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出嫁的日子不吉利?
臘梅進來,看自家主子已經睡著,不由輕嘆一聲,為她掖了掖被子,放下床幔,剪了剪燭火,退了出去。 -
天石學院念雲院。秦少羽赴宴回來,將南宮夜叫過來喝酒。
「我知道你心悅如玉,南宮夜。」秦少羽桃花眼盪著波光,蔣杯中酒喝光,掃向南宮夜,笑道。
南宮夜此時俊臉緋紅,說話也結結巴巴,「我是心悅她……可是……我沒有資格……沒有資格……」
「傻瓜……傻瓜……」秦少羽自顧自連聲說了兩聲傻瓜,伏在桌上,嘴角噙著一抹苦笑,「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秦院長難不成也喜歡她……」南宮夜喃喃道,眼眸也已經快要闔上了。
秦少羽怔住了,望著自己手中的酒盞,「本院長才不會喜歡她,她很麻煩……很麻煩……」
當夜,兩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
眼前光線明了,朱如玉緩緩睜開了眼眸。看看身邊,白沐塵沒有回來的痕迹。
她起身喚了一聲,臘梅與另外丫鬟進來伺候。
朱如玉一看,發現跟臘梅一起進來的幾個丫鬟里,其中就有之前的丫鬟小青。
「你不是在凝香閣么?」朱如玉記得小青之前是在凝香閣當差,不知怎麼跑到了明月宮。
小青含笑福身道:「回王妃的話,自從王妃離開,奴婢就到了王爺的小書房做事,如今王妃回來,王爺特意調奴婢入明月宮伺候王妃……」
聽小青說早就調離了凝香閣,心裡稍稍放心下來——自己還以為又來一個探子,若是王爺交代的,那就應該靠得住。
加上之前的交情,朱如玉對小青自然又比其他王府的丫鬟親。
「王爺一夜未歸?」她坐在梳妝台前,由臘梅給她梳頭,順便問了一句。
臘梅從鏡子里看了看朱如玉的神色,然後低聲道:「是,王爺的侍衛良辰在外面等著王妃醒來,好像是王爺有話傳過來。」
哦?難道趙春蘭出事了?
她穿了大紅五蝠捧花對襟外裳,粉霞錦絲緞裙,梳了一個凌雲髻,插了兩支金步搖,戴了金穗耳墜,看看自己沒有什麼不妥,便帶著臘梅、巧兒、小青以及七八個侍女,出了含春殿,正看見立在院落外的良辰。
「王妃,」良辰恭恭敬敬施禮叩拜,「王爺叫卑職來傳話,趙側妃昏迷不醒,他帶她去城外就醫了。」
「城外就醫?」朱如玉挑了挑柳眉,白沐塵也算是醫生吧,難道治不了?
「趙側妃身子本來就弱,此次落水,寒氣內侵,必須最快將寒氣逼出,城外五十里有一處正在建的山莊名是王爺的別院。裡面有難得的溫泉,正好對寒氣內侵有奇效,所以王爺連夜趕過去了。」良辰眼角掃了朱如玉一眼,看對方並沒有多少表情起伏,心稍稍回到原處。
朱如玉若有所思,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王府里雖然王爺王妃最大,不用拜見更尊貴的人,但也需要祭拜宗廟之類,白沐塵如今不在,自己該不該去拜?
不去拜又該做什麼? -
含春殿是洞房之地,朱如玉的宮殿是明月宮,洞房完畢后,她自然要回明月宮。而王嬤嬤雖受到白沐塵的尊敬,但對方身份不過是奶娘,作為王妃的朱如玉不需要特別拜見。
所以她先回明月宮,接受其他幾位側妃、夫人的拜見,下午可以去看看王嬤嬤。
坐著軟轎,朱如玉穿過長巷,進了明月宮。
立在椒香院階下的幾個一等丫鬟,竟然都是難見的美人,環肥燕瘦,各具美態。
金氏、李氏已經在等候了,不過她們的眼神矜持高雅,沒有多少恭敬,而梁淑芳根本就沒來,據說是身子不舒服。
朱如玉在明月宮前面的花廳接待了兩人,接受了兩人的叩拜。
她看得出兩人眼中的高傲——這廣陽王府里兩年,變化很大。
白沐塵洞房之夜去了趙春蘭處,將自己晾在一邊,估計此時已經傳遍全府了,而且他帶著趙春蘭離開王府去了溫泉山莊這件事更讓很多人幸災樂禍。
這趙春蘭,無論如何,落水實在是太巧了,是她真的倒霉失足,還是要對自己表示什麼,值得考慮。
她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將金氏與李氏打發了,然後對那管事嬤嬤道:「梁側妃身子不舒服,可叫了府醫?若是叫了請他過來,本妃有話要問。」
管事的嬤嬤忙領命而去。不多時,府醫匆匆而來,叩拜行禮。
「回王妃,梁側妃偶感風寒,卑職已經給她開了葯,服用兩日應該就無大礙了。」
「那就好,」朱如玉笑了笑,「本妃剛一進府,趙側妃落水,梁側妃身子不適,本妃也挺擔心的,畢竟都是伺候王爺的人,安全,身體都是很重要的。」
正在這時,丫鬟進來稟告:「王妃,王爺駕到。」
回來了?朱如玉心下疑惑間,白沐塵挺拔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中。還是大紅的圓領袍,神色匆忙,俊臉儘是風塵,一看就是一路賓士回來的。
「王爺,您回來了,趙側妃可好?」朱如玉姿態優雅獻給白沐塵福身行禮。
白沐塵看朱如玉並沒有穿吉服,心下一沉,扶起輕聲道:「她無妨了,你去換吉服,正午前我們要拜祭宗廟。」
「好。」她嬌美的臉上閃動著溫柔的笑靨,「妾身以為爺今日不回來了,所以——妾身這就去換……」
她越是笑得明媚,白沐塵的心越沉,他掃了一眼府醫正在,「你來這裡有事?」
府醫正要回話,朱如玉搶先道:「是梁側妃偶感風寒,身子不適,妾身找府醫過來問問,可配了葯,莫要耽誤了——畢竟妾身前腳進王府,一個側妃落了水,一個側妃起不了身,似乎不太吉利……」
「金氏和李氏可過來行禮了?」白沐塵沒有接話,而是問了另外兩個人的行蹤。
朱如玉依然是輕軟的笑,「自然是來了,她們全須全尾的,肯定要來全了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