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看猴
她看了一眼終點的方向,潘達躍過了終點線,很明顯自己輸了。
她收回眼神瞪了一眼眼前這位「程咬金」,語氣不大好的說:「話說,都是年輕人,這一撞應該沒有大礙吧。沒事,我就走了!」
沒等「程咬金」回話,蘇慕便起身離去。
……
終點線旁。
潘達那傢伙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你這樣,屁股會變大的。」站在邊上的少城主伸出手,好心提醒道。
潘達迎出雙手撒嬌道:「抱抱。」
少城主果斷撇開頭,轉向珊珊來遲的蘇慕,關心的問:「沒事吧。」
蘇慕走了過來,弓著背雙手撐著膝蓋,沒有搭話。她輸了比賽,一臉不爽。
季白宇也走到她身邊,遞來一支筆和一個活頁記事本,這筆記本和自己床頭那本同款,莫非是他送的?
季白宇:「簽字吧!」
「啊?」
蘇慕接過本子,上面清秀的字跡寫著:
「備忘錄:9月24日am6:45。1600米跑出競賽輸給潘達,接受「跳舞給季白宇看」的懲罰。
確認無誤:」
真接受柔韌性極限挑戰?
才不要呢!
蘇慕腦海里飛快的定好策略,開始執行她的四部曲:先沉默,裝無辜,扮可憐,擠眼淚。
她低著頭,看著本子,握著筆,一股憂愁在慢慢醞釀。
不一會兒,她就梨花帶雨的哭訴:「剛剛,明明我已經超越他了,可是半路有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她偷瞄了一眼不為所動的季白宇,柔弱的咳嗽了兩聲,在提醒他,自己是帶病之身,接著聲淚俱下地說道:「這個結果我不服。」
在季白宇眼裡,她這場自導自演的戲,看了不下百場。不過每次她都有進步,這點讓他很欣慰。再加上她這蠢萌努力的模樣,太過於可愛。季白宇要hold自己的表情確實還是需要一番功力。
但是一邊的少城主不停的安慰:「不哭不哭,我們不哭。不算就不算,我也看見了,有路人亂入。」
本是一副血槽已空的潘達突然不用扶,自己跳了起來,反駁道:「憑什麼呀!」
少城主使了個要他安靜的眼神,低聲叮囑道:「我請你看就是。」
潘達聞言,完全沒有意見,自顧自的掏出手機,邊看場次,邊傻樂。
「嗯,不算也可以。除非現在再比一次1600米。對手就是自己剛剛的成績。怎麼樣?這就叫超越自我!」
「啊!又跑?」蘇慕和潘達難得齊心一次,同時坐回地上。
清風吹拂著地上的本子,使得頁面被翻動,發出「唰唰唰」的聲音吸引了蘇慕的注意。
前面幾頁白紙黑字上依稀可見他的字跡:
「備忘錄:9月22日pm20:45,打牌輸了洗碗一天。確認無誤:蘇慕」
「承諾書:9月17日和潘達晚歸,被抓。承諾每晚9點鐘前睡覺。承諾人:蘇慕」
「備忘錄:9月13日,下午去超市,倒車入庫時把車位掛了,用一頓晚餐抵季白宇的修理費。確認無誤:蘇慕」
……
季白宇蹲了下來,一隻手指壓著被風翻動的章頁,重新翻到「欠跳舞」的這頁,:「想好了嗎?」
蘇慕最後向惡勢力低了頭。乖乖的簽字畫押,問道:「欠你這麼多,怎麼還得清?」
「不急,來日方長!」
「要是我一直記不起來呢?」
季白宇看了看記事本上的字,像舊社會的地主老爺,背著手離去,走時不忘像個大人物一樣留下一段話:「你放心,本子上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等他離去,蘇慕癱坐在地上,手握成拳頭朝地面一捶:「艹,不就是怕我不認賬嘛!」
怎麼覺得自己今天遇見的是個假的季白宇,以前那個寒冷帥的季教授不是這麼玩腹黑體的啊!
——
大家都目送季白宇的離去,卻沒有人注意到蘇慕剛剛撞到的那個「程咬金」一直望著他們這邊。他手裡的那份「社團宣傳單」被他緊緊拽在手裡,而嘴角掛著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
電影學院這個地方,有天賦的學生很多,有錢的富家子第更多。
學生來襲全球各地,加強學校推崇自由發展,所以功課對於習慣應試的學生來講頓時變得有些難度了。
比如,在這裡學了一個學生的編舞技巧。學期結束的時候並不會考你,編舞技巧有哪些,編舞的發展史,編舞的分類。這裡靠實踐,你自己選擇一種類型,然後以小組為單位,或者你喜歡一個人也行,反正交一段舞蹈出來就行了。
而蘇慕在這裡上學,向來是個獨行俠。得利於可以單獨找自己想要研究課題入手,她也不會因為同學少而孤單。
可能是由於自己「生病」的關係,即使有她自己也不會記得。
所以,她經常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一清早被自己的偶像叫醒本來是間格外幸福的事情,可是後來跑出輸給了潘達,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無精打採的她坐在的教室里,看著一個印度教授在台上講著課。他的英文發音,讓蘇慕開始懷疑自己以前聽力高分是不是靠蒙的。不說了,總之蘇慕聽不懂,但是她真的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去聽懂。
她低頭看這教科書,耳邊傳來一陣陣小聲的嘀咕。還能是誰,不就是一群她不認識的同學。原來出了這裡也都是八卦,不過這裡的八卦內容,上她很不爽。
「她就是今年的交換生啊!」
「長得很普通啊!」
「在我們眼裡,亞洲人不都那樣!」
「聽說來學校時,出了車禍,就失憶了!」
「不是吧,玩失憶梗,太搞笑了。我才應該是沒有真才實學,想用這個矇混過關吧!」
「聽說沒,他是伊正的女朋友。」
「不對,不對,明明就是睡了季教授才爭取到的名額。怎麼又和我們的伊正走在一起。那都是謠言!」
「還有這個故事啊!真不知道,她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聽課。」
「你們都說錯了。聽說他們那個種族流行走婚。她和那三個男的都有關係。」
「呃……好噁心。難怪沒有朋友。」
……
蘇慕聽著這些流言蜚語,揉了揉太陽穴,她對此只能表示無奈。
果然,自己就像個動物園的猴子,成了觀賞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