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超出認知的答案
夜間涼風吹過，送來的是一陣遍及全身的寒顫。
斷不由得用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搓動起來。即使已經是春天，半夜仍然是冷的，況且他還沒穿衣服。
哦，對了。他這才恍然大悟，沒穿衣服。
不知怎麼的，先前那件黑色風衣在他回到車裡以後就失蹤了。所以說，現在的他還是那副被雪千影嫌棄的模樣，難怪她不願意理自己。
斷趕忙回頭向救自己的荒木道過謝，又悄聲問到：「不好意思，請問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這個問題問得顯然有點兒蠢，荒木不僅沒帶行李，就連身上都只穿著一件黃色t恤，哪裡有什麼多餘的衣服借給他。
荒木瞧了瞧因為冷而半縮起身體的斷，然後拍拍他的肩膀，抄起手笑到：「哈哈哈，看來你也是個熱血的傢伙，居然連衣服都不穿，我很欣賞你，少年。但是，我們這裡有位討厭赤膊的女孩子在，你可要小心點兒哦。」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種說法以及充滿前輩腔調的口吻讓斷有種想要頂他幾句的衝動。
即便他身材比自己稍微高大些，但仔細看他的面孔，應該也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尤其那一頭張牙舞爪的橘色頭髮，顯然是自我意識過剩的中二病表現。
嗯，或許還是個不良少年，看他打架這麼厲害。
斷不自覺地點點頭，就這麼擅自根據第一印象給對方下了定義。
但是為了借衣服，他還是盡量禮貌地解釋到：「我也不想的，但我的衣服都被警察拿走了。」
「噢，是嘛，真是遺憾。不過，既然是被他們拿走的，那問他們要回來就是，我幫你。」
倒是個熱心腸的人，竟然真的從平山身上扒衣服下來「還」給了斷。
斷此時顧不得合不合身的問題，接過衣服就迅速穿起來。
衣服略顯寬大，但總比沒有強。至少這樣可以免除面對雪千影的尷尬，他還有好多疑問想從她那兒尋求答案呢。
等他穿完衣服，雪千影和不瘋都走了過來。
不瘋愉快地抓住斷的胳膊說到:「少年，我就說我們還會再見的吧。看看，看看，你又回來了，快跟我回去讓我再研究研究，我對你很感興趣。」
「博士。」
雪千影急忙出言阻止:「我們應該帶他回神域才是。」
「是，是。」
不瘋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微微下彎的嘴角顯出些許失望。
「我的研究材料總是被你們搶走，難怪我這些年都沒什麼成果。要是被那個傢伙知道的話，肯定又要被他嘲笑。啊啊～為什麼我當初要選擇留在神域呢？可惡……」
說完就抓著頭髮陷入悔恨交加的悲痛情緒中，他的頭髮說不定就是這樣變少的。
「我們不要安慰他一下嗎？」
斷看了看貌似痛苦不已的不瘋，又看了看若無其事地往林子外走去的荒木、雪千影、大森和原田四人，有點不知所措。
原田走過他身邊時特意停下來囑咐到:「你最好也跟我們一起走，不然等會兒就你一個人在林子里，要是遇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可沒人救你。」
這話是說給斷聽的，但聽完后反應激烈的卻是不瘋。
「原田，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吧？你以為我會怕嗎？就算你們都走了，這兒也還有兩個笨蛋警察在呢。」
「是，是，博士您就留在這兒陪這兩個躺屍的警察吧，我可要趕緊回去吃夜宵嘍。」
原田回身沖不瘋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揮手道別後便大步追著前面的大森而去。
「可惡，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要恐嚇炫耀。」
不瘋在原地氣得抱頭跺腳，竄了兩下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算了，還是回家吃夜宵吧，蹲了這麼久我也餓了。大森原田，等等我。」
轟隆隆的雷聲過後卻沒下半滴雨，斷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喂，笑什麼笑，快走。」
不瘋的話提醒了他，眼看就要剩他獨自待在林子里，他也急忙跟了上去。
走出林子時，荒木已經解決了剩下的警察。
雪千影本來想從那人口中探聽他們把斷送到這兒來的目的，但他並不知情，而且據他說連平山也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所以，在雪千影問完話之後，荒木就輕描淡寫地把那個倒霉警察打昏在地。
幾個人將就擠著坐了不瘋的車回研究所。
終於找到一解心中疑惑的機會，斷立刻向坐在前排的雪千影提出先前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
「你問的這些都是常識性問題。」
說話的卻是荒木，他搶在雪千影前面答到：「既然你能出現在她們戰鬥的地方，那就能肯定你是身懷神力的人。」
「這是為什麼？」
「因為那個地方並不是人世，而是另一個與人世差不多的地方。你應該也發現了吧，那裡沒有別的人，這就證明普通人是沒辦法到達那個空間的。只有擁有神力的人才能去，因為我們都是神的騎士啊，身懷光榮使命的祭神者。」
荒木說到這裡就自顧自地情緒激昂起來，右手捏在胸前作出信誓旦旦的姿勢，身體也驀地挺得筆直，把坐在他邊上的大森和原田擠到了一邊。
「你的意思是他們戰鬥的地方雖然跟我們這個世界很像，但卻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平行空間，而且只有擁有神力的人才能進去。」
斷捏著下巴思考了兩分鐘，總算大致明白了，但是一個問題解決的時候往往又是另一個問題產生的契機。
「難怪那個女孩兒見到我的時候會說那種話。那我是怎麼進去的，我好像什麼都沒幹啊？」
「應該是被我們卷進去的。」雪千影回頭說到，「可能我們釋放神力的時候，你正好在能夠感知到的地方，然後你又不懂怎麼拒絕，所以就被卷了進去。」
「還可以選擇拒絕的嗎？」
「嗯，其實也不叫拒絕，具體說來應該是通過控制自己的神力讓自己在那個瞬間轉移到別的地方。我們去的空間其實就是神祗所在的虛空——一個超出我們所認知的時空之外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