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零章:新成員(一更)
秦小雨力氣大,手裡拎的下水又有十幾斤重,一下扔出去准準的打在沖在第一個人的頭上,化肥袋子口原本也沒有扎,飛出去時一下散開,肥膩的羊大腸和羊肚滑了出來,撒了一地。
打狗隊的幾個人頓時停住腳步,看著尖叫的秦小雨。
秦小雨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嘴裡還喊著:「媽呀,嚇死了,哪兒跑出來這麼大一條狗。」
打狗隊領頭的人想發火,看秦小雨一個弱小女人,忍了又忍跟身後的人說道:「趕緊追上那個狗,晚上才有狗肉吃。」
身後的人飛快的衝過去追大黑狗。
就耽誤這麼會兒功夫,大黑狗已經拐彎沒了影。
秦小雨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袋子,找了個樹枝把散落出來的下水再挑回袋子里。
衚衕里很安靜,也沒有人出來看熱鬧,估計對打狗這種事都司空見慣了。
秦小雨裝好下水起身要走,就看見剛逃走的大黑狗又跑回來,拖著一條受傷的腿,步子有些艱難。
大黑狗不停吱嚀叫著,又拐進了剛才跑出來的衚衕。
秦小雨有些著急,打狗隊的人就在附近,肯定很快就能回來,偏偏她又聽不懂圈養時間太長狗的語言,只能小聲喊著:「快跑,小心一會兒他們就來了。」
大黑狗搖著尾巴拖著傷腿也不聽秦小雨的,直直進了衚衕。
秦小雨覺得大黑狗是因為有什麼放不下的牽挂,才會這麼拚命的往回跑。
衚衕盡頭是一片開闊地,地里的積雪還沒有消融,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大黑狗站在地頭仰天長吼,聲音無比的凄慘。
打狗隊的人已經從隔壁衚衕躥了出來,幾人拿著棒子形成包圍圈的形式朝大黑狗圍過去。
秦小雨準備過去阻攔,試圖跟打狗隊的人講道理,卻不料大黑狗突然跟發了瘋一樣朝一名隊員衝過,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對著隊員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黑狗體內原始的野性已經被激發出來,此刻變的兇殘無比。
旁邊幾名隊員看見有同伴被咬,指揮著趕緊用套狗杆子將黑狗的腦袋套上。
然後三人合力去拽套狗杆子,繩子越勒越緊。
黑狗被勒的感覺要窒息,不得不鬆開口,絕望的張大嘴。
被咬的人這會兒也顧不上疼痛,抄起大棒子朝狗腦袋上砸去,黑狗只是哀嚎一聲,倒地抽搐起來,鮮血從嘴裡迸出,眼神卻望著某一處,眼裡有些絕望和不舍。
幾人還不解恨,又用棒子一下一下猛擊著黑狗的腦袋,直到它徹底不能動彈。
秦小雨愣在一旁,獃獃的看著這幾個人兇殘的暴行,如果不是緊緊相逼,黑狗不會咬人的,直到幾人拖著黑狗走遠,還有人笑著說今晚又可以美美吃頓狗肉了,秦小雨才回過神。
看著雪地上的鮮血,心裡難受的準備轉身,卻聽見隱約有小狗的嗚咽聲。
秦小雨四下看看,見沒有什麼人,才小心的去找小狗的藏身之處。
田地的地埂上,是一叢叢乾枯了的芨芨草,聲音好像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秦小雨踩著沒過腳脖子的積雪,朝芨芨草叢走去。
在草叢深處有一團黑白花的小東西,露著小腦袋膽怯的眼神里彷彿還有著淚光。
秦小雨又看了看四周,朝小狗說道:「我把你裝進袋子里,帶你回家好不好?我肯定不會傷害你。」
小狗瞪著眼睛看著秦小雨遲疑的下小聲嗚咽:「媽媽不讓我出聲,媽媽說會回來找我的。」
秦小雨驚訝的看著小狗,她竟然能聽懂小狗的語言,小聲的說:「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要不一會兒有人來就麻煩了。」
小狗年紀雖小,卻很聰明,朝秦小雨點頭:「好,我相信你,因為你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秦小雨怕抱著小狗走在路上再讓人看見,把化肥袋子打開,抱著小狗塞里進去:「裡面有點兒臭,你忍忍啊。」
小狗卻覺得裡面的味道美味極了,也許是餓急眼了,直接咬著羊肺不撒口……
秦小雨拎著袋子一路快走的回家,進了部隊大門才覺得鬆了口氣。
準備先回家把小狗放下,再去高秀芳家。
秦小雨到家后,從袋子里掏出來小狗,立馬引起了大白的不滿:「天啊,你從哪兒弄來個小東西,這麼小,能不能活啊?」
小狗一見大白,瞬間躲在秦小雨腿后,怯怯的看著大白。
秦小雨跟他們說了小狗的經歷,然後說了自己的想法,打算收養小狗。
大白有些不滿的看著小狗,雖說小狗長的挺好看的,通體雪白,背上有兩小團黑毛,一隻耳朵是黑的。
果果卻稀罕的圍著小狗轉圈,嘴裡不停的念叨:「漂漂,漂漂……」
大白心裡極度的不滿意,哪裡漂亮了,明明是只膽小狗,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爸爸媽媽都是什麼品種的狗?」
小狗想了想說:「我沒有名字,我媽媽是哈撒牧羊犬,我爸爸是山裡的神。」語氣里頗有些驕傲。
秦小雨卻想小狗這一身雪白的皮毛估計是遺傳了爸爸。
大白霸道的說:「那你就叫小花吧,身上的毛花里胡哨的,叫小花最合適了。」
秦小雨樂了:「大白,咱們再想想,小花太難聽了。」
大白不滿的嘀咕:「你起的也好不到哪兒去,大白,大黑。」
秦小雨默了,看著小狗怯怯的模樣說道:「我覺得是在雪地里撿到它的,就叫飛雪吧,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小母狗。」
果果已經拍手喊著:「雪,雪,,」
大白不是很樂意的同意:「你說了算。」
秦小雨摸了摸大白的腦袋:「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照顧飛雪,要教給它怎麼去外面上廁所,不要亂咬東西,還有要講究衛生。」
大白聽了直翻眼皮,最後想想自己可是要當園長的狗,只能點頭應下。
飛雪始終小心的藏在秦小雨腿后,它還沒有從失去母親的悲傷中緩過勁兒,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也充滿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