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幫他度過難關(6000)
236 幫他度過難關(6000) 經他提醒,哭得不能自己的靳安璃,很仔細地看墓碑上面的字——至愛姜小璃之墓。下面還有靳司炎的名字。
靳安璃的心痛得撕心裂肺,哭得連聲都沒有,根本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信,證據都己經擺在了面前,還有什麼可不信的?
至愛,不就是今生最愛嗎。
他緩緩蹲下去,雙掌輕扶她細肩,「小璃,別難過,起碼阿炎心裡是有你的。」說完微微低嘆一聲。
她沒吭聲,此時腦子裡滿滿的都是替身兩個字,其餘都是靳司炎一直在利用她欺騙她的感情,她還這麼傻深陷得不可自拔,不管他怎麼對她,氣一下,他再哄一下就原諒了他,她怎麼就這麼好哄,一直被騙著都不知道……
「莫大哥,我想回去了。」一直在哭的她,突然抹乾了淚,干啞著聲音背著他說。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你覺得好點了,我們再約過。」他邊說邊輕扶她起來。
她己經哭得紅腫的雙眼一直看著姜小璃的相片,連轉身都不忘多看一眼。
莫少秦轉身時也看了眼,在心裡默默地對姜小璃說了句,小璃,對不起,稍微利用了一下你。
甫一回到客廳關上門,靳安璃便獃獃地站在大門後面,雙眼紅腫得不得了,背靠著鐵門一動不動,也不覺得背部冰涼,頭腦一片混亂。
她該不該跟他對質,對質完直接跟他一刀兩斷,她不接受只是一個替身的愛情,她不要。
一手緩緩自領口裡拉了條細細的項鏈出來,這是靳司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戴著都沒有摘下來過,但是就在這一刻,她卻用力地將項鏈直接給拽斷,緩緩攤開掌心,細細的項鏈串著一枚鑽戒,這也是他跟她求婚時給她的。
木然走回房間,她將鏈項鑽戒,還有己經被她收到大衣口袋裡的手鏈放到一起,因為莫大哥說這手鏈也是他送的,那麼,這三樣她都不想要了。
他虛假的愛情,她也不要了,通通不要了……
己經乾澀紅腫的雙眼,再度溢出淚水。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來看,是靳司炎打來的,一滴淚滴於手機屏幕上,顫抖的拇指想要點掛機,卻碰到了接通鍵,靳司炎低沉有磁性、卻帶著絲虛氣的嗓音傳出來——
「晚上怎麼沒回去吃晚飯?周伯說沒看到你回家。我剛剛下班回到家,你在哪?我過去接你……」淚,落得更凶,後面的話她己經不想聽下去,直接將手機關機扔到了床上,蹲跪於床前,趴在床鋪上號啕大哭,聲音是嘶啞的。
哭了許久,她害怕他會找過來,於是抓起手機跟背包匆匆轉身跑出門躲避他。
在走出了南園的大門后,她想到了他跟她說過的莫少秦的事情,覺得如今的莫少秦不能完全相信,最起碼得半信半疑,所以決定問他一個問題,將手機拿出來重新開機,一開機,一條提醒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一看號碼全部是靳司炎打的。
她快速以簡訊的方式傳了條簡訊過去,因為打電話的話,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車上,靳司炎果然己經開著車在前往南園的路上,而他的臉色並不好,微白,一掌還輕摁著胃部的位置。
本來今天晚上他要在公司加班加點的,但胃疼的老毛病突然犯了,想著她回去吃晚飯沒有,便打了電話回靳家問周伯她回去吃過飯沒有,周伯說沒有,可能還在路上,他便離開公司回去,回到家還是沒有看到她,打電話打到一半斷掉,再打便關機,接著打十幾次還是關機,連胃藥都來不及吃便急著開車出來找她,以為她會跟莫少秦在一起,便打了一通給他,答案是沒有。
在快到南園大門口時,一陣隱隱作痛的胃突然巨烈痛了起來,痛得他面色驟白,連冷汗都出來了,急急踩下剎車后,身軀微彎地蜷縮著。
被隨手扔到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倏然有短訊的聲音響起,他只是艱難地轉頭看了眼,失望於不是靳安璃打來的電話,只是有可能是垃圾短訊,所以沒有打算拿手機查看的意願。
