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 再不跑會被打
朱如玉看那張生身形單薄,照這樣下去,一會兒屁股都會被打殘了,離屈打成招不遠了。
她正要往前跨進門檻,人群外看熱鬧的左傾寒隔空傳音道:「喂,你要做什麼?」
「救人。」回答完,朱如玉撥開人群,跨進了府衙。
左傾寒一看朱如玉就這麼不知死活地進去了,搖搖頭,手指一直,撥開人群,也跟了進去。
然後是小風。他自然不能看著朱如玉一個人進去——反正她在哪裡,自己就要在哪裡。
縣令看一下湧進好幾個人,女的美艷,銀髮紫瞳的男子妖艷,青衫男子清俊,不由拍了驚堂木,「來者何人,為何私闖公堂?」
「大人息怒,奴家是張生的遠方親戚,今日路過此地本來打算拜訪,結果遇見了這件事,所以自願代替張生辯護一二。」朱如玉不卑不亢,沖縣令施禮后,又指著張生道,「大人,張生說昨夜他沒有赴約,而是去了城外辦事,因為城門關了,便在城外小館呆了一夜,那麼為何不命人查證一番,看看他有沒有說謊,沒有定論,不適合用大刑吧?」
「怎麼,你要替本縣令做主了?」縣令驚堂木一拍,「退一邊去!」
「我說,縣令都是這幅模樣?明明這小姐說的有道理,為何不採納?」左傾寒忍不住發言了,同時又隔空傳音對朱如玉道,「人族有什麼好的?連最起碼的人話都不願意聽,我都不知道這廝手下有多少冤案、錯案了——算了,你不要說話了,本座上吧。」
左傾寒給了朱如玉一個往後的手勢,看那幾個衙役依然在打張生的板子,他手一揚,那幾個人像袋子一樣飛了出去,跌落在七八尺開外的地方。
「張生若是有證明不在場的證據,縣令大人這大刑用得就很不地道了。」左傾寒看小風上千已經將張生扶了起來,便雙手環胸,對那縣令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你信不信?」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一片嘩然,都很意外。
朱如玉在一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廝說話如此誇張,太失真了吧?往這裡一站,就知道誰是兇手?!
「左傾寒,這可不是開玩笑,你有把握么?」朱如玉不動聲色,隔空傳音提醒了一句,「別亂來啊,捅婁子我可不幫你。」
左傾寒美眸沒好氣地掃了朱如玉一眼,繼續看著縣令道:「如何,大人?」
縣令看左傾寒儀錶俊美,身姿挺拔,而且還是異族,感覺來路不凡,故說話倒也客氣,「好,你說來聽聽。」
左傾寒紫瞳微微閃動,淡淡道:「兇手應該在本城內。」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嘩然。
朱如玉剛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現在則是滿臉黑線,臉上一個大寫的「囧」,她不得不對左傾寒隔空傳音,「我說,你現在趕快逃走還來得及。」
左傾寒一臉無害看過來,傳音道,「本座為何要逃跑?告訴你,本座馬上就要破案了。」
「你再不跑會被打的,大家會當你是傻子。」果然是鬼族,一隻奇葩。
「你有何證據?兇手呢?」縣令倒沒有在第一時間罵,而是追問了一句。
左傾寒勾了勾唇,雙手環胸,「大人,你給我一日時間,明日早晨我會將兇手帶來。」
縣令看左傾寒自信滿滿,大手一揮,「好,本官將張生收監,你去抓兇手,我們明日再審,退堂。」
張生朝左傾寒喊道:「有勞恩公替草民洗刷冤情……」
眾人散去,朱如玉像看猴子一樣看著左傾寒,「唉,若不是不能碰觸你,我真想摸摸你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你可以摸摸,本座不要你負責,」左傾寒勾唇一笑,靠近一些道,「事情是你先攬下的,所以要幫本座,不然那個少年可要被冤枉的。」
朱如玉跟著左傾寒走出來,輕蹙了眉頭,「你要怎麼查?」
左傾寒帶著朱如玉到了巷子口,陸家距離大街很近,只差了一戶人家。他隔空傳音對朱如玉道:「仵作不是查驗了陸小姐么,她的死亡時間就是我們見面的時候,當時本座過來時,街上正好有一個叫街和尚持木魚路過,要往這巷子路過,而這個時間正好也是張生與陸小姐約會的時間……」
朱如玉眼前一亮,笑笑,「原來是你有線索,那要如何確定?」
「聽本座安排,現在我們先去逛逛,如何?」左傾寒笑眯眯地用那紫色的眸看著朱如玉。
「如玉,要小心這個妖孽。」小風在後面,很不爽地看著左傾寒,及時提醒朱如玉。
左傾寒忽然出現絕對不是偶然的,而是有預謀的,他知道如玉的情況,說明他一直在關注著,甚至是派了專人暗中盯梢。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何要一直關注如玉?
朱如玉同樣回道:「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然後,她笑意盈盈點點頭,「好啊,反正今日我們不能離開,逛逛打發時間好了。」
她的笑比秋日的陽光還要明媚,那唇紅潤飽滿,閃動著誘人的光澤,貝齒微露。
左傾寒看著眼前明艷的她,眼底閃過一抹深沉,隨即忙轉開了視線,若無其事道:「你還真的心大……」
朱如玉一愣,「怎麼了,你哪裡看我心大了?」
「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情場失意的人,還笑得這麼耀眼……」他似乎在感嘆,又似乎在稱讚,那紫瞳水晶般閃動著愉悅的光澤。
「我哪裡情場失意了?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朱如玉不過是將自己解放了而已,什麼叫情場失意,有些用詞不當。」朱如玉不由嘟了嘴,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嬌憨。
左傾寒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雙手負后,淡淡一笑,一面走著,一面道,「我也很難相信,廣陽王身邊的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麻煩,難纏,你竟然呆了那麼久,忍辱負重的,真不容易——你應該不屬於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