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表裡不一
「我說，我都說，您別生氣。」說完頓了頓，然後她眼珠子溜了溜，倘若季塵是在套她的話，那豈不是暴露了？於是話鋒一轉，道：「老師您問，問什麼我如實回答，絕不隱瞞。」
季塵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覺得好笑但面色卻是一沉，裝做要發怒，沉聲道：「我給你機會說了，還耍這些小花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會讓你進書房嗎？張風風收起你的小聰明，這些招我十年前就用過了。」
「好啦好啦，我說，我都說還不行嗎？」張風風聽聞，翻了一個白眼，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低著聲音道：「以後不會了。」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張風風偷偷地看了季塵一眼，見他冷著臉，訕訕一笑，小聲道：「我以後不會作弊了。」
「說什麼？太小聲聽不清。」
聽到他這麼說張風風眼珠子一瞪，粗聲粗氣的說：「我！以！后！不！作弊！了！！」
「仔細說說吧。」季塵看她一眼，語氣也沒有緩和下來，很顯然說話聲音大並沒有什麼優勢。
剛剛積攢的氣力值用完，看見無動於衷的季塵，張風風一下慫了，連忙說：「我也沒看什麼，就看了語文的一些詩詞填空還有選擇題，作文絕對沒看。」又怕季塵不相信，又強調道：「我數學絕對沒看。」
「我知道。」
「不，我真的……」張風風以為季塵會冷聲冷氣的說我會相信你嗎這一類的話，反駁的話說到了一半，才反映過來，他說了什麼？知道？這回換她不相信了，半信半疑的問：「你知道？」
季塵輕輕揚起一隻眉，拿起她的語文卷子，修長的手指劃過古詩詞和閱讀選擇題，道：「第一題的逍遙遊你答對了，為什麼選擇題都會選錯？」他抬起眼瞥了她一下，又道：「你是故意錯這題的吧？本來是想掩人耳目，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的作文水平一看就能看出來抄和不抄的區別。」
張風風難得的老臉一紅，感覺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但是又按耐不住的問：「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抄數學？」
季塵聽聞，深深的看著，眼底彷彿在看著一個智障，那神情就差沒有掛著一個『關愛智障』的牌子了，直到看得她都要不好意思呆在這裡時，他才收回目光，慢悠悠的道：「看來是我高估你的智商了，我收回我的看法，數學也有可能存在作弊的嫌疑。」
「我做你的家教能不看以前的成績試卷嗎？」這句話說完，季塵抿了抿嘴，道：「你這次作弊……說吧，你自己領罰還是我罰？」
領罰？我勒個去，什麼時代了還有這鬼玩意？張風風心底不滿，面上就糾結了起來，經過了剛剛季塵的心裡打擊，說誇張點她埋下了心理陰影，以集塵的神經病程度誰知道會想出什麼懲罰，就在她還在糾結時，季塵已經搶先開口：「你想不出來那就按我的來吧。」
「下個月零花錢每天二十塊，語文作業翻倍，做不完二十塊都沒有。」
張風風不可思議的看著季塵，驚呼道：「二十塊？！要飯的都比我多。」
季塵一瞅張風風越發難看的臉色，平淡的說，但話語里有難以琢磨的幸災樂禍：「二十塊可以吃五碗泡麵了，怎麼嫌少？」
「你就讓我吃泡麵過高考？！我媽請的是家教，季老師，你是來教書育人的。」張風風聽他話里的意思氣炸了，不，真的炸了，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啊，人品不好不照樣著雷轟，少年發育時期，吃泡麵？母上大人請他來是摧殘小花的嗎？
季塵看她炸起來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邊笑邊站起來：「呦呦呦……本性暴露了，我又沒說讓你天天吃泡麵，以後每天來我家吃。世界上像我這樣包做菜的老師已經不多了。」
張風風聽他這麼一說，目光都獃滯了，隨後就感覺有個東西在自己的頭上揉來揉去的，抬頭看去，就見季塵嘴上半掛著笑，逆著書房窗口的光，感覺……有點晃眼，搖了搖頭抗拒了一下，就聽到頭頂上的悶笑聲，她正要發表意見，季塵就打開了門口，邊道：「出來吃飯吧。」
張風風跟著出去，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季塵現在在她心裡就是變態及人格分裂的結合體，還是當心點說話的好，表面溫和對陌生人溫和，實則吃人不露骨頭，不僅長得像東方不敗，性格也像，陰晴不定的。
看見他們出來杜齊宇就來了精神，看著季塵春光滿面，張風風一臉幽怨，他就能腦補出一場生殺大戲，笑眯眯的端著自己的碗，說：「小塵子，你對小可愛做了什麼？這麼久，我都快吃好了。」
「吃你的飯，吃完了走人。」季塵邊笑罵，邊拿來飯碗遞給張風風。
當然這頓飯她吃起來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逃離了魔域，她一回到家就打開電腦上《征天》。
今天比以往都早一個小時，登錄瘋瘋癲癲的小號時就有好幾條未讀消息，張風風大感差異，瘋瘋癲癲的小號沒有加什麼人，除了四季飛塵的小號和逍遙樓那些人以外，她就沒有再加過誰。
一一點開消息看，有幾條是陌生人的消息。
【私聊】陌生人人間飛花對你說：瘋瘋癲癲的小號？你是瘋瘋癲癲本人？你和四季飛塵什麼關係？
【私聊】陌生人云雨飄搖對你說：你和飛塵什麼關係？
【私聊】陌生人云雨飄搖對你說：你和瘋瘋癲癲什麼關係？
……
接下來的私聊基本上問題都是大同小異。倒是有幾條驗證消息，一條是夜來風雨聲的，還附帶了備註：小瘋子。
一條是菊花開滿山的：瘋子，你是公的母的啊？公的來我們山莊當兄弟，母的回去當壓庄夫人，你知道誰是莊主不？
……張風風看到這條消息，一群烏鴉從腦袋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