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紅艷艷
只是他倆關係好歸好，可自己明天該用什麼理由跟父親說明呢？
唉……想到這裡，錦飄搖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感嘆自己今天的氣運實在不佳。
時間過得飛快，就算再不怎麼樂意，眨眼間一夜就過去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子裡，帶來嶄新的氣息。又是美好的一天。
錦飄搖起床后跑在院子里，因為臨近雪季，氣溫明顯比以往低了不少。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喜歡站在外面看一看初升的太陽。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恍若新生的感覺讓她十分著迷。
早餐的時候，錦飄搖的心裡特別舒暢，整個人都感覺好極了。她悠閑地坐在位子上，拿起筷子正準備用飯。
然後下一秒，她就看見，坐在對面的錦上辰板著一張臉，悄悄地跟她打了一個手勢。
「……」
突然有種心塞塞的感覺腫么破？
好心情頓時被一掃而空的錦飄搖，默默地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沉默半晌，錦飄搖終於在錦上辰堅定的目光中，慢慢地回應了一個「確定」的手勢。
就在這時，錦巒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笑眯眯地看了看錦飄搖，又把目光轉向了錦上辰。
「辰兒，昨天給你的那本書抄了幾遍了？」
即使錦上辰板著張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錦飄搖還是非常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猛地僵了一僵。
「……半頁。」錦上辰略微低了低頭。
「……」覺察到錦巒笑得有些兇殘的目光，錦飄搖開始努力縮小起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錦巒只是多看了錦上辰一會，什麼也沒有做。儘管如此，一場原本溫馨愉悅的早餐，就在三人壓抑的氣氛中，糟糕的度過了。
吃完飯後，錦上辰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然後趁錦巒去裡屋的時間悄悄溜了出去。
「……」正坐在一旁思考人生並目睹了一切的錦飄搖。
一分鐘后，錦巒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錦飄搖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隨即迎了上去。
「父親，那個……」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錦飄搖。
出去玩？大雪季要來了人們都窩在家裡，好像沒啥好玩的。去買東西？想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嗯，她好像什麼都不缺。
「怎麼了飄搖？」錦巒看著小女孩愁眉苦臉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有些關切。
「那個……」錦飄搖還在焦急地思索中，「父親，我想出去……」
「出去玩？」錦巒見她說話斷斷續續猶豫不決，還以為是錦飄搖害羞不敢說出來，當下便溫柔地笑了一下，「想出去就出去吧。飄搖來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沒好好玩過。但記得不要離家太遠，要是有事情就把這個點燃。」
錦巒說著便把一根小棍樣的東西遞給了錦飄搖。錦飄搖點點頭，小心地把小棍放進自己腰間的布袋裡。說起來像這樣的小玩意，錦巒似乎有很多很多。
「對了，你哥哥呢？那小子跑到哪兒了？」解決完錦飄搖的事，錦巒抬起頭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錦上辰的身影。
「……他去廁所了。」剛剛目睹了錦上辰開溜全程的錦飄搖，默默地開口說。
好不容易從錦巒那裡脫身，一個人來到大街上的錦飄搖，忍不住鬆了口氣。
話說剛才有一瞬間，她都以為錦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大概是出於對孩子們的溺愛，所以他只是略微皺了下眉，最後輕嘆了一聲，默許了兩人的行動。
站在門口朝街道兩邊望了望，錦飄搖沒再多想之前的事，朝著和錦上辰約定的地方跑去。
……
看著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錦巒臉上的溫和笑意也終於在下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沉默地看著外面飄雪的世界，眼神里漸漸浮起了一絲哀傷。
「天彩……」高大溫和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在這一刻充滿了難以抑制的痛苦和悲傷。
那漫天的大雪好似慢慢勾勒出了一個美麗動人的身影，讓他一時間不禁濕了眼眶。
曾經在那個遙遠的地方，百年難遇一場大雪。只是那年飛舞的雪花，全部被鮮血浸泡成了紅色。
許久，錦巒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了下去，他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
他的身後，桌子上擺著一本書。書的封面泛黃破舊，薄薄的一本，給人一種濃厚的破敗感。只是在那抹破敗的氣息中，卻隱隱透露出一股古樸滄桑之意。
「答應你的事，放心吧……」
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錦巒喃喃自語道。
……
與此同時，錦飄搖已經順利地找到了錦上辰，然後兩人一起前往林家大院。
但還沒等他們走到林家所在的那條大道上，就聽到一陣爭吵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這種無關緊要的事自然不會引起兩人的太多關注，只是好巧不巧的，那堆吵鬧不休的聲音裡面，居然有一個是錦上辰熟悉的。
這不是林虎那傢伙的聲音嗎？
疑惑之下，兩人匆匆忙忙地朝事發地點趕去，很快就來到了現場。
果不其然，其中的一個人正是林虎。
兩人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混亂，錦上辰上前一把拉過還在不斷爭執的林虎。錦飄搖看到林虎的表情略帶慍色，心裡不禁有些驚訝，林虎雖然是有點不講理，但本質確實不壞，今天這是怎麼了？
順著林虎的目光，錦飄搖朝他的對面看去。
那裡正站著一個一身紅的小姑娘。小姑娘的頭上扎著兩根小辮，發繩上墜著兩個雪白的絨球，一身鮮艷的大紅襖上綉著精緻的花紋，衣擺領口處都是白絨絨的毛邊。
小姑娘看上去和錦飄搖差不多大，有六七歲的樣子，模樣卻生的極為俊俏可愛。此時她秀眉微豎，一雙充滿靈氣的杏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小姑娘正一臉不屑地看著林虎。對於突然出現的兩人，她也只是微微一驚，很快就恢復了原先的表情。
「你們和他是一夥的？」紅艷艷的小姑娘抬高了下巴，藐視的看著三人。
「你是誰？」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錦飄搖不由得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