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永失我愛 1
小娘們,你竟逃出了萬毒谷?
溪君峙一瞬間突然想要落淚,心底浮過微微酸楚,呃,那個男人,如果還能清醒的看到這個世界,會不會將他恨之入骨,他不但沒有照顧好他的女人,而且還害她走了九世的輪迴道,讓她對他的恨永生難逝。
浮生若夢,情似流水。
雪山天龍關。
溪君峙靜靜地依偎在一塊巨大的冰壁旁,看著冰壁里被封印的夙陽雲清失神。
思緒里一直迴響著他被冰封的那一刻。
眼眸開始泛白,晶瑩的冰珠從那本來黑漆漆的眸子里滴落,一顆顆掉落在地上,遍地晶瑩。
他已冰晶裂紋的臉上,漫溢絕望,
「照顧好吾妻雨烈!」
已成冰柱的身體向身後的冰池倒下去,一支僵直的手伸向溪君峙。
他撲向伸向他的手,他知道一切都來不急了,他用盡最後的氣力抓住那隻手,連最後的指尖也未曾觸碰,夙陽雲清已沉浸在冰池裡,如一塊石板漂浮著。
如今他已被封印在那碧白的冰壁里已愈百年,北國的暴雪從未停過,日日夜夜呼嘯著空洞的蒼穹,席捲著一望無際的冰原,那是夙陽雲清此生此世望不穿的絕望和看不透的紅塵。
那時候,赤雨烈不知道枕側之人已非摯愛。
那時候,她也並不知道,她愛的那個夙陽雲清已墜入冰河,淪為永生永世的雕刻。
她早該看清楚,真正的夙陽雲清那麼愛她,怎麼會忍心索取她的萬年仙靈?
他寧願自己永生不復,也斷斷不會讓她遁入輪迴道。
可她偏偏低估了他對她的愛,這一眼紅塵她看到繁花似錦,看到陽春白雪,卻未曾看穿亂世姻緣的人心錯綜,萬般無奈.……
夙陽,夙陽,夙陽……
溪君峙在半夢半醒的夜裡喚著他的名字,字字如刀割裂著他的心。
他將赤雨烈託付給他,而他並不清楚溪君峙這個男人如何容得下那個女人,這隱忍在溪君峙內心深處的短袖之情如見不得光的遮羞布,酸楚的他不該如何釋懷。
受夙陽雲清所託,溪君峙保他紫軒五百年國運,於是他代替夙陽雲清穩坐龍椅已愈百年。
此時,溪君峙半搭著眼皮,眼睫毛根跟清晰卷翹,本來就放大了幾十倍的人臉向前探去,大半個天都是他波瀾壯闊的臉,如天河般煙波裊裊。
梵若與溪君峙面面相覷,雖是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倒看不出舊故相見分外親昵的感覺。
溪君峙嘴角傾斜,鼻子一哼,仿若情敵見面的那般敵意和酸楚,潛台詞是小娘們(死變態)冤家路窄啊!
「赤……雨.……烈.……」聲音從他薄薄的唇里輕飄飄的溢出來,輕盈的如羽毛飄落。
「你……認錯人了吧,小女子梵若.……」她強裝出理直氣壯,死不認賬,如今混的這麼慘,那些並不希望對方過的好的舊識能躲就躲,免得讓他得意,落井下石。
「哦?.……」溪君峙臉靠的更近,釋放出一股迷之嘲笑。
水遙崖猛的抓起梵若手腕將她甩至身後,立在她身前,挺著胸膛,一張更加傲慢輕蔑的臉折射著烈陽閃了一眼溪君峙,他眼皮一抖。
「你……是.……誰.……」
他輕嗅了下鼻子,嘴角輕斜:「很強大的煞氣,很久沒嗅到如此強大的煞氣了,呃.……鬼將?怪不得.……」
「算你有見識!」
「鬼將雖難得,可你這幾百年的修為還算不得厲害,當年千年鬼將,也就是凡世盛傳的鬼王楚昭陽與我父是故交,你又比他如何?」
臭顯擺你人脈廣嗎?水遙崖翻了個白眼。
「那又如何?」
「他見了我父也要叫聲大哥……鬼王是你鬼將一門的祖宗吧,那你如何喚我。」
「吹牛皮!」
他還真不是吹牛皮,梵若指尖撓了撓水遙崖的后腰,暗示他不要與他硬碰硬,滄溟神皇那可是一頂一的神尊,水裡的閻王老子,陰溝里的老祖,鬼王出來混的時候確實拜的滄溟神皇溪舟子山頭。
「哎呦,這般無禮,赤雨烈,這是你的新歡嗎?又找了野男人?」溪君峙臉上盪著不羈的嘲笑。
「說了你認錯人了!!!」
「忘得了夙陽雲清?」炸毛!跟她提那個男人豈不是在她心口扎刀子放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