抓又撓,又撕又掐,將他以往瞧不慣的小女兒家的招式統統在少女身上使了個遍。


  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招數打在少女身披的獸毛皮上,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反而讓鍾釗銘抓了一手毛。


  鍾釗銘怒吼:“你這個蠻人狼女!快放本少爺下來!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隻要本少爺修一封家書,我族人定饒不了你!”


  “你竟然還敢罵我!”少女手上的力道又霸道了幾分。“那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誰!本姑娘說出族氏之名,信不信嚇得你屁滾尿流!不過,你不配知道!”


  少女一個不高興,一甩手,竟將鍾釗銘丟到了狼群裏。


  這時,東子執著鍾釗銘的通玄帖出現,興高采烈說:“少爺你看你的帖子,我找到了!”


  鍾釗銘這會兒哪還有心情去管通玄帖的事!

  周圍都是在嘶鳴低吼的惡狼,每一隻都在向他步步緊逼。


  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好不好!


  東子也嚇怔在當場。


  他在為他家少爺找帖子的時候,似乎錯過了很多事…


  那嬌蠻的少女杏眼圓睜,滿麵怒容。


  憤然中,她指了一下瑟縮在狼群中發抖的鍾釗銘,繼而叉起腰來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教訓人:

  “你給本姑娘下船!本姑娘不想看到你!你要是不下船,我就拿你喂狼!我這些狼,有好幾日沒開葷了,正饞肉呢!你要是不願下船,正好用你的血肉給它們打打牙祭!”


  鍾釗銘恐慌至極,連忙拔劍自衛,手抖得卻連自己的佩劍都拿不穩。


  他張著哆嗦的嘴說著連自己都嚇唬不了的狠話:

  “我可是隴陵鍾氏的少爺!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爹定會讓你們全族覆滅!”


  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隴陵鍾氏的這位少爺可好,都死到臨頭了還不求饒,也是夠有骨氣的。


  被少女嚇唬了一遭,喬鬆覺得鍾釗銘也算是因為自己的不敬與不遜而受到了教訓,於是從旁勸道:“姑娘,到此為止吧。鍾兄方才隻是在跟我開玩笑罷了。如若他說了什麽讓姑娘誤會的話,我在這裏代鍾兄向姑娘賠個不是”


  說完,他端手躬身向那少女深深一揖。


  “開玩笑?”少女冷冷的哼笑一聲,“我可沒聽出來他是在開玩笑!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行!誰都不能對恩主開那樣的玩笑!我今天就讓他知道開這樣的玩笑會是怎樣的下場!”


  少女是鐵了心要給鍾釗銘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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