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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蒹葭采采

  相處幾個時辰,寧朝來對司笑語只能用兩個字形容——聒噪。


  「姐姐,都怪我,我若是不多話,也不至於惹怒丹陽公主。姐姐挨了打,都是我的錯。」


  司笑語目光躲閃,連連道歉。


  寧朝來不知道該怎麼答覆,司笑語這句話,進上陽的雲來殿之前在說,出了雲來殿還在說,說了無數遍,她安慰了,解釋了,一點用都沒有。


  能與司笑語朝夕相處,太叔奐真夠耐心的。


  「姐姐,」上陽牽著寧朝來的袖子,「快下早朝了,我們去殿外等阿奐可好?」


  大殿外出入的都是臣子,她這樣子被人看見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寧朝來一點都不想去,想拒絕吧,看到司笑語眼淚汪汪的模樣又狠不下心。


  「好。」


  去就去吧,丟臉她也認了,誰讓她要欠太叔奐人情。


  今日的早朝比平時延遲了一個時辰,等得雙腿已經站得麻木了,太叔奐與徐少橋才走出殿門,走在兩人前面的,是寧相生!

  「朝來。」


  寧朝來剛想躲躲,寧相生已經叫住了她。


  「阿翁,我特意等你下早朝呢。」


  寧朝來硬著頭皮,一個勁的沖寧相生傻笑。


  「臉怎麼了?」


  寧相生愛女心切是人盡皆知的,看到寧朝來臉上五個鮮紅的手指印,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司笑語心虛的跑到太叔奐身後,埋著頭,大氣兒也不敢出,說到底,罪魁禍首是她。


  一看司笑語那神情,徐少橋便知道事情因司笑語而起,立刻瞪了一眼太叔奐,要不是太叔奐將司笑語塞給寧朝來,寧朝來能受這樣的委屈嗎?


  太叔奐將頭一扭,假裝沒看到。


  「哎呀,少橋,你來上早朝,可是做官了?恭喜恭喜啊。」


  寧朝來如往常一樣與徐少橋嘻嘻哈哈。


  她求求寧相生,千萬別再糾結她的臉了。


  「我問你話,你可是聽不見?」寧相生一字一句說道。


  「跟人打賭賭輸了,總不能賴著不讓打。」


  寧朝來說起謊話來,是不紅氣不喘。


  寧相生輕嘆,「隨我回家去,你愈發厲害,終日不做正事,是該好好管教一番了。」


  寧朝來垂首,悻悻的跟著寧相生走了。


  「丞相當真會責罰姐姐嗎?」


  司笑語尷尬的看著太叔奐,若寧朝來當真受了懲罰,她以後還怎麼面對寧朝來。


  「姐姐?你的好姐姐骨頭硬得很,什麼樣的責罰都受得住。語兒,寧朝來是與何人打賭,竟然會輸?」


  太叔奐幸災樂禍,眉頭難得的舒展開來。【零↑九△小↓說△網】


  這下不僅是徐少橋,就連司笑語都不高興了,她擰眉說,


  「哪裡是打賭,那個驕橫公主打我時,姐姐替我受罪罷了,阿奐對姐姐,著實過分了些,我要先走了。」


  司笑語踱步離開。


  太叔奐剛想開口,又被徐少橋搶了去說,

  「不解風情可以當做你生性木訥,不憐香惜玉可以當做你不近女色,可你只不解寧朝來的風情,只不對寧朝來憐香惜玉,要麼是你腦子有病,要麼就是嫉妒她長得比你白凈,小人行徑!」


  徐少橋罵罵咧咧,逐漸走遠。


  太叔奐扶額,他長得黑不假,可世間白凈的人比比皆是,他為何非得嫉妒寧朝來不可?

  再說了,他真的黑得太徹底,已經到了不能見人了嗎?

  太叔奐托著自己的下巴,前些日子照鏡子時,也沒有太黑啊。


  太叔奐閑庭信步去了春蕪軒。


  因是「隨意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春蕪軒」,在見到守在院門口的碧兒時,太叔奐特意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來,笑著問,

  「碧兒姐姐怎麼在此處,莫非也是來散心的?」


  碧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壓低聲音道,


  「奴婢哪裡有散心的機會。今日朝來女公子教公主作畫,一人說畫臘梅,一人說畫狐狸,同來的司女公子插了一句話,惹得公主不悅,公主本是要打司女公子,被朝來女公子擋下了。不過,朝來女公子大度,一句也沒提要告訴陛下,只是讓公主抄女戒。」


  碧兒由衷的崇拜全寫在臉上。


  太叔奐往院子瞥了一眼,心中生疑,


  「公主此刻不會當真在抄女戒吧?公主怎會聽寧朝來的話。」


  「真的真的。」碧兒連連點頭,「公主在抄,還說不可以假手於人。公主其實不討厭女公子,只是因為徐大人,難免針鋒相對了些。可惜太子殿下年長女公子太多,否則陛下一定會讓女公子入主東宮的。」


  太叔奐眉頭一挑,「碧兒姐姐說什麼?」


  碧兒連忙住口,咚的跪倒在地,

  「太叔大人饒命,奴婢錯了,不該胡亂議論,求太叔大人開恩。」


  許久聽不到太叔奐說話,碧兒手腳開始發冷,冷汗濕了後背,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隨意議論皇家事務,輕則割了舌頭,重則五馬分屍。


  「丹陽公主與寧朝來不和,不會乖乖聽從寧朝來的話,除卻寧朝來與司女公子,可有人來過?」太叔奐問。


  碧兒怯怯的抬頭,老老實實回答,

  「上陽公主來過,讓奴婢帶女公子去她寢宮拿冰消腫,待奴婢回來,上陽公主已沒了蹤影,但公主似乎愉悅了許多,想是經了開導。」


  「碧兒姐姐請起,可別跪壞了膝蓋。」太叔奐虛扶了一把。


  碧兒起身,雙腿不住的打顫。


  太叔奐進去院子,丹陽果真在專心致志的抄寫女戒。


  「只有公主一人在嗎?」太叔奐假意問。


  丹陽見是太叔奐,起身福了一福,悶悶不樂的說,


  「寧朝來與那司笑語早就走了,此地只有我一人。」


  太叔奐哦了一聲,走到桌前,刻意看了看竹簡上的字。


  「太叔大人可別笑話,這是寧朝來要我抄的,這女子忒狠,居然要我抄一百遍。」


  提起寧朝來,丹陽只有恨。


  丹陽這麼恨寧朝來,還委屈自己抄女戒,不只賭氣那麼簡單。


  「寧朝來確實惹人討厭,不知公主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收拾她?」太叔奐有意從丹陽嘴裡套話。


  「唉。」丹陽嘆氣,「若不是為了整她,也不會求父皇讓她進宮,現下都是自作自受,哪裡還敢想別的。」


  丹陽說著不敢,卻並沒有不甘,眼裡還有志在必得的笑意。


  丹陽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太叔奐只怕上陽那位好姐姐替她想好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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