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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 寧相已死

  烏氏小樓輕笑道,「行了好幾天的路,今日才到匈奴。有任何事情都放到後面再說,不急在這一時,朝來不是說困了嗎,那我就不打擾了,朝來自便。」


  兩人面對面站著,皆是紅衣獵獵。


  烏氏小樓與其他新郎一樣,眉眼含笑,寧朝來卻是染上幾分嗜血的張狂。


  她說了,她非要見到寧相生,不可!

  擋在面前的人,分明是那樣嬌弱,可骨子裡卻是要命的倔強,瞞不住,早就料到不可能瞞得了她。


  烏氏小樓看著寧朝來,道,「當年流放途中遭遇截殺,我帶著人馬前去營救時,已經身中數刀,奄奄一息。」


  寧朝來面無波瀾,唇角似乎還帶著一抹微笑,她順著烏氏小樓的話說下去,


  「且不說受傷一事是真是假,就算阿翁真的身中數刀,你來了,你一定會救他的不是嗎?那他為什麼還會死?」


  烏氏小樓別過頭不說話,寧朝來紅著雙眼,笑得肆意,

  「活著,卻要遭受你的擺布,你讓他往東,他就不能往西,他數次求死,都被你救了……那一封書信,便是他用命換來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能夠威脅我了,所以我的阿翁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是不是?所以他就可以死了是不是!」


  寧朝來兩手拽住烏氏小樓的衣襟,一口白森森的牙恨不得將烏氏小樓咬得粉碎。


  烏氏小樓語塞,「你何時知道的?事情的經過你是何時知道的?僅僅憑猜測嗎?」


  「王子做事情總是高人一等……」寧朝來笑著往後退了兩步,待將房門關緊,她就勢倚靠在門上,看似無奈的玩弄著纖細的十指,道,「當初放火燒了柳府,神不知鬼不覺,人人都以為那是一場天災。後來,在我成親的大好日子潛入紫竹樓,依舊是神不知鬼不覺,要了表哥的命。這一回,阿翁分明已經死了,可你還在演戲,一點點的誘我入局。要是沒有看見荒野處的那座孤墳,我自然不知道!」


  寧朝來每說一句,烏氏小樓的臉色白上三分,待寧朝來說完,他的臉色已經慘白,這些事兒她竟然全都知道,他並未留下蛛絲馬跡,她為何都知道。


  孤墳,王庭不遠處的那座孤墳,僅僅是因為那座孤墳,她便猜出寧相生死了,就連死的過程都說得分毫不差?


  「你毀了我最後一分希冀,烏氏小樓,說起心狠與殘忍,玉面羅剎不及你萬分之一,你殺害了我一個又一個的殺人的卻還要用愛我的理由!你難道不該死嗎?」


  紅袖帶風,袖中的摺扇甩出,帶著冷風呼嘯朝烏氏小樓撲過去。


  寧朝來的摺扇不輕易拿出,一旦拿出,便是要想要人性命。


  兩人相隔不過五餘步,烏氏小樓躲閃不過,生生讓摺扇劃破皮肉,寧朝來卻是撲身過來,凌厲的掌風毫不留情的落在烏氏小樓身上。


  寧朝來肯來匈奴,除了找寧相生,也為了給柳府上下報仇吧。


  烏氏小樓唇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她是何必,如果早就猜到寧相生死了,何必要自欺欺人,來匈奴走一遭。他是何必,分明知道得不到這個女子,還要想盡辦法佔有?


  寧朝來的瘋狂,烏氏小樓見過的,那年在上陽公主府門口,她也是這樣不管不顧,用命相搏。


  伸手握住寧朝來握著摺扇的手腕,看著摺扇的鮮血一點點往下滴落,烏氏小樓不知該說什麼。


  「你該死,你這樣的人,就該死!」


  手腕被禁錮住,寧朝來仍不願罷手,她掙扎,她妄圖用拳腳,用眼神打敗他。


  其實,這些都不用,單是她眼裡的一抹淚光就夠了。


  眸子泛起了漣漪,這樣的寧朝來,讓烏氏小樓莫名有些心疼。


  他鬆了手,然後,寧朝來的摺扇就朝他胸口處打過來。


  「騙子!烏氏小樓,你這個騙子!」


  她憤怒的開口,聲音沙啞。


  若非打鬥聲驚動了外面的守衛,烏氏小樓想,寧朝來是不是真的要殺了他。


  「將她關起來,嚴加看守,要是她出了意外,你們全都陪葬吧。」


  看著懷中被自己一記手刀打暈的寧朝來,烏氏小樓再一次問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他的初衷只是為了寧朝來,而如今,他不可能再擁有了,至少,他想和她相安無事是不可能了。


  將她關起來,彼此都冷靜一下吧。


  長安。


  「大人,宮裡派人送來了禮物,說是麗妃娘娘給的。」


  海棠將手裡的一個鑲金錦盒打開,雙手遞上。


  太叔奐坐在書桌邊,手裡捧著一卷史書,聞言,只是抬眸看了一眼。


  月牙白的腰帶,滿滿綉著龍紋。


  太叔奐冷笑,「李素舞當真是厲害,竟真的讓他們以為我是皇子了嗎?」


  海棠手一抖,太叔奐,是皇子嗎?


  「送回去吧,就說他們認錯人了,太叔奐是太叔侯的孩子,是堂堂正正太叔家的人。」太叔奐道。


  「天子之位唾手可得,太叔將軍還真是淡定。」窗外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


  確實只緣和尚。


  太叔奐擺手,讓海棠退了下去。


  「從頭到尾看著戲,只緣師父更為淡然。」太叔奐道。


  只緣從窗外躍身進來,念了聲阿彌陀佛,道,

  「大漢的江山,沒有人守護了。」


  「那又怎麼樣,天命所歸。」


  太叔奐放下手中史書,淡淡瞥了只緣一眼。


  他找人這麼久,這人遲遲不肯出現,等到寧朝來走了,這人出現了,他怎能不恨。


  只緣不管太叔奐對他是什麼樣的態度,還是笑容滿面的說,


  「太叔將軍或許可以進宮去,聽麗妃娘娘說說往事。」


  太叔奐嗤笑,「我憑什麼聽你的?」


  「憑我是只緣,更憑我是她的師父,玉面。」


  太叔奐愕然,只緣居然是寧朝來的師父。


  身為寧朝來的師父,玉面是怎麼做到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兒命懸一線的!


  「太叔將軍去吧。」


  只緣雙手合十,一笑之後,又從窗口上跳了下去。


  錯了的路,不能一步錯步步錯,也許還能挽留一把的。


  太叔奐驀地起身,從海棠那裡拿了錦盒,迅速趕去了皇宮。


  只緣提起了寧朝來,提起了麗妃,提起了往事,難道,寧朝來……


  太叔奐只是猜測,不敢相信。


  他有太叔侯,寧朝來有寧相生。


  在他看來,寧朝來與他一樣,最不可能是皇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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