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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霸道女王踏上了西行的路

  在山城北區的袁氏醫院的一棟獨立小樓里,放眼望去,就像城中高樓林立的大廈里包圍著一棟小別墅,這一棟小樓立在醫院的其他樓里顯得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此時此刻,二樓的落地窗前,一個落寞孤寂的身影,背綳得筆直,靜靜地矗立在窗前,一動也不動,站成雕塑一般,靜止,永恆。


  一張俏臉略顯蒼白,不施粉黛,略帶病容,平淡無波的臉上不辨喜怒,一雙眸子只是平靜的望著窗外秋風中那些翻飛的落葉。


  自從她醒來過後,她就被安排在這間高級的病房裡治療,窗外的景色無疑是她最熟悉的山城。她明白了,在她昏迷的時候,她被江雲帶回了山城。


  病房外,全是黑衣男人輪番守著,進出病房的醫生和護士無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完全將她視為一個有生命的物品,無論她發狂怒罵,摔打東西,拒絕接受治療,他們都才沉默以對。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心情和他們鬧騰,後來,她累了,身體恢復了能下地了,也就失去了和他們周旋的興趣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們所能解決的。讓她陷入被動處境的關鍵人物是江雲。


  昨天,她在護士的藥品單上看見了時間,算算時間,她和高山分別了半月有於了。江雲能夠做出將她軟禁在醫院病房裡的這等事情來,也算是和她撕破了臉。


  如此一來,高山也就危險了。


  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準備。


  她篤定,在她昏迷之後,江雲一意孤行的將高山丟在了雪山,任憑他自身自滅,自求多福。


  她的視線落在窗外遠處的那座大山上。


  她對著大山喃喃自語著。


  「高山,你還活著嗎?」


  「我希望你還活著,我不是怕我多背負一條人命債,而是善良的你值得好好的活著。」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熱,鼻頭也有些發酸。


  「高山,你一向虔誠的信仰佛主,大慈大悲的佛會眷顧著你,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一心行善,佛主會照拂於你。」


  「高山,你在哪裡?我相信你還活著。身體怎麼樣了?傷口沒有好好的包紮?有沒有到醫院去治療?傷成那樣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不論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找到你。找不到你,我覃四兒拿命來陪你,我的命,江雲的命,還有那群狗腿子的命。」


  「高山,你知道嗎?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你的眼睛和我一樣,顯著藏不住的秘密。雖然你壓抑著自己,可你的歡笑、你的痛苦、他你的無奈、你的無助都一一印在你的雙眼裡。你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在我的腦海里,深到不會因為時間的洗禮而有所褪色。」


  「沒有認識你之前,我肆意消耗生命,抱著今生最後一程的信念去西藏流浪。可現在,為了找到你,我才明白什麼都沒生命和時間來得重要。」


  「命運常常喜歡捉弄人,喜歡安排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可我覃四兒不信命。因為我還活著,那我們就不會是兩條相交的平行線,交集過後就永無交集。既然我還活著,我們就是兩個同心圓,無論在哪裡,都在一起。」


  「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估計是她今天站在這裡的時間太久了,讓外面那些監控著她的人感到了不安了。


  「四兒小姐,你需要靜養。」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恭敬的看著她。


  既然「啞巴」都能說話了,她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那就今天做個了斷吧。


  「過來。」覃四兒淡淡一笑,向他招招手。


  黑衣男人迎了過來,態度謙卑的剛剛說出:「四兒小姐有什麼吩咐。」覃四兒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頓時,男人驚住了,彎腰低頭不語。


  而這清脆的耳光聲也驚動了外面的所有的人。三個黑衣人、一個醫生、兩個護士魚貫而入,將門口堵了一大堆。看著黑衣男人彎腰低頭定在覃四兒的面前,大家心裡涼了半截。


  他們有了一個共同認知:這個脾氣不好的小祖宗今天是徹底的怒了。


  這個女人是袁院長的未過門的兒媳婦,是雲少未過門的妻子,是山城覃家唯一的千金。無論是哪一個人,他們都開罪不起。


  「四……四……四兒小姐。」眾人哆哆嗦嗦的站在一邊,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怎麼?不啞巴了?舌頭又給安上了?」覃四兒哂笑。眾人的頭壓得更低。


  「算了,和你們這些人也沒什麼可計較的。」覃四兒大手一揮,眾人如臨大赦。


  「是你們讓開一條路來,還是要我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覃四兒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說得漫不經心。


  江雲,他真是太天真,天真的可笑。他以為他拿她老爹不疼不愛、外面還有兩個私生子的事情來威脅她,她的羽翼就被折斷,她就沒有後路了嗎?

