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朱如玉的尷尬
白沐塵面沉似水,將信箋放在書案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少羽,「欽差明日就會來廣陽,有人巴不得想要抓住我的把柄……」
「誰來?」秦少羽露出一抹緊張,隨即苦笑,「不管誰來,估計都不能讓你舒服了——我可以做什麼?」
「你少來露面就好,需要你做什麼,我會通知——這次來的是太子黨,梁濟的門生。」白沐塵將信箋點燃,扔進了一旁的瓷盆里點燃。
「苟順會來么?」秦少羽對京城裡那些有頭有臉的人也知道不少,聽白沐塵一說,立刻笑望著白沐塵,「但願那個苟小姐莫要來,她在京城可追得緊……」
白沐塵冷冷一笑,淡淡道:「她權且做個夢好了。」
他嘴上這樣說著,心裡也知道那苟紅蓮很可能會隨著苟順來廣陽,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根本用不著他出馬。
如此想著,他又打開了第二封信。這一次,那雙充滿魅惑的鳳眸神色更深不可測,俊臉儘是冷光。
「怎麼了,比剛才的消息還糟?」秦少羽看白沐塵的表情更不好,心不由就提了起來。
白沐塵的笑意更冷了,他隨手將信箋扔進了旁邊的瓷盆,與另一封信一起燒毀。
金色的斜暉透過窗子照在他臉上,讓那原本冷澈的神色多了幾分柔和,他的眸光落在火盆片刻,才緩緩道:「不出三個月,我的賜婚就會到來——沒有想到,她們竟然要我娶那個女子……」
秦少羽脖子不由就伸長了,眼底的疑惑更是明顯露了出來,他知道白沐塵雖然人不在京城,但信息並不閉塞,「消息可靠么?要你娶誰?」
「三個未定的人選中,安州趙家的嫡女可能性最大。」
「啊?趙家嫡女?就是那個滿門忠烈之後?!」秦少羽果然很吃驚,一向弔兒郎當的模樣瞬間就不見了,他不由就拍了一下桌子,「趙家只剩了這麼個孤女,你娶了沒有任何助力,不過是替皇家安慰了忠臣遺孤而已,難為了他們有心,竟然要拿捏你的軟肋……」
白沐塵目光投向了窗外,傾城的笑意輕覆了冰霜,「與狄族蒼嶺一戰,燕國折了很多優秀將領,趙家便是其中之一,我去看過那孤女,也做了很好的安排,未曾想到卻被他們如此利用——當初那個不聽勸阻、好大喜功的人犯的錯誤,如今卻要我來負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當年若不是你帶領雲中騎及時趕到,他的蒼嶺之圍根本解不了,早就當了俘虜,哪有如今的耀武揚威?!」秦少羽雙手按在書案上,雙眸緊緊盯著白沐塵,難掩心中的不平,「那趙家孤女今年十三歲,你娶進來做正妃?叫個小孩來給你持家?王爺,莫要在低調行事,這件事要儘快拿主意。」
「我知道,會考慮的。」白沐塵收回眼神,眸子的冰冷稍稍緩和一下,嘴角勾起一個散漫的笑,「我會在聖旨下來之前做決定的,莫為我擔心。」
秦少羽對白沐塵的魅力與能力從來沒有懷疑過,但心裡卻對他的處境無比憐惜,這麼優秀的男人,卻生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笑笑,「我拭目以待了,不過目前估計你也稍稍麻煩一段日子,偏我不能明著出現,王爺可要小心些——實在不行,楊家這個女子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白沐塵斜睨了他一眼,「不可能。」
「算我沒說,」秦少羽看出他不高興,便轉了話題,「我要去看看我的恩人,一會兒再來跟你說話。」
看秦少羽要走,白沐塵思忖一下,出聲道,「我與你一起過去。」
說完,便起身隨著秦少羽一起去凝香閣看望朱如玉不提。 -
晚膳過後,白沐塵又過來為朱如玉換藥。
因為時辰基本都是那個點,所以朱如玉沐浴之後,就在屋裡等著。
不過,隨著傷勢好轉,朱如玉的心思又開始多了起來。其中之一就是關於換藥的問題。按說,被一個絕世美男照顧是一種享受,可尷尬不可能沒有。
原因很簡單,古代女子沒有胸罩之類,只有抹胸來護著前面,換藥時,自己胸前的豐|挺實在醒目得不得了——也是奇怪,這一年來,身條沒有完全抽開,卻優先發育了胸部。
所以,每晚距離近在咫尺,實在讓人尷尬。儘管她是不拘小節的,可男女獨處這種與生俱來的尷尬她還是有的啊,畢竟也是****,對異性的觸摸有些敏感——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超級美男。
雖然,對方可能是個斷袖,對女人不感興趣,可自己是個正常的女人啊。那日自己胳膊折了,他觸碰是沒有感覺什麼,畢竟自己傷著,疼痛佔據了大腦,而且事急從權,可隨著情況發展,那種異性觸碰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所以,當白沐塵在身後開始接布帶時,她輕聲道:「爺,這幾日總讓您換藥,奴家真是過意不去……」
解布帶的動作沒有停下,依然輕柔進行。
她白皙的背與胳膊露在他的面前,細瓷一般的光滑,還有那有別與其他人的幽香,總能成功的讓人心不在焉。
「消腫了,這幾日可還疼?」白沐塵直接忽略掉她剛才的話,手指用了內力將葯輕輕抹在那已經回頭的傷口。
創面已經癒合,但利爪留下的貫穿前後的四個窟窿依然觸目,好在情況都穩定,只需要時間了。
朱如玉微微搖搖頭,笑笑,「爺的葯比奴家的管用,一點都不疼了——王爺您日理萬機的,奴家看換藥的事交給旁人就好了,怎麼能一直麻煩您呢……」
「你難道要府醫來換藥?」白沐塵揚揚煙月眉,不動聲色地反問道,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應該不是這樣隨意的女子。」
「府醫就不用了,奴家叫丫鬟們來幫忙就可以了……」朱如玉看白沐塵坐在了她的面前,開始目不斜視地給前面的傷口擦藥,她小臉有些紅,不得已轉了視線。
有些東西真是不能提,石林山時,受傷嚴重,很少去想這方面的顧忌,可這幾日想法一起,尷尬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