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考核
在上次的飯舍衝突過後，很長一段時間倪瑞和張龍都小心翼翼，沒有給歐陽天一夥任何可乘之機。甚至連面都碰到過幾次，就算遇到也是在經常有執法堂巡邏的公眾場合。
而歐陽天一夥雖然行事囂張，但也沒有膽大妄為到不分場合的招惹是非。
所以，許多外門老油條弟子心裡，萬眾期待的好戲，遲遲沒能上演。
不過一些小道消息還是傳到了新入門弟子的耳中，甚至就連甲班都有的弟子對此事有所耳聞。
不過當事的兩人卻都不太在意，倪瑞是心裡有底，張龍則是開朗過分，一段時間低調過後，發現沒事，就又恢復了大大咧咧愛好八卦的常態。
不過他倒也不傻，行動上始終緊跟倪瑞，兩個人越發形影不離。
這天，是入門后第一個月的月底，終於到了林蕭然許偌班內小比的那天。
下午，陰鬱的天空，飄起了絲絲細雨，甲班的演武場上，氣氛凝重。
冰冷的空氣，淋漓的細雨，都不能澆滅甲班弟子們，對於這場期待以久的班內小比，熱切興奮的心情。
大家都懷著滿腔熱血與自信，蓄勢待發，對第一名以及葯浴獎勵勢在必得。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在沒有動手，分出勝負前，所有人都不認為自己會比別人差。
如果說人的身體素質是一種天賦，那麼學習功夫武技就是另一種天賦。而今天就是檢驗這種天賦的時刻。
萬眾矚目下，林蕭然傲然挺立在甲班諸弟子隊列前，掃視眾人後，對於大家飽滿的精神狀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枉他一番苦心，兼錢包大出血，接著，他大聲道：「我知道大家近斷時間，辛苦訓練等的就是這一天，所以，廢話不多說，我們手底下見真章，仍然按照上次身體素質測試順序，第一個黃沾……」
「到！」當初個頭不高，身體也不壯的黃沾，經過近一個月的辛苦鍛煉，雖然個頭依舊沒長，身體卻是壯實了不少，個人精氣神更是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除了他，再看看其他甲班弟子，包括倪瑞在內，誰又還是當初的吳下阿蒙。
點到后，黃沾立刻走出隊伍，來到隊伍與林蕭然之間，先向林蕭然施了一禮，然後垮馬松肩，通臂握拳，擺出通臂長拳的架勢，腰一扭出拳如槍，噗噗，兩聲脆響。
這正是將通臂長拳練至二重入門等級的最大特徵表現，一拳兩響。
當然僅僅一拳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蓄力之下，所有會使通臂長拳的人都能勉強做到，要想達到真正的入門，必須每一拳，每一式都能做到一拳兩響。
雨打濕了衣服，黃沾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舞拳，一抖臂，拳出冷脆，噗噗，依舊是一拳兩響。彷彿雨水都被打散。
隨後黃沾出拳頻率加快，噗噗之聲彷彿不絕於耳，直到數十息后，一套拳法打完，一切方才歸於平靜。
「好！黃沾，通臂長拳，入門，獎勵葯浴一次！」林蕭然記錄並大聲宣讀道。
黃沾面上不禁露出一絲得色，緩緩回到隊伍。
底下的一眾弟子也都精神紛紛一振，目露渴望，渴望展示自己，同時也渴望那份葯浴獎勵。
「下一個……」
接下來，連續十幾位弟子，大部分都只有一重初學，一拳一響水平，只有大概三分之一達到二重入門，一拳二響。
這也是正常狀態，能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在短短二十天時間，將通臂長拳練到二重入門水平，就已經大大出乎林蕭然所預料了。
在為荷包肉疼的同時，他也更加期待自己看重的那幾個種子弟子，會有什麼表現。
「下一個，羅大佑……」
羅大佑身材偏胖，即使經過接近一個月的鍛煉，他仍舊是整個甲班體重最大的一個，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因此而小視他，因為他不但身體測試名列前茅，就連武技功夫也似乎很有天賦。
這些東西，日常訓練中，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具體，但也能看出點皮毛。
羅大佑一臉嚴肅的站到隊伍前，依舊是先向林蕭然敬禮，然後擺開通臂長拳的起手架勢，準備開練。
腰胯一體，身體就象是一條大筋，從腳底生出最初的力量，通過大腿，胯部，腰臂的逐級增幅，最終打出最強的一拳，噗噗噗噗，一拳四響！就連淅淅瀝瀝的雨水都被打出一個拳頭大的空隙。
竟然是一拳四響！
時間彷彿凝固了，不論是底下的弟子，黃沾，林沖，張龍，倪瑞等，還是身位教習的林蕭然，都被羅大佑這超凡脫俗的一拳給驚呆了。
他竟然能夠達到精通境界！這可只有二十天時間啊！
林蕭然身位教習，完全沒有了往常的淡然，瞪大眼珠，一臉驚愕，不敢置信的樣子，似乎震驚層度比一般弟子還要大。
雨水順著臉頰留下，羅大佑繼續揮拳，噗噗噗，這次卻只有一拳三響。
之後，一套拳下來，全都穩定在一拳三響狀態。
直到一套拳打完收工，眾人彷彿才從他那超強的第一拳中回過神來。恍然，原來只是第一拳達到四響，他的通臂長拳，還只處於三重熟練，一拳三響境界。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林蕭然也心裡直跳，差點就要見證一個妖孽的誕生，可惜還差一點。
「羅大佑，通臂長拳，熟練，獎勵葯浴兩次！」林蕭然畢竟身為教習，見多識廣，最初的鎮定過後，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宣布考核結果。
目前為止測試了近一半弟子，羅大佑無疑是其中最為耀眼的一個。不論是太的拳法境界，還是他的體型。
「下一個……」
又是一些成績普通的弟子上前演示，許多之前在身體素質測試中取得過好成績的人，這次卻沒獲得更高的成就，十幾人過去，仍然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一拳二響比例。
至此，還剩下三人未測，分別是張龍，林沖，倪瑞！
「張龍！」林蕭然喊。
「到！」張龍答。
「加油！兄弟。」倪瑞在後面鼓勁道。
張龍昂然登場，結果卻沒能創造任何奇迹，一拳二響，成績不高不低，獲得一次葯浴。
在他之後，登場的便是萬眾期待的體測第一：林沖！
林沖個子高大，之前還略瘦，但經過近一個月的鍛煉，身體壯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協調，也更具壓迫力。
林沖站在隊伍里身高鶴立雞群，站在隊伍前也是一覽眾山小。特別是他臉上的那股子傲氣凌人的神色，似乎是在說，我是天才，我就牛，還不快來拜我。
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倪瑞反正是不太喜歡這種自命不凡，以為整個世界就他獨一無二，自我膨脹過分的傢伙。
不過不喜歡不代表敵對，倪瑞也不是那種到喜歡處惹麻煩的人，他不怕事，卻十分討厭麻煩。現在一個生死之敵吳王，一個自以為是的歐陽天，就夠他心煩了，要是再來個同班的林沖，他還不得被人給煩死。
林沖淡淡的向林蕭然施了一禮，然後開始了他的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