賓利後面己經有車被堵成一排,喇叭聲也己經響了幾分鐘之久。
又過了十分鐘,被堵住去路的車車主們見前面的賓利沒有要動的意思,其中一名較年輕的車主下了車,走到靳司炎的車門旁邊,用力敲了敲車門,「喂!開車啊!你堵住我們去路了,還讓不讓人回家,你不急我們急,再不走我們可要報警了!」
車內的靳司炎忍著胃痛,吃力地將車門鎖解開,再推開點車門。
車主看到車門開了條縫,連忙拉開車門看情況,這一看不得了,認出了他是靳氏總裁靳家大少爺,見他神色不對,額頭上還有薄汗,不禁頗人家姑娘憂地主動詢問,「靳總裁,您哪裡不舒服?」
「胃疼……」靳司炎艱難得應了句。
「胃疼?」車主微怔,並接著說,「胃疼可不能忽視了,這樣吧靳總,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就開您的車,送您去醫院行不行?」
靳司炎心想也沒別的方法了,他現在又開不了車,只能點頭答應。
車主於是折回自己的車邊,對坐在車裡的朋友說了聲,便回到靳司炎的車邊,看到他己經自己坐到了副駕駛座上,看他難受的樣子就知道有多疼,不敢耽誤地坐了進去,將車子先開到一邊去停著,待後面的車子走過多了之後,便調轉車頭,將靳司炎送到了最近的聖德醫院。
到了醫院,送靳司炎急診后,車主拿著他的手機與車鑰匙,本想看看他的手機能打給哪個家人,但手機上了鎖打不開,左思右想之下,輾轉之下拿到了莫少秦的號碼,因為他一直都有聽說,靳氏總裁與莫氏總裁交情很好,找他總不會有錯。
沒多久莫少秦來了,車主將情況說明了一下,將靳司炎的手機與車鑰匙都交給了他。
就在手機落到了莫少秦手裡時,又有一條簡訊傳到靳司炎的手機上,莫少秦看了眼,是靳安璃發來的——
為什麼不回答我?我只是姜小璃的替身,對不對?
他看著這條短訊,思索了好半晌才作出決定,思索著靳司炎有可能會用的密碼,最後用靳安璃的生日解開了手機鎖,點開簡訊,簡潔地回了個『對』字,然後將兩條簡訊刪掉。
收到回復的靳安璃,此時就站坐在南園附近開放式的小公園的冰冷石凳上,可她並不感覺到刺骨的冷,冷的只有心,看到『對』這個字,她能輕易想象到他冷漠的樣子,整個人崩潰地想哭哭不出來,眼淚都己經流幹了還怎麼流,心碎成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一顆顆的玻璃碴。
聖德醫院
吊了一瓶藥水的靳司炎己經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那麼白了,看到守在床邊的人是莫少秦,微訝,「你怎麼來了?」
「接到送你來醫院的人打來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莫少秦對他道,隨之有些責備地說,「胃不好也不知道好好調理,別看只是胃,很多人都因為胃癌而死掉,你要是不想英年早逝就好好愛護你的胃,別那麼拼了。」
「你好像比我還拼呢,你說的是你自己吧?」靳司炎己經有精神戲謔他。
「都有都有。」他沒好氣,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忘問他,「你找小璃幹什麼?她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邊說邊將他的手機跟車鑰匙還給他。
他拿到手機后,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她打來的電話,邊看邊說,「沒有,打她電話關機,擔心她出什麼事我就去南園找她,結果老毛病犯了。」看到沒有她的來電,他心底不禁失望,隨即又翻了翻簡訊,也沒看到有新短訊,之前他明明看到有,怎麼現在沒有了……
「行了,胃病是苦幹的人的通病,就算問題不大,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點。」莫少秦安慰著他,隨之又拿自己作例子,「我自己也有點病,不單你而己。」
