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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十四章 類似和好

  「……ok?」劉清乾澀的咀嚼著這兩個……從來沒聽到過的語言,望著眼前的女子,他神秘的妻子,「何意?!」


  ok何意……


  艾婉有那麼一秒僵住,尷尬地望著劉清,沉重以久的心沒在他的懷裡放鬆歇息,倒是被他這一副真誠求知的萌樣兒給緩解了,她抿唇忍笑,努力忍那忽然上涌的笑意,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帝王劉清看,好像劉清身上有什麼點,終於被她給發覺了。


  「你幹什麼?」劉清被看的古怪,渾身不自在地回視他的皇后。


  艾婉故作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啃著點大拇指望著南妃寫給她夫君的情……書……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從這一句詩里,看得出來南妃是個乾脆利落的人。也是個太會煽情的人。有時候話多反而不怎樣,瞧瞧,就這欲言又止的一句,還不夠那千千萬萬句么?!

  艾婉輕飄飄的微笑,將信放在了劉清的面前。


  「盛旺,還不把它銷毀?」帝王沒看艾婉,蹙眉出聲。


  「銷毀罪證啊?」艾婉並沒放過他。


  劉清大掌一揮,盛旺趕緊上前,將信拿走。艾婉沒有再阻攔,只是冷冷的翻了個白眼。


  嗯,罪證銷毀了,劉清不閃躲了,嗯,放心的去看她了,艾婉哼了一聲,這個陰險狡詐又腹黑的男人。


  「正事重要。」劉清握著她的手,淡淡道,「別吃這飛醋。」


  「……沒吃醋!」


  「o、k,何意?」劉清道。


  艾婉眼睛一眯,想到了什麼似得,對劉清道:「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來歷?ok啥意?!」


  劉清英挺好看的劍眉再次不著痕迹的蹙了一下,然後,好整以暇地睨著眼前動了心思的女子,懶懶地嗯了一聲……


  艾婉可沒心思管他是什麼態度了,直接就盯著帝王著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道:「你把君兒給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劉清冷了聲音:「他比我重要。」


  艾婉剛要說話,可劉清好像並沒有打算給她回答的機會,「乾娘比我重要,白嬸比我重要,佛比我重要,以前的自由比我重要,婉兒,可是在朕心裡,你比什麼都重要。」


  艾婉鼻頭一酸,整個人就此愣住。


  要感動一個人,不太容易,不太容易的是那個感動你的人是誰,有多重要。如果他不是那麼重要,怎麼可以一句話讓她上天堂,飄飄欲仙,一句話讓她下地獄,百般情苦。


  抽了抽脖子,艾婉低下了頭。


  乍一看,像個認錯的孩子。


  劉清薄唇一勾:「沒有君兒,就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朕你是誰了么?不過……那一點也不重要。」他握著她的手,微微緊,「你現在不是在朕身邊么?你肚子里懷的是朕的龍子,朕與你有天地之約,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帝后,誰能將你奪走?誰敢將你奪走?!」


  「只要朕不死,你就會一直在朕身邊,只要你願意。」劉清抱著她,溫厚的大掌蓋上她的後腦勺,眼眸靜寂,「但如果有一天,突來不測風雲,朕死了……婉兒,朕不要求什麼,只要一點:別忘記朕。」


  「你在胡說什麼啊?」艾婉這段日子已經被刺激的不輕了,如今被他這麼一說,眼淚直接下來了,她敲著他的後背,「你是皇帝,你是最厲害的人,你才不會死,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劉清,我就再也沒有活在這裡的理由了。」


  是孤魂野鬼也好,回到未來也好,就此魂飛魄散也好,歸屬十八層地獄也好,都沒有意義了,除非……再次遇見他。


  「所以啊,」艾婉蒼白的聲音輕到憂傷,「你不能死。」


  「朕在你心裡,真的那麼重要?」一貫清冷的低沉聲,字眼求證一般加重,帶著那份讓人為之感動的饜足。


  艾婉真是搞不懂劉清的思維模式:一個女人為你生兒育女,為你的兒子要死要活,他知不知道,這是一種愛屋及烏?她愛他,難道那麼多年,他一直都覺得只是不過如此么?!


