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流言
「讓她進。」陸之慕讓家丁邀請素莘到庭院里的涼亭坐著。
素莘不敢坐下,只是低頭傳話,道:「我們四小姐想跟陸少爺說,她已經安全回去了,只是以後有可能都會被禁足,不能離開閣樓,要是陸少爺以後悶煩的時候,可以過去一聚或者互相傳話。」
「叫我,去玩?」陸之慕一邊聽著一邊有節奏地點頭。
「是的。奴婢要轉告的話就這些。」素莘如實告知,但她不知道陸少爺究竟能聽得懂多少。
「知道。」陸之慕見她沒話要說了,便又蹦蹦跳跳地回房了。
素莘呆站了一陣,才茫然離去。
陸之慕提親的消息傳到了源湘閣中。
「你可聽清了?你是說陸家那傻子為了秦瀟茹跟母親提親?」秦瀟湘聽著素霏轉述著剛打聽來的消息,像聽到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二小姐,線人來報千真萬確,奴婢還聽到外面的家丁在小聲議論呢。」素霏也對此事非常感興趣,每當有人提起四小姐,都會豎著耳朵偷聽。
「哼,般配!般配!哈哈哈!沒想到她的婚事那麼容易解決。」秦瀟湘回想起剛才素霏稟告的話時,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那奴婢需不需要助他們一臂之力呢?」素霏開始幫主子想著歪點子。
「好,那自然是要的,只是我們需要不動聲色地把事情解決了。」秦瀟瀟用賞識的目光看著素霏,果然跟了她那麼多年,不是白跟的了。
「今天我看到素莘出去時,有經過陸府,而且進去了一會兒才回來的,想必她就是陸少爺跟四小姐聯繫的橋樑。」素霏繼續分析道。
「那隻要素莘傳遞的消息有誤,我們就有好戲看了!」秦瀟湘勾起一邊嘴角,陰險地笑著。
素莘回到茹芸閣不安地問秦瀟茹:「四小姐,您跟那傻子是怎麼認識的?看著就陰森森的,你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陰森森?那可能是你跟她不熟所以不習慣吧,不用怕,他不會害你的。其實是之前我到他府里表演,被他拉著而認識的,他只是一個很纏人的孩子罷了,不用過於害怕。」秦瀟茹深知過中的道理,可這事不可宣揚,就只好用常人的方法安慰她。
「另外還有件事不知道好不好問。」素莘攪著指頭,扭扭捏捏地道。
「在我面前有什麼不可說的呀?」秦瀟茹神情自若。
「剛回來時,聽家丁們在議論陸家那傻子想要跟四小姐您成親,他們……他們笑得聲音可響了,那事是真的嗎?」素莘怯怯地問道。
「你說他提親那事?我可沒有答應他,母親也沒有答應,所以根本都不成事兒,只是他一廂情願罷了。還有別沒大沒小的,叫陸少爺。那些家丁也真是閑呀,沒事說事的!」秦瀟茹把杯子用力地拍在桌面,這些遊手好閒的家丁才是應該逐出府的重點對象。
「你那麼閑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我們去練舞吧!」這時付紫韞不聲不響地下樓而來。
「師父,您看看天色,都不早了,也練不了多久,而且我還有點累,今天就算了吧!」秦瀟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地看著師父。
「今日天色一直都這樣,也罷,素莘你騰出一間空房,裡面什麼擺設都不放,以後就把它當作練舞的場地吧,到時候點一盞油燈,不管天有多黑都不是瀟茹的借口。」付紫韞吩咐素莘下去布置練舞的房間。
「是,付姑娘。」素莘識相地看了四小姐一眼,看她沒有反對,就轉身去忙了。
「嗯,師父說過練習時是勞逸結合的,會給我適當的時間休息,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秦瀟茹好心提醒師父。
「我是這樣說過,不過我還是會合理安排你的練習時間的,今晚你就好生休息。」付紫韞輕笑。
這時,凌霜收起了油紙傘,沒預告地出現在她們面前,後面還跟著四名大漢。
「四小姐,夫人請您到景天樓一同用餐,這邊請。」凌霜表面上是請秦瀟茹過去,實際上沒有給她不去的機會。
「不用多禮,能動動腳指頭,我肯定是會去的。」秦瀟茹揮手命退大漢。
一路無話,可經過的丫鬟、家丁都恭敬地給秦瀟茹請安著,他們又有了新的議論的話題,四小姐看是忽然得寵了,之前從來沒見過她跟夫人一起吃過飯的。
雖然不情願,可來到殷天悅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面前,秦瀟茹還是跟足了規矩。
「女兒向母親請安了。」
「坐吧!」殷天悅淡淡地道。
秦瀟茹在殷天悅對面,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桌面上的飯菜馬上把她的目光吸引住了,全部都是她平時很少嘗的山珍海味,這鴻門宴擺得特有誠意的。
「動筷吧!」說罷,殷天悅自己也拿起銅筷。
餐桌上美食當前,殷天悅沒有先說別的事,秦瀟茹也先不多說,醫飽了肚子才有靈光的腦袋繼續下一輪的廝殺。
欣慰的是,吃飯時殷天悅自此至終都沒有多吭半聲,秦瀟茹自然吃得相當愉快。
當秦瀟茹碗裡面最後一顆米飯都放進口中后,無硝煙的戰爭又拉開了帷幕。
「那陸府傻小子,你喜歡嗎?」殷天悅也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問道。
「沒什麼喜不喜歡的,他人挺有趣的,跟別人不太一樣,這點跟女兒有點相似。」秦瀟茹也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哼,有趣?那我就當你是沒有想過答應他的婚事了。」殷天悅興緻缺缺地撇撇嘴。
「女兒沒有說過要跟他成親呀,小孩子說的話您老人家怎麼會放在心裡呢,還放了一整天呢?」秦瀟茹打趣道。
「我沒多想,倒是聽下人議論了一整天。」殷天悅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身邊服侍的丫鬟、家丁。
那些下人聽了,立馬跪地喊道:「奴才沒有議論過呀,肯定是有人聽錯了,然後在胡說八道。」
「奴婢一直陪在夫人身邊,沒有離開過半刻,哪有那閑功夫閑聊呀。」
一個個都在推卸著自己的責任,生怕因為此等小事把自己的工作給弄丟了。
「沒有就好,要是我再聽到半句,你們通通都脫不了干係!」
殷天悅放下狠話之後就讓他們都退下了,只剩她們母女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