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瞬的回歸
一張普通的紙條在一個村子里掀起軒然大波,惹得人心惶惶。
紙條並沒有隱藏著什麼強大力量,只是喚醒了人們心中的暗鬼。
針對那張紙條的會議終於在七小時后結束,最後採用投票方式選出了應對之策,就是完全按照紙上的話去做。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選項的得票率竟然是百分之百。
剛剛還為不同意見爭得臉紅耳赤的村民,竟然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
其實不僅是土屋,在場所有人都很驚訝。那些反對按紙條上的要求做的人頓時只覺無地自容。
不過,到這種時候,也沒人有心情去追究這些小事。既然集體做出了選擇,那就照做。
會議結束后,各人就回家做起準備,包括心理上的和自我保護的準備。
到七點左右,村民們都自動來到指定地點集合,然後由土屋帶領,一起朝滿月谷出發。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說話,只忐忑不安地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主要想的是如果遇到瞬質問他們為什麼要害他的話,應該如何盡量把責任推掉。這點關係著「定罪」輕重,因此非常重要。
詩織和她父母並肩走著,爸爸走在她左側,媽媽走在右側,二人此刻都把詩織當做救星般的存在。
「詩織啊,你和五十嵐兄妹關係好。等會兒見到瞬的時候,你可要盡量幫爸爸媽媽說點好話。
我們一家當時也沒有參與燒他們的行動,只要你稍微求求情,他應該會原諒我們的吧?」爸爸滿面堆笑,小心翼翼地看著詩織說到。
詩織聽后,稍微有點兒氣憤,「爸爸你們那時候不肯幫瞬和觀月,這會兒倒知道討好人家了。」
「是,我們是做得不太對。」媽媽認錯認得非常及時,「但是,村裡所有人都認定他們是、是那個,單憑我們一家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而且,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養的那隻東西確實會殺人,我們的確沒冤枉他們。當然,這些就不多說了。你應該不想看到爸爸媽媽出事吧,所以……」
「我儘力,如果瞬還願意相信我的話。」
「好好,只要有你在,我和你媽媽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詩織不再理會她爸爸說什麼,自顧自快步往前走去。
這個長長的隊伍中,大概只有她才想快點兒見到瞬,也只有她的步子才能這麼輕快。
村民們按時來到櫻花樹前,卻不見樹前有人。眾人也不敢吵嚷,只安安靜靜地站著等瞬。
等了十來分鐘,卻像是等了幾個小時般漫長。
這時,人群里終於發出「嚶嚶嗡嗡」的討論聲。聲音很小,因為沒人敢大聲抱怨。
詩織也等得有些焦急,便站出來朝四面喊到:「瞬,你在嗎?如果在的話,就快點兒出來吧。」
在她喚過兩遍之後,終於有個人影從樹林深處閃了出來。
他站在黑黝黝的樹林前,與村民保持著一定距離,只靠手中一小團黃光照亮面前的小片地方。
全場霎時鴉雀無聲,靜得似乎能聽到人們沉重的鼻息聲和快速的心跳聲。
詩織欣喜地朝那個人影走近,只見他穿著黑斗篷、戴著黑面具,看上去就只是漆黑的一團影子。
「瞬,是你嗎?」她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到。
黑影輕輕點了兩下頭,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到:「詩織,不要再靠近我了。」
詩織只得停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怔怔地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人好不陌生。他真的是那個和她從小玩到大的五十嵐瞬嗎?
「你的聲音怎麼了?觀月呢?」
「我沒什麼。觀月,我沒找到觀月。所以這次就回來問問,你們有沒有人見過她,包括在夢裡。」
「那件事之後,我就沒再見過觀月。夢裡倒經常夢見從前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從黑影出現開始,人們的心就吊到了嗓子口,直到他說出自己此來的目的,眾人緊張恐懼的情緒才算有所緩解。
土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作為村長,他應該在危險時刻承擔起保護村民的責任。
「大家有沒有見到或者夢到過觀月?」他面向村民高聲重複瞬的問題。
觀月已失蹤,這一年來從未在村子里或者附近出現。
但是,若問有沒有夢到她,其實多數人的答案應該都是肯定的,不過都是噩夢罷了,所以無人敢承認。
「沒有。」「我沒見過也沒夢到過。」
眾人七嘴八舌發出一片否定之聲。
土屋這才轉身面對瞬,「你走之後,觀月也沒回來過,所以我們都沒見過她。」
瞬聽后,只是沉默著不再說話。同時不停轉頭四下張望,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
「瞬,你在找什麼?」詩織奇怪地問到。
「沒,沒找什麼。」
「那你把大家找來就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嗎?」
「嗯?」瞬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似的,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當然不是,我還要跟你們算算舊帳。」
聽他如此一說,村民們當即嚇得汗毛倒立,一個個都驚恐萬狀地嘀咕起來。
「他果然是回來報仇的。」
「這,可是他們兄妹都沒死在那場火里啊,他還想怎麼報復我們?」
「……」
土屋勉強笑了幾聲:「呵呵呵,瞬,其實自從你們兄妹不見后,大家都活在內疚之中。我知道,那時是我們太衝動了。
本來,殺人的事不是你和觀月做的,不應該算在你們頭上。但你們執意不肯交出兇手,大家也是怕呀。
畢竟那個東西太可怕了,要是放走它,指不定還有多少人要死在它手裡。
所以,請你看在我們都是為了自保和保護家人的份兒上原諒我們吧。況且你和觀月其實都沒事啊。
只要你放過村裡的人,我就動員所有人幫你找觀月,人多力量大,肯定比你一個人找要快,你看怎麼樣?」
任憑土屋低聲下氣地說了許多話,瞬卻光是聽著不表態,甚至連反對的話都沒說一句。
眾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是被土屋說服了打算放過大家,還是根本聽不進土屋那些難辨真假的道歉之語。
等到土屋說完,氣氛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