  不是的。


  她愛他,所以她難過,所以才離開。什麼先離開的人都是不夠愛,不……不過是因為愛的沒有希望了,正因為愛的那樣深刻,在沒有希望的時候才那樣看似絕情,不過是徹底的心灰意冷罷了。


  她愛他啊。多麼簡單的事,到底要用,多少時間去證明呢?!


  「你一點都不重要。」艾婉笑著說,「一點都不。」


  不重要。


  所以輕易離開,所以總是離開,所以好像總像很矯情的要離開,所以故作神秘自己的來歷,在劉清眼裡,她不就是這樣的么。


  「不重要……」劉清淡淡用三個彷彿結果的字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粗瀝的指腹輕輕撫著艾婉白皙的臉龐,「既然你那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朕要了,那朕給你,又有何妨?」


  就像曾經,他負掉天下,與她和孩子逍遙快活,又有何妨的語氣一樣,那是因為所託非人而不得已毀諾,那這一次呢?


  艾婉道:「是不是我無理取鬧了,如果你做不到……就,就把君兒還給我就好,鎖著我也行,只要我身邊有君兒就可以。」


  劉清閉上憐惜的鳳眸將她抱在懷裡。「朕,不會讓你如此委屈求全了。」


  「什麼意思?你真的要?」艾婉一愣,要從他懷裡出來。


  「對,你是朕唯一。你的君兒,也一定會回來。」


  ……


  茂密山叢中,山寺高高佇立,黃牆亦令人敬畏。


  院子里,劉君小小的矮個子,有模有樣的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字形,且是複雜的字形,卻似被他每一筆寫的簡簡單單。


  「小君兒,叔伯回來了。」瞥到樹影微動,鬼君眼眸一眯,君兒卻已經扔下樹枝,咯吱咯吱笑著撞進了鬼君的大腿上。


  鬼君蹲下身,捏了捏肉團的白臉蛋:「今個兒,又練字了?」


  劉君小頭一點。


  「呵。」鬼君感觸一笑,這孩子活的不容易,記得,那最後一次陰霾,「艾婉」得知自己要魂飛魄散,便要與君兒同生共死,等於二次自縊,死的是她的魂,卻是君兒的身。


  他不惜觸規,將她生生從君兒的身體里逼了出來,然後弄死了她。君兒得以存活,卻睡了近乎五天五夜,也沒有恢復原氣、他只好耗去自身的修為,給小小的他渡了一點真氣。讓他以後健康朗朗,不至於惡病纏身。


  「君兒,還記得娘嗎?」鬼君問。


  「記……得。」君兒受了大難,大難不死,卻有了鬼君那點真氣的後福,讓他的智力與記憶力,身體,都比一般孩童,提了不止一個階。


  「……」鬼君俊華的額門抵了抵君兒小巧白皙的腦門,道了聲好,「那明日一早,叔伯就送你下山!」


  樹影再次微動,鬼君的耳邊,響起了這一番短簡對話——


  「快去告訴皇上,明日太子要回宮了!」


  「奴遵命。」


  隨後,周遭便再次安靜下來,如此平靜,如此平靜。鬼君再次「呵」笑一聲,就算足夠讓他相信,他還要留一手,這才是劉清,是帝王。


  他抱起君兒,她的兒子,抬頭望了眼天,又放下了君兒,讓前來的尼姑帶他去睡午覺。


  樹枝點開灰塵,一個「娘」字青澀稚嫩,隱現而出。


  鬼君望著那個字良久,眼眸寂澀,直到夜色降臨,他去隨便吃了一口飯,又站回在了同一個位置上,夜觀天象,本以為天下時勢,與平時不會有什麼二樣,卻不想,北冥星東升,心頭一震。


  ……


  南妃宮裡。


  「我後悔了。」南妃道,「我不應該讓白嬸兒去找她的,他們已經分開了,我不該再挑釁,如果不是我的挑釁、試探,他們現在還是分開著的啊……白嬸兒也不會死,白嬸兒不死,他們就懷疑不到乾娘的死,也不會就要查到我的身上來。」


