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暗夜裡那些見不得人的陰謀(上)
格爾木北區市中心一個喧囂昏暗的舞池裡,七彩炫目的舞檯燈,四處透射著耀眼光束,樂器聲,吶喊聲,喧囂聲,杯壁碰擊聲,聲聲相碰,交織在一起,抒寫了一篇萎靡嘈雜的篇章,將燈紅酒綠的形象體現得淋漓盡致。只見那舞台中央,五六個濃妝艷抹身著火辣演出服的女人,正酣暢淋漓般盡興的表演;這時舞台的周圍,早已經積聚了數百雙『有色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爭先恐後般起鬨似的要一睹台上那些『舞佳人』的風采。而遠離舞台的外圍區,在一個豪華的觀景區,幾個慵懶的男人各自摟抱著艷麗的佳人,盡情的玩樂。
「二少,人在那邊。」來人身裹著一件純黑羽絨服,剛踏進大廳,這萎靡的氣氛,讓他眉頭微蹙。
「原來這貨好這口!」江雲嗤笑,四處打量之後,邁步向里走去。
「齊老闆,別來無恙啊!」江雲一臉嬉皮,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而懷子則直挺挺的立在他的後面,彷彿一尊雕像,兩人對於齊笙身邊的那群超級大漢毫無怯意。
「雲二少,好膽識,竟然單槍匹馬來赴會,果真是虎父無犬子!」說話的是齊笙,是一個精瘦且禿頂的中年男人,扁平的鼻子上掛著一副圓形墨鏡,將整個輪廓遮了大半,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但是,對於江雲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來說,這種眼神就無關痛癢了。
「那是自然,因為我江家就出了江雨一個例外!」江雲面上平靜無波,伸手招來侍者上酒,又繼續道:「我這不是替來江雨來給齊老闆賠禮道歉來了嗎,怎敢興師動眾的找一幫烏合之眾來充當門面,那豈不是顯得我江家沒有誠意?」
江雲在諷刺他,這句他是聽明白了的。齊笙狠狠的在女人身上掐了一把,一臉深沉的打量著江雲。
「聽說雲二少受了傷?」
「小事一樁,想死都死不了。」江雲毫不在乎,一口乾了杯中的烈酒。
「雲二少,你雲家把名單毀了,你準備拿什麼交貨?」齊笙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江雲立刻收起那慵懶的笑容,一本正經的盯著對座的禿頭男人。隨手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慢悠悠的點著:「齊老闆,名單毀了,總比被人拿走了的強!」
「都他媽的一樣,結局都是老子不能按期交貨。」齊笙狠狠的抹了一把禿禿的腦袋。恨得咬牙切齒。
江雲掃視了齊笙身邊一眼,再看看他,示意齊笙讓閑雜人等都出去。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出去。」齊笙一臉不屑的轟走包房內所有的女人。繼續道:「你們也出去」。
江雲翹著二郎腿,盯著沙發上另外幾個男人。齊笙微慍,倒是給足了他面子,不但遣走了他的智囊團,還包括他的那群保鏢。
「保鏢倒是可以留下。」江雲嘴角咧開,濃濃的笑意毫無保留的就展現了出來。
「用不著。」齊笙語氣不善。
「齊老闆,夠氣魄。」江雲抖抖煙灰,深吸一口吐出一連串的煙圈,青色的煙霧在昏暗的包房裡繚繞。「不過言歸正傳,齊老闆你想想這怎能一樣?名單被人拿走了,就表示別人也有追到手的可能,畢竟大家都是狠角色,都他媽是些不要命的豺狼。可是名單毀了,那就不一樣了?」
「雲二少就別再兜圈子了。」
「齊老闆與我老爸做生意是做,與我做生意也是做,再說了我老爸他年歲已高,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而我那個只長身體不長腦子的三弟也磨礪不出個好歹來,你何不棄暗投明,與我合作,我可以給你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聽二少這口氣,這是要自立門戶?」齊笙暗驚,扯掉墨鏡,一雙眼睛微眯著打量著他。
「自立門戶那是勞財害命,虧本的生意,本少爺可不做。」
「明白了,明白了。」齊笙大笑出聲。「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黨同伐異。」
「齊老闆果真是聰明人。」江雲舉杯邀約。
「那得看雲二少的誠意了。」
「增加五個點。再從我的那份中抽調出五個點。」
「二少夠爽快。」齊笙吼得脆響,不過眼底卻浮上絲絲懷疑。
想他家老爺子是何許人也,是江天海,江湖人尊稱他一聲天叔。
這次供體名單丟了,幾乎要賠上他半個身家,他也只能狐假虎威的做做樣子而已。這小子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他家老頭子的眼皮底下搞事情,這無異於與虎謀皮。對手是江天海,他得斟酌再三後方能定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例子,他可沒少見。
「齊老闆似乎還有些顧慮!」江雲執杯為他斟酒,看出他猶豫之色。他一仰脖幹了杯中酒,慢慢道來。
「齊老闆可知我是誰?」
「二少真會說笑!」齊笙挑眉,呵呵直笑。這小子詭計多端,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