「你什麼病?」靳司炎反問他,幽深的眸底藏著深意。
他聞言微愣,隨之不在意地一笑而過,「小毛病,不要緊。」
「最近公司很忙嗎?看你最近一直都不找我去喝酒了。」
莫少秦眸光一爍,交疊著的修長雙腿本來右腿在上面,換成左腿在上面,頓了下才道,「挺忙,公司事情多。」
「我感覺我都沒那麼多事,你怎麼就那麼多?」靳司炎話中淡帶暗示。
莫少秦沒有聽出來,只是一笑略過。
就在淡默間,病房的門被推開,醫生自外邊走進來,看到靳司炎沒事了,精神好像還挺好,嘴角微揚。
「看來靳總沒事了,這麼有精神。」
「張醫生,我胃病嚴重嗎?」靳司炎自病床坐了起來,輕靠著床頭,問張醫生。
張醫生是聖德醫院的特聘醫生,也是靳家專用的家庭醫生,看到靳司炎進醫院,本來準備下班的他又折了回去,親自替他診治。
「不是很嚴重,但真痛起來像要了命,不能小看了胃病,以後注意飲食,三餐要定時,不要一忙起來就忘記了吃飯,這是對胃最好的習慣,還有煙酒之類的,最好能戒則戒,雖然這對你們這些管理人來說很困難,但這也是為了你們的身體健康著想,身體好,一切都有,身體不好,沒有一切。」張醫生微笑著說,「等一下吊完藥水覺得沒什麼就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明天后天再過來鞏固一下。」
「看行程吧。」靳司炎淡應。
「要是實在忙,可以隨時找我上門。」醫生又加了句,說完微頷首轉身離去。
靳司炎抬眼望了眼藥水袋,一百五十毫升,還有一半,再看這滴速,估計得一個小時左右。
莫少秦看了眼時間,己經過了八點,想著自己的病現在己經提前到了十點,便起身,「阿炎,我公司還有點急事,就不能陪你了,要不要我讓周伯過來?」
「不用了,你有事就先走吧,等一下我自己會回去。」靳司炎微牽薄唇。
莫少秦抬起左手輕拍了拍他肩,轉身走出病房。
待他走後,靳司炎又拿手機撥打靳安璃的電話,依然還是關機,心裡焦急想著她去哪裡了。
隨後一通電話打到了安琳那裡去。
正在給靳遠東翻身擦身的安琳,聽到電話響,看到是他打的,拿起來接通。
「司炎?這麼晚了,有事嗎?」
「安姨,小璃在你那裡嗎?」
「她今天都沒有來過,怎麼了嗎?」安琳不解,她老覺得他們倆有問題,一下好,一下不好,也不知道整天在折騰些什麼。
「沒什麼,隨口一問,沒事我先掛了。」他皺著眉將電話掛機斷。
又過了十分鐘,實在無法安心在這裡乖乖吊完藥水,隨手將針頭給拔了,抓起一邊的車鑰匙就離開了病房。
一走出醫院大樓,寒風迎面撲來,感覺比昨天又冷了幾度,他一個大男人都不禁覺得有點冷。
快速找到車子,上車后打開暖氣,看到大衣還在車後座,隨即將車子開出去。
到了南園,他打開門進去,打開燈后第一件事就是看鞋架,沒有看到靳安璃的靴子,眉心不自覺輕擰,修長的雙腿依然朝靳安璃的房間走,推開門,打開燈,沒有人影,床鋪疊得好好的,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迹。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
關掉燈轉身關好門的他,並沒有看到被放在書桌上的三件首飾,錯過了知道又是自己惹她不開心的機會。
隔天一早,靳安璃頂著雙黑眼圈自皇朝酒店出來。
在走出酒店大堂時,聽到了剛換班的兩名服務員在聊天。
「昨天晚上,我看到靳大少爺在醫院裡打點滴呢,本人近看好帥!」
「比你這個消息更勁爆的我都有,今天早間新聞你們沒看吧?靳氏被曝即將破產,那麼大一間企業,說倒就倒——」
「你說靳氏即將破產?那我們豈不是要面臨失業了?」
「什麼意思?」
「你竟然不知道我們酒店是靳氏旗下產業?我的天……」
聽到這些對話的靳安璃,怔怔然,以為自己聽錯了,覺著可能的她,馬上翻出關了一整夜手機出來,開機,登錄網頁看頭條新聞。
果然第一條就是靳氏的新聞——商界龍頭靳氏即將成為過往,莫氏將要登上龍頭寶座!還有報導稱靳大少爺個人在m國成立的公司也面臨倒閉,簡直就是焦頭爛額,之前便有報導靳董事長因病卧床不起,靳大少爺接管靳氏。靳大少爺因工作量過大,昨晚更是現身聖德醫院就醫,許是憂心公司情況無法安心,藥水打到一半便匆匆離開醫院……
天,這是真的!
