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盯人
「周懷玉，你當爺是傻子嗎？你想死，還是你想讓宋家人給你陪葬？」
冰冷的聲音進入耳朵，讓她的心也跟著冰冷。周懷玉突然湧起一股怒意，對他這般的態度而發怒。
「愛信不信，你就是殺了我，也是這個答案。」
趙璟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胖妞兒。他相信她身後有個高人指點，但是卻不相信會是用這樣的方式。現在這胖妞兒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給他混說一通，一定是那高人囑咐她不得泄露他的身份，甚至也有可能，是那個高人跟本就沒有給她透漏身份，但不管怎麼樣，那人都是要求她為他保密的。
看著周懷玉的樣子，趙璟知道即使此刻威脅她，也是沒有用的。他直覺，這個胖妞兒是個「硬茬子」。
反正他派人天天監視她，就不信找不到那人與她之間的聯繫，到時候，就是他把那人找出來，為他所用之時。
「趙順，送客。」趙璟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進了屋。
原來剛才帶她來的男人叫趙順，此時他對她伸出手，態度比他的主子友好太多了。她不知道，因為她之前的「糖鹽水」一方，讓趙順對她頗為感激，因為這個法子已經在軍隊中大量的推廣了起來，士兵們進行高強度的行軍或者訓練之後，一碗糖鹽水，很快就能夠恢復一些體力，比以前效率高了太多了。
周懷玉從趙璟那裡離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王氏和宋韻也已經離開，現在這個小院中，只剩下她和小桃兩個人。她望著藍藍的天空，想到今天趙璟看她的眼神，以及對待那個美人的親昵，覺得呼吸有些緊。
他叫著美人「沫兒」，卻對她開口閉口都是「周胖妞兒」，即使是不喜歡她的名字，連一句「周姑娘」都沒有。
周懷玉深呼吸一口氣。
兩個月的時間，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尤其是趙懷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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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正午。
趙璟進了院子就甩掉長衫，光著膀子，趙一和趙順立刻上前，手裡拿著乾淨的綢布以及傷葯，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爺，若是讓老王爺知道，肯定又得罰咱們了！」
「趙一，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麼越來越啰嗦？」
手中正不停地給他上藥的白凈男子一聽，立刻急了。
「爺，不帶你這樣罵人的，奴才哪裡老了，奴才也不過才不惑之年而已！」
「是啊，媳婦兒都沒一個的老光棍。」
趙一氣得直接把傷葯遞給了趙順，「順子，你來，我出去透透氣！」
趙璟和趙順就相視一笑。
端午節那日下午接到奏報，疑似北蠻二皇子出現在京城，他們當即就下了山追了去。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那群人不知道從何處已經得到消息，一路向北逃去。
趙璟怒極，但是現在不是查山上姦細的時候，所以帶著趙一和趙順以及幾個暗衛就沿途馬不停蹄地追了去。
幸運地是終於追到了，不幸的是，對方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二皇子早已經不知道去向。
這般被人給耍了一通，趙璟本來就隱忍多時的脾氣當即爆發，帶著人就把對方給追了幾十里地，終於全部擒殺。
但是，由於他的傷一直沒有好全，身體有些吃不消，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暗傷了小腹，雖然傷口很淺，但是那群陰險卑鄙的東西卻在暗器上塗了毒藥，讓他浪費了不少好東西才把毒徹底清除，不過身子仍舊虛弱不已，比之之前更加不好。
而從他們決定下山開始，趙一就一直嘮叨，不管是在趕路，還是在殺人，甚至是審問的時候，他都要先瞪他幾眼。
他沒有追到北蠻二皇子，煩都煩死了，再有趙一在一邊嘮叨個不停，當然不想再看到他，只得把他給氣走。
因為他們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趙一四十多歲，又總是管著他們，一直都是眾人合力攻擊的對象，這招百試不爽。
「去把小四叫來，問問他這幾天有什麼發現沒有。」
趙順看到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就點點頭離開。小四是留在山上監視周姑娘的，為了找到她身後的那人。可是趙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小四的身影，最後想到他可能是就近監視周姑娘，在西禪院那邊，就特意去了西禪院的外面，但是仍舊沒有發現小四。
趙順納悶了，開始在山上轉起來，用特殊的接頭口號聯繫他，害怕他遭到周姑娘背後那位高人的黑手。不過，轉了一圈之後，終於在後山一處湖邊得到了他的回應。
「你小子趴在這幹啥。」趙順看著小四全部身子都伏在草里，奇怪不已。就沒有見過這樣盯梢的，臉都埋進土裡了，還盯個鬼啊。
趙順說著就要抬起頭張望，但是立刻被趙小四給拉了下來，只見他滿臉通紅，支支吾吾。
趙順立刻給了他一巴掌，低聲呵斥：「要說就說，別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
「順子哥，不是我不看，是不能看啊，你知道周姑娘在幹啥？」
「幹啥？」
「洗澡。」
「……」趙順眨眨眼，又是一巴掌：「臭小子，讓你盯梢，看看周姑娘都與什麼人來往，可沒讓你偷看人姑娘洗澡，你想挨揍是嗎？」
趙小四就苦了臉，「順子哥，不是我要看周姑娘洗澡，是因為自從我來盯梢的第一日開始，周姑娘就一直在洗澡！」
趙順一臉不信的表情刺激了小四，他立刻開啟吐槽模式：「從端午節第二日開始，周姑娘一大早起床，先是一個人在山上奔跑一段，然後等中午就跳進那湖裡，游來游去，不到晚上是不出來的，晚上出來后，再一路跑回她的院子里，然後就睡覺。十天來，一直都是這樣，根本沒有見到她跟誰見面，她唯一見過的人只有她那個小丫鬟。」
聽了小四的話，趙順嘆口氣，看來是沒有任何收穫了，一轉頭，就看到了湖裡的那個身影，隨後就瞪大了眼睛。
「小……小四，你確定，你沒有盯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