  「還有乾娘……」南妃頭疼,「他現在連見都不見我了,齊兒,你一定要幫本宮瞞住了,我和你雖是從南國而來,卻不認識什麼白嬸兒,一點都沒有過交際。」


  「娘娘切莫擔憂。」齊兒道,「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還能怎麼查呢?」


  「只有我們給咬死了,不認識白嬸兒,那我們就安全了。」齊兒揚唇弧線里儘是安慰,「娘娘不要擔心哪!」


  聞言,南妃冷冷一笑,「你說的對,難道他們還能派鬼來作人證?!」


  沒有物證,沒有人證,猜的再厲害,再具有合理性也沒有用,

  南妃輕笑,轉而落寞下來:「可是他不見我……」


  「娘娘,您要相信自己啊,皇上啊,一定是你的!」


  齊兒終究也只能安慰安慰,南妃嘆了口氣,咬牙道:「又那麼一個妒后,你讓他怎麼是我的?!」


  「對了,」南妃扭頭淡漠地望著齊兒:「本宮前幾日交代給你的事,辦妥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接生婆。」齊兒無聲彎唇,「我會在皇後娘娘生產時將她換進去。」


  「那就好。」南妃撐著太陽穴,「我好累。」她閉上美眸,「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會兒。」


  「是。」齊兒福身離開。


  內殿門,被那樣合上,響起南妃的喃喃細語:「艾婉,你必須死,你必須死……!」


  ……


  皇帝說會幫她查。她終於在他的懷裡,帶著濃重的黑眼圈閉上眼睛。


  「我好睏。」她蜷縮在他的懷裡,「好累。劉清,你跟我說說話吧。」


  夜半時分,外頭宮鐘被敲響。


  劉清吻了吻懷裡女子的側臉,低啞道:「不是累了,還不睡,嗯?」


  「我一直都操心我的事情,都忘了你也有一堆煩心事。」艾婉笑道,「我知道,你此次出兵南國,不止為了統一,你一石二鳥,你也在藉此試探劉乃對你忠不忠,對不對?」


  「嗯。」劉清細細交纏她的發,並不驚奇也不在意她早已知曉。


  果然。艾婉繼續:「可是你停戰了。如果,他對你真的有不軌之心,那麼此次出兵南國便是他反你的最佳時期,他是皇后的兒子,手中握著你給的兵符,聰明一點,和南國聯合起來反打於你輕而易舉,可是你停戰了,他也可以繼續造反,但顯然,這是他不能錯失的時機,但不一定是最好的時機。他也安安靜靜的回來了,不是嗎?」


  「嗯。」劉清道,「安靜的回來了。」


  「對不起,我沒有讓你試探出他的真心或假意。我怕的是,你養虎為患。」


  以前的人都已經走了,去了,懊悔過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對當下,與當下的人,艾婉已無比珍惜。


  她真的不希望,他們為了龍位,同室操戈。


  「帝王也有帝王的命數。」劉清閉上眸,頭抵著她的額道,「原來,朕只相信自己,朕能反手為權,覆手為勢,朕不怕殺人,也不怕養著他們,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可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被你這個蠢女人給傳染了……」


  「什麼啊?」


  「朕開始相信命了。」


  「……」


  「他要怎樣,讓他去,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朕給他造反的機會,又如何?!」


  劉清說的氣吞山河,艾婉的兩臂,微微圈緊了他有力的腰,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啊,哪怕曾在愛里一時迷失,可是多驕傲,她多驕傲,愛上他,她依然驕傲,


  「若換做旁人,朕只會速斬速決。」劉清抬起艾婉的下顎,細細麻麻地吻著她的唇,直至輾轉深入。


  裙帶被輕輕解開,艾婉臉色通紅的別開了臉,避開了他得寸進尺的親吻,「我還懷著呢。」


  「幾個月了?」劉清咬著她的耳垂,男性成熟暗啞性感的嗓音,卻有著幼稚的委屈與譴責,「怎麼那麼能懷?!」


  艾婉無語,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扔給了他……


  「後宮佳麗三千啊!」艾婉故意道。


  劉清笑:「氣我?嗯?」


  「你又不是沒碰過,我說的實話。」艾婉冷冷地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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