看到一半她便沒再往下看,雖然他欺騙了她,把她當了替身,可她卻是真心愛他,看到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又生病,說不心疼是假,可她卻不想見他。
他之前明明說過公司不會有事,現在為什麼要破產了?難道他之前只是在安慰她,其實是想騙她原諒他而己?……難道他就這麼喜歡騙她嗎?他就這麼怕姜小璃不理她。
在思慮間,她己經走出皇朝酒店。
姜小璃的替身如果不再屬於他,他肯定會很傷心吧,就像她知道了他只把她當替身一樣,心痛難忍,如果是這樣,她承受過的他必須也承受一回,否則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多痛!
中午,靳安璃約了莫少秦在南園附近的小公園碰面。
莫少秦的車子一到公園側邊停下,便下車,下車后一陣陣的冷風吹著,他大步走過去,伸手拉坐在石凳上的她起來,微皺眉,「大冬天的怎麼坐石凳,那麼冰,到車上說吧。」語畢不等她說話,便拉著他朝車子走,然後拉開車門塞她坐進去。
一坐進車裡,她馬上覺得好暖和,本來己經冰涼的手腳現在都覺得舒服很多。
沒多久莫少秦坐進車裡,不知什麼時候買的,將一杯以袋子裝的著熱可可遞給她,「給,喝了暖暖身子。」
她訝異地睇了眼他,並沒有客氣地伸手接過,以雙手的掌心輕捧著熱可可以暖手,舉至唇邊輕啜了口,喉間瞬間暖乎乎的。
她是聽說小產後體質會變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小產的原因,感覺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特別是手腳,總感覺很難才能暖起來。
見她精緻的小臉上有股滿足的俏模樣,他不禁微勾唇角,待她又喝了兩口后才開口,「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他的話,她才自光顧著享受溫暖里記起找他的目的,小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靦腆,「莫大哥,是這樣子的,上次你跟我求婚的事……」
「噢,那個啊,」他輕淡牽唇插話,眸底有著遺憾地睇著她說,「我也想過了,你恐怕不喜歡我,阿炎又回來了,我說過的話你可以當作沒聽過,希望你不要困擾,我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只想表達自己的意願,抱歉。我是很想娶你,但如果你不開心,我也只能祝福你們。」
她聽了連忙搖頭,「不是這樣子的莫大哥!」焦急的語速一改,說出了違心的話,「我這次約你出來,是答應你的求婚,但我求你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聽到她的話,他雙眸一亮,但隨之又一黯,「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吧,不必強迫自己,這是人生大事,沒有後悔葯可吃的。」
「我知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跟大哥……是不可能的。」她嘴角邊有絲苦澀笑痕,心還在疼著。
他愛的又不是她本人,是姜小璃,可她卻是真的愛他,雖然恨他一直都是欺騙她,可看到他有難,她還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幫他,即便犧牲一輩子的幸福又如何,反正他又不是真心待她好,以後,恐怕她也難遇上一個滿意的,而且,她的清白己經沒有了,就算勉強找到一個,對方能不介意她的清白嗎?
「你真的想清楚了?」他有些擔憂地問她。
「嗯,想清楚了,沒感情可以培養嘛,就像莫大哥你說的。」她牽了抹牽強了笑。
他暗鬆口氣,不動聲色地問她早己心知肚明的話,「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忙?」
「相信你也看到報導了,就是關於靳氏,你能不能幫幫忙?幫我大哥度過難關——」她的話被他抬起一掌打斷。
「小璃,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答應我的求婚,我想沒必要了。阿炎是我兄弟,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他,你若是因為這個才答應我的求婚,讓我覺得我是為了某種目的挾迫你,撇開男女關係不談,我是你的莫大哥,怎麼會對你做這種事?而且你可是這麼想我,我真的很傷心。」
本來聽到他這番話時,她一怔,可聽出他受傷的語氣,覺得己經出口的話要是再收回去,好像真的是為了靳氏才委屈自己答應他,可自己卻是真的只是因為靳氏才想答應他,但這樣卻會傷了他的心,只能急急地搖頭否認,「莫大哥,我真的是真心答應你,你要是不信,我……」她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相信。
他暗挑眉。
「莫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是很誠心的答應你,我可以證明!」
他本想問她怎麼證明,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唇上己經一溫……他驚得微瞠大眼。
她卻是緊緊閉著水眸,腦海里想的全是靳司炎吻她的甜蜜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