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實習生報道

  魔都凱瑞影視中心是一個「l」型臨江建築，凈用地面積3.9萬平方米。擁有228米超高層寫字樓。前棟共七層，一到三層為大型會議中心，上面四層為影視製作中心。


  蘇慕，錢多多，顧可琳，程羽絲四人看著高聳入雲的寫字樓，臉上洋溢著得除了激動，還有一種勢不可擋的霸氣。好似偶像劇中霸道總裁自帶鼓風機，自帶激昂的音樂，自帶打光板的登場一樣。她們的內心是澎湃的，是悸動的。甚至可以聽到內心的吶喊：


  「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由實習生轉為練習生，再當上大明星。接著接受大製作電影擔任主演的邀約，然後撩撥大長腿，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哈哈哈哈，光是這樣想想都叫人有點小激動呢！


  一路小鹿亂撞，一路悸動萬分，踏入凱瑞的大堂。沒錯迎接她們的仍然是那身藍色套裝的美女們標準微笑。


  套裝美女刷了門禁卡后，電梯直達3樓，還是一樣，除了三樓，哪裡也去不了！

  眾人只能期盼思思來時說的那句「面試時沒有見到大明星，今天歡迎會上應該要出現一個名角壓陣了吧！」能夠成真！

  會議室內坐著不到三十個人，顯得有些空曠。


  「第一排那個美女份外眼熟啊！」可琳蹭蹭多多的肩膀說道。


  「肯定眼熟了啊！」思思齊劉海下的一雙大眼睛，盯著第一排的眼熟美女接話道：「是伊然。」


  「呵，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多多抱著雙臂，眼睛里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

  「這個成語不是這麼用的！」可琳撲哧一笑，原以為她說的是伊然。可順著多多的眼神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透明玻璃牆外走過。


  然後……停在了前門。


  高挑的身形，俊朗的臉，嘴角的酒窩依舊平易近人。


  李峰！！！


  「我說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們信嗎？」思思單手將飲料瓶捏得變形，像是察覺到室友們的注視，冷冷的說道。


  「可能是有保密協議之類的吧！」蘇慕感覺事態有些微妙，立馬安撫思思的情緒。拉拉她的手腕，「等散會後問問就知道了！」


  李峰踏入足以容納百餘人的培訓教室，冷俊的眼光掃視台下的名實習生，今天的感覺和以往完全不同，透著一股勢不可擋的逼人帥氣。


  他用手中的文件夾在桌面輕拍兩下，會場立刻鴉雀無聲，氣氛陡然變得很嚴肅。


  背後的屏幕上呈現出「歡迎第十屆凱瑞儲秀計劃實習生」的字樣。


  和思思隔空對視三秒，他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開始點名。


  多多手捧著下巴，看著前方。很難得地也安靜下來。


  蘇慕擰開瓶蓋開始猛喝水，可琳看著她：「你緊張什麼？」


  蘇慕示意看前方。


  第一排的伊然回頭狠盯著她們，多多正在和她對視！


  「以多多的暴脾氣不會打起來吧？」蘇慕疑惑著問。


  「今天這場景，輪不到她們倆搶戲！」可琳嘀咕道。


  「蘇慕」李峰開始點名。


  「到！」蘇慕答。


  「程羽思」見沒人回應，李峰停頓了下，「程羽思到了嗎？」


  他抬起了頭，看著思思的方向，嘴裡依舊問著：「程羽思？」


  「思思叫你呢！」可琳細聲提醒到。


  思思有股莫名其妙的怨氣，此刻倔強著不吭聲。


  「到！」蘇慕這個機靈鬼，立馬代答。


  李峰停頓的眼神回到文件夾上，準備點下一個名。


  卻被一個聲音阻斷了，不能繼續下去。


  「這是代答『到』嗎？」所有目光看向第一排的伊然，她整理著自己的長發，頭也不回的說道，「一個面試無視面試要求的人居然還是通過了考核，這個時候代答也沒人說句話，後台有多硬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蘇慕，一起議論聲四起。


  「她就是蘇慕啊！」


  「你也聽說了？面試0分，說是才藝分奇高，破格錄取！」


  「坐這裡的才藝誰不高啊！應該是後台奇硬吧！」


  「我都打聽過了，她的後台是三爺。一個不在正式編製裡面存在的一個神一樣的人物！」


  「長得也不怎麼樣啊！還學非主流，帶灰色的美瞳。」


  「對呀，我說像死魚言！」


  坐在多多前排的女生剛剛嘀咕完，還沒等到蘇慕發飆，多多搶先扯著對方的頭髮，說道：「你丫再說一次。」


  「痛痛痛，不敢了，不敢了！」那女生求饒道，「我不敢了。」


  多多鬆開手，對椅背上一靠，懟著眾人的目光。


  面對非議，蘇慕傻眼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思思也傻了，沒想到事情會被伊然解題發揮。也沒想到多多會動手。


