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宴請(4)
即使台下的賓客再熱情高漲,可表演終歸是會結束的,就在秦瀟茹鞠躬致謝,準備結束今晚所有的表演時,卻有一聲悠揚的笛聲從台下傳來,聲音清脆美妙,婉轉動聽。
這笛聲吸引了附近賓客的目光。
「那可不是秦二小姐?」
「她選擇在這種時間吹鳴她的橫笛,是妒忌妹妹的才華嗎?」
「不是說壓軸的節目是壽星的舞蹈表演嗎?難道說她吹的橫笛才是壓軸表演?」
「雖然笛聲悅耳,卻未免有些清淡了些。」
「聽說秦四小姐在秦園的地位並不高,所以之前一直見不了她的真人,難道這就是秦二小姐對她赤裸裸的挑釁?」
附近看到吹鳴之人的賓客在台下暗暗地議論紛紛,可這些話即使再輕聲,還是刺耳地鑽進秦瀟湘的耳中,而她正蹙眉凝視著台上的秦瀟茹,期待著她突兀的動作。
可她把整首曲目都幾乎吹奏完,秦瀟茹只是禮貌從容地站到台的一旁,盈著艷麗的微笑俯視著她。
秦瀟茹知道她那二姐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就是想眾人看到她在台上出醜嗎?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已經不再不自如地受樂曲控制了,剛好讓秦瀟茹好好地反看一出好戲。
秦瀟茹的笑意更濃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秦瀟茹不顧秦瀟湘的羞愧,在台上用欣賞的目光讚歎道:「二姐的演奏果然出類拔萃,肯定是為我特意安排的,對不對?」
「妹妹過獎了,只不過雕蟲小技,就是為妹妹高鳴一曲而已。」秦瀟湘感受到眾人投來帶興味的目光時,故作輕鬆地道著。
儘管秦瀟湘回答得如此低調得體,仍舊收穫了不少意味深長的目光。
坐在秦瀟湘不遠處的楊廣,適才才留意了她一眼,便感覺到這二姐的不懷好意,卻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何在,只是單純的吸引別人的眼光?看上去並不那麼簡單。
表演完的秦瀟茹,重新更衣后,沒有直接地回到座位,而是向尾席那邊走去。
才沒走幾步,便被一黑影攔住,把她硬扯到隱蔽處。
這人並沒有程洛軒的草藥清香味,他不是她喜歡的人:「是誰?」
「瀟茹,剛才我的問題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不要介意,可是要是朕喜歡的人,是沒有得不到的道理的。」這人正是楊廣,他已經料到秦瀟茹肯定不會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話,便著急著找到她,逼她附勢於他,即使單純仰慕於他的身份,他也要試一次。
是楊大人,可是他自稱「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皇上?
透過昏暗的燈光,楊廣仍然可以看到秦瀟茹眼中複雜的變化,他邪魅地笑道:「朕就是楊廣,當今聖上。」
楊廣話音剛落,便想趨前擒住他窺視已久的紅唇,可就在分毫之間,秦瀟茹奮力地向右側頭避開,還從右邊的縫隙中鑽出他的掌控,臉色蒼白地落荒而逃。
楊廣想不到,他連身份都告訴她了,也還得不到她的一記香吻,看來他真不能太冒進了。既然他已經知道她的住所,殷天悅也像是有意促成他們,這往後的那有什麼難事呢?
宴席早就散去,程洛軒不知不覺地走到茹芸閣的小門口,今日可能是瀟茹的生辰宴,門口已經沒有護衛把守,他慢慢地步入後院內,心想著瀟茹是否已經回來時,身後便被一柔軟的軀體從後面抱住。
那熟悉的小手他一看便知道是閣主回來了,程洛軒轉過身,不料看到精緻的小臉上滿臉淚痕。
他抬起手,替她擦掉仍舊徐徐滴落的眼淚,輕聲問:「怎麼啦,有誰欺負你嗎?」
乖乖的頭顱點了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
秦瀟茹是想著,要是楊大人真的是皇上,那以程洛軒的力量又能做些什麼,便只能把這事壓到心裡去。
怪不得母親一直讓她練舞,找她喜歡的師父教她,不擇手段地不讓她嫁給陸之慕,又幫她辦生辰宴,還殷勤地讓她陪在楊大人身邊,想必一切都只是想把女兒上供出去罷了,說到底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只是一枚被逼得死死的棋子。
秦瀟茹越想著越傷心,便把腦袋埋在程洛軒的懷裡,感受著唯一難得的溫暖。
程洛軒見懷裡的小人兒不答話,凈往他的懷裡蹭,便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安慰著,不知怎麼,今日自從見到了陸之慕,心中的佔有慾特彆強,安慰著安慰著便用力地把她橫抱起來,把她送進她的房間內,才肆意地捧著她的臉吻了起來。
以往,只有他吻上瀟茹的唇,她便會止住哭泣,可這次,她的淚水仍舊滑落,把他的臉上、唇上都沾濕了。
他嘗到了她鹹鹹的淚水,心裡也跟著心酸起來,他移開了她的唇,從額頭、眼睛、鼻子、臉頰到回唇部,他一一細細地輕吻著,好讓她的眼淚可以早些停住。
被程洛軒寵溺細碎地輕吻,吻得她的心裡痒痒的,讓她凌亂的心湖平復了些,可隨即翻起了不一樣的漣漪。
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被程洛軒吸允幹了,當他重拾起那軟嫩的唇瓣時,心中又多了一份渴望,他渴望得到更多,可理智一直呼喚著他,讓他控制著自己,他只好把那慾望轉移到她口中的柔軟。
他急不及待地用靈巧的柔軟抵開她的貝齒,放肆地纏繞上她的,就是為求減輕他的慾望。可跟他的意願相反,不僅是他的唇,連他的身體都變得渾身發燙。
同樣是親吻,可今日程洛軒的反應有些不一樣,隔著衣衫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熾熱,連含在裡頭不安分的柔軟也比平日燙熱不少,而且像是想無窮無盡地把她掏空一般,他是怎麼了?
她偷偷地睜開眸子,看到半眯眼的他,眼裡透著讓人窒息的熱度,還讓她心裡泛起了一絲的害怕,他這副樣子彷彿是要把她吞食掉一般。
不經意間,她向後退縮了一下,程洛軒得不到滿足,伸手扶著她細滑的頸項讓她更深入自己,可這柔軟皮膚的觸碰,讓他的手失去理智地向下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