  白痴。


  她向他低頭,那是因為她把高山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還重。


  她覃四兒在山城的這個圈子裡的名聲打小都不好,一向都不是一個善茬。


  「四兒小姐,容我給二少報告一聲。」說話的是剛才被覃四兒掌摑的男人。


  「你隨意。」覃四兒隨手扯來了花籃上面的扎花的彩帶,紮上馬尾,一雙染霜的眸子直勾勾的打量著眾人。


  「對了,你順便給我帶句話給江雲,就說:要是我那朋友死了,讓他在山城好好等著,我覃四兒找他償命。」說完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聲音由近及遠,直到消失。


  這時候,病房裡所有的人才如夢初醒,尖叫的四處亂竄,像一群無頭蒼蠅。


  覃四兒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車,先回家取了股權書與戶口本,拖走了一隻空箱子,來去一陣風般,在眾人還沒有從興奮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就瀟洒的離開了。


  出了家門,中途換了幾輛車,然後她再包了一輛計程車,就連價格都沒有問,就讓司機上了路。


  接著她就去了一趟派出所,砸了重金重新辦了一張身份證。拿到了身份證立馬往銀行趕,在去銀行的路上,正好途徑賣通訊器材的商場,連車都沒有下,就讓計程車司機下去幫忙買了兩支iphone、一部衛星電話、和幾張電話卡、以及幾支充電寶,最後再讓計程車司機載她去了銀行。


  因為她要支取的是大額的現金,之前沒有提前預約,所以在銀行耽擱了一些時間。


  最後等她從銀行出來,已是太陽西沉,月上中天了。


  「師傅,去江北機場。」她埋頭忙著搜索最近的一趟航班,不管天南地北,越遠越好,最後,直飛香港的時間最近,她果斷的下單,付款,然後等待出票。


  「妹兒,這是要離家出走啊!」計程車上了機場高速,老實敦厚的計程車司機想好好勸勸她。


  「離家出走?」覃四兒笑。「我是出征。」


  「出征?」計程車司機被她的回答給逗笑了,這些年輕人的思維他是跟不上了。「妹兒,真是會說笑。」


  機場到了,覃四兒給了計程車司機一疊厚厚的毛爺爺,然後笑說:「師傅,你今天見過我嗎?」


  這些開計程車的,哪個不是人精,立馬把頭搖成撥浪鼓。


  「謝謝。」


  最後,她在機場的免稅店買了一身的行頭換上,然後喬裝打扮一翻,換登機牌,過安檢,登機,最後在機艙要關閉的時候,她匆匆找了空乘人員,使勁了擠出兩行淚珠來,凄凄慘慘的湊到她耳邊就說:「姐姐,我未婚夫養小情人故意要支走我,幫幫我,不要讓他們知道我沒有飛走,姐姐拜託了。」


  在空乘人員呆愣愣的點頭下,她匆忙的下了舷梯。


  等她從機場的出來的時候,又換了一身的行頭,然後她在路上攔了一輛車,直奔西環立交而去。因為這裡這裡有幾條通往cd的高速都要途徑此地。到了西環立交堵車,真是天賜良機,她選擇了一很普通的大眾途觀車,上前敲車窗。司機是個陽剛的男人。


  「帥哥,去cd嗎,能否搭個車,和朋友鬧掰了,就給我甩在這裡了?」


  「cd男人警惕起來。


  「驢友?」


  「算是吧。」覃四兒一本正經的打開皮夾,抽出一疊鈔票遞給他。


  「到了cd你把我隨便甩個地放下就行。」她看出了他的猶豫。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難不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方便。」


  覃四兒不管不顧,直接伸手從車窗里開了車門,搬行李箱上車,扔行李箱到後座,然後坐上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喂,我同意你上車了嗎?」男人看著她甚是無語。


  「你說的是不方便,沒說不行。我就當你同意了。走了走了,前面的車動了。」


  男人眼前一群烏鴉飛過。


  在心底咒罵:他今天是遇到女霸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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