  李峰頷首微笑，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單手撐著講台，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幾下桌面，一手插褲兜。


  他穿著修身西裝本就奪人眼球，這一笑，眉宇輪廓更是清朗動人。嗓音輕慢，「實習生的規矩，不管什麼時候被前輩報全名都要答『道』。和你們大學上課玩法不同。比如，蘇慕！」


  「到！」蘇慕條件反射的應了。


  「程羽思。」


  「到！」思思也應了。


  「兩人違反課堂紀律扣一分，還剩兩分，扣完就提前out。」


  他的神色回歸平淡，低頭繼續點名。


  很明顯，他不想處理多多的事，也不想理會伊然的挑釁。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接下來就是剛剛匆匆趕來的培訓經理蔡琳上場。


  她是位渾身散發著小龍女般仙氣的女子。面容清秀，身材嬌小玲瓏。只需眉頭微皺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長發披肩，笑容很甜。加上那一身出自名家剪裁的職業套裝，簡約時尚，如同舞台上的明星，自成焦點。


  她微微一笑，叮嚀道：「按照過去五年的數據，實習生淘汰率大概是70%。在坐28名實習生，自己算算吧！


  我也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把對你們的歡迎留在1個月以後的練習生見面會上。那時再道一聲：歡迎加入凱瑞。


  雖然我是培訓經理，但是你們不用巴結我，管你們考核的是李峰和以後你們會遇見的方小棠和潘達。他們是你們的培訓組長……」


  「這個姐姐我喜歡，棉里藏針，句句帶刺的話都可以說得音色含韻，吐字清新，語速柔和，你連討厭她的念頭都動不起來！」這表情除了上季白宇的課，在別的地方還真沒見多多露出來過。


  蔡琳繼續說道：「最後強調一句，公司對練習生有三個不準：不準談戀愛，不準嫉妒同門，不準問為什麼！記住了嗎？」


  「記住啦！」


  「好吧，接下來李峰你繼續，我還有個會要開。祝大家好運！」


  「全體起立，掌聲歡送！」李峰帶頭起立鼓掌歡送。


  蔡琳朝他笑了笑，點點頭，離開了會議室。


  「我靠，這馬屁拍的。」坐在多多旁邊使勁鼓掌口裡不忘嘮叨的一位仁兄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


  會議結束后，實習生們開始了最可怕的第一周魔鬼集訓！

  每天6點起床晨練！

  8點-9點休息吃早飯。


  9點-12點凱瑞藝人規範。


  12點-14點吃飯午休。


  14點-15點聲樂課。


  15點-17點語言課。


  17點-22點全部是舞蹈形體。


  蘇慕但還好，體能訓練在季教授的指導下她一直堅持了三年。但是其他三位就有點吃不消了。


  思思最煩晨訓，2000米-5000跑步、仰卧奇作、俯卧撐、跳繩、爬樓梯30層樓、兔子跳、拓戰訓練，換著法子來。總之，體力活是她無法言喻的痛。


  可琳最痛苦的則是語言課。多多對聲音的敏銳度，蘇慕本來就是學霸的頭腦，思思則是至上看tvb學過粵語，看韓劇日劇美劇學的外語。所以他們語言能力接受特別快。而對可琳來說除了普通話和英語，其他的粵語，閩南語，韓語、日語的自我介紹和問好都讓她死了好多腦細胞。


  多多還是死在形體上。


  至於大家為什麼這麼有動力呢？


  那是因為每天考核分數一出來，倒是不至於淘汰你，最後幾名免不了加餐。（加餐：額外訓練3000米的夜跑或擦洗全部的訓練場是逃不掉的懲罰。）

  真的太狠了！

  其中最開心的是蘇慕，一周滴水不漏的魔訓讓她第一次體重降到兩位數。她是唯一樂在其中的。


  最鬱悶的是思思，這一個星期李峰就想陌生人一樣並不和她們多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有時候思思會安慰自己，本來就是沒有承認過的事，這樣也好，各自努力奮鬥吧！


  比如有一次成績考後，接受「加餐」的任務是打掃形體訓練室的衛生。


  三個室友看著已盡累到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思思打算留下來幫她，卻被李峰制止。說「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適應，早點退出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說這話時給人感覺極度冷漠無情，那句「早點退出」是暗指他們的感情嗎？只是他那深邃的眼眸，思思總是能夠輕易的感覺到冷漠中透漏著溫柔。就是這種所謂的看不見道不明的溫柔，讓思思恨不起來。錯覺也罷，自作多情也罷，她一再安慰自己，要挺過去。公司明令禁止談戀愛，所以她完全也能夠理解李峰的選擇，可是那顆為他跳動的心，卻總是在隱隱作痛，甚至痛得她連呼吸難以為繼。
——

  一周的魔訓終於結束，實習生們迎來了第一個半天休息。


  上午課程結束時，公布了明天開始現場實習的分組情況：


  伊然分在潘達帶領的活動推廣組。主要負責協助路演公司的簽售活動。


  思思和多多分在音樂組。協助即將開始的《vp不插電歌迷見面會》。


  蘇幕和可琳分在方小棠帶領的劇務組。任務是參加《神探狄仁傑之帝都魅影》的拍攝。


  中午食堂打飯，排在可琳前面的兩位女子一臉愁容！

  「方助理可是女魔頭，我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蘇慕和可琳一聽，面面相覷。


  可琳拍了拍其中一位學員的肩膀，引來兩人關注。她將手中兩瓶飲料遞給對方：「兩位同學，我們以後是一個組的，以後多多照顧。」


  對方見她笑的誠懇，接過飲料「嗯」了一聲。


  可琳連忙問道：「呵呵，那個方助理的故事分享下唄！」」


  也許天生女生愛八卦，對方便立馬對可琳傾囊相授。


  一時三人聊的甚歡，蘇慕和另外兩個室友識趣走開。


  片刻后，可琳端著餐盤，坐回三人身邊，分享情報。


  方助理全名方小棠，別看她才23歲，這裡誰敢不尊稱她一聲「方助理」。


  在片場那是八面玲瓏，風生水起。再難搞的導演見她都沒脾氣，再大牌的明星被她哄兩句也會乖乖聽話。


  她專門負責現場的調度，像這種帶凱瑞的新人配合劇組完成工作只是其職責中很小一部分。別以為比重小，她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新人可全被她管得服服貼貼，沒一個掉鏈子的。


  總之圈子裡有句話：凱瑞千里馬常有，可能入方眼少有。


  如此一位劇務地頭蛇，你絕對想不到她居然也是05期凱瑞德訓練生。並且和姚夢、蔡琳、古麗米熱並稱凱瑞四小花旦，也曾風光無限。


  與生俱來的颯爽英姿被很多導演看好，特別適合演繹女俠風格的帥氣女子。加上她18歲時就擁有模特身材，享有九頭身美女的稱號，在圈子裡名聲鵲起，艷驚四座。


  可後來有了男朋友，就逐步淡出熒屏。


  不過有舍必有得，經過幾年的努力，她現在成為了凱瑞公司的頭牌現場助理，更重要的是現在愛情的得意全寫在臉上了。


  那麼學員口中的「自求多福」又是怎麼來的呢？

  還記得蔡琳口中的「實習生淘汰率大概是70%」的名言吧，這個數據不是嚇唬實習生。確有其事，而且就是方小棠的「功勞」。上一屆實習生她帶10個人，通過了1個人，那個人就是如今的李峰！

  聽到這裡，思思一怔，室友停在她身上的目光立馬識趣的散開。


  可琳見狀立馬結束話題，問道：「下午來個睡覺比賽怎麼樣？」


  在大夥商討得最興奮的時候有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死魚眼！」全世界除了潘達，還有誰叫蘇慕這個外號能夠一直活著的。


  「羽思。」李峰的聲音思思一聽，腦子裡突然就冒出在歡迎會上點名的那一幕，眼眶莫名就有些發酸。


  蘇幕和思思同時接過對方手裡的信封，裡面是一張電影票、車鑰匙（鑰匙扣上有車牌號）和一張印有「課外加分題」的卡片

  卡片上寫到：

  題目：如何躲避狗仔跟蹤


  時間：一個下午


  內容：


  模擬在狗仔跟蹤的情況下，脫身的方法。


  前往指定電影院，在電影開場后十分鐘，去洗手間換裝。前往停車場，尋找鑰匙牌上的車牌號，驅車前往導航內設置的第一地點。


  「你們倆不是第一天就扣了一分嗎？這個就是把那個一分加回來的機會。」李峰見思思有些異常，語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冷淡，帶著溫度。


  潘達也輕聲哄道：「快去吧，有時間限制的。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把課堂學到的東西應用好。不枉費這一個星期的努力。」


  蘇幕帶著思思離開食堂，回到寢室準備。


  也只有她看到，思思一邊流淚，一邊收拾東西的悲涼。


  可是她又能夠安慰什麼呢？


  他們的關係李峰從來沒有承認過。兩人連牽手都沒有在眾人面前展示過。若不是言語間的溫柔，姐妹們都甚至以為是思思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種含糊的態度、不明朗的關係。看似基於友情之間，又超然於友情之上。可是外人都能從語言、眼神，動作中看出異常。


  想到這裡，蘇慕想起之前多多曾經就難聽的提醒過的那段話：「


  男人的調情，女人常常誤以為感情。姑娘們，醒醒吧。如果真喜歡你，他才捨不得曖昧。帶你上床才是王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個「們」，並且還望著蘇慕。


  這也在暗指她和張慎那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吧。


  蘇慕打住深究的思緒：好吧，想的有些遠了。


  她倆在校門口各自上了公交車，前往指定的兩家電影院。全力以赴這場加分測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