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流亂起 第七章 皎皎白月印心堂
趙四道：“我早就說過木華這小子假正經吧！你們兩個還不信？今天見識到了？”
木風柔道：“這小子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
趙四道：“這小子早在這牡丹閣沒開多久就和這花紅眉來眼去的，看得我這個小心髒啊！受不了，受不了。”
木鵬道：“木華這小子每次走到牡丹閣這裏的時候，他的腿就像犯毛病一樣，走不動了，你敢和他玩？”
“走吧！去我家裏坐坐。”木風柔道。
趙四搖手道：“算了算了，還是各回各家吧！”
木風柔回到家中，見千瑾正纏著奚瑤。
木風柔走上前去問道：“小瑤，是不是這個潑皮又在煩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打死他。”
千瑾道：“你出去瀟灑了一下午，還有力氣來管這些？”
千瑾伸手去摸奚瑤的臉，說道：“小瑤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小酒窩可好看了。”
奚瑤低頭躲開，木風柔道：“你這潑皮，剛回來就欺負小瑤？”
千瑾拉著奚瑤，轉身就要走，奚瑤低頭沒做任何的反抗，木風柔叫住了千瑾，千瑾問道：“什麽事？”
木風柔道：“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
千瑾與奚瑤回了房間，兩個小東西被千瑾趕出來看門來了。
木風柔一人坐在閑語亭看上去有一些憂鬱，他嘴上說著不去想流浪作惡的事情，但心裏卻始終是放不下。
夜半時分，皓月當頭，秋意起風孤影單行，木府院牆上一小老道吼道：“小子，在想什麽呢？”
木風柔興奮一下，道：“小老頭，你怎麽在這裏？”
小老道，說道：“聽說你木大公子回來了，我還不能來看上一眼？”
枯小身材的小老道在皎潔月光之下完美凸顯了什麽叫做清瘦，木風柔問道：“你這幾年一直都在南春？”
小老道留下一撮頭發下垂遮擋住了右邊眉毛，木風柔常常說他這個小老頭耍帥。
小老頭道：“差不多吧！反正沒離開南春多遠。”
木風柔問道：“那你知道流亂作惡的事情嗎？”
小老頭道：“知道一些，也遇到過一次。”
木風柔道：“那你可有出手救人？”
小老頭道：“救是救了，但是沒用。”
木風柔道：“為什麽沒用？”
小老頭道：“你說我能這麽救他們？無非就是幫他們把流亂的人趕走，但是等我走了之後流亂之人又回再回去，這與沒救也沒多少區別，對不對。”
木風柔道：“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流亂的那些人？”
小老道差點沒被木風柔這句話話氣死，問道：“你當我是什麽人？我追著他們那麽多人殺？就算我不被他們反過來殺死，我也會被活活累死的，我看你就是想讓我死。這麽多年了，你咒我死的心怎麽還是沒有變一點？讓我多活兩年不好？”
木風柔聽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問道：“我哪裏又在咒你死了啊？每次我都沒說什麽，你就說我咒你，我看啊！你終有一天是要被你自己給咒死。”
小老頭問道：“不說了，不說了，和你一去出遊天朝的那個小子呢？怎麽樣了？”
木風柔道：“可以行炁了，就是修為一直卡在了化形，慢慢來吧！”
小老頭道：“像他這個歲數的人了，也隻有慢慢來了，強求不得。
”
木風柔道：“我感覺這個潑皮用不了多久也能邁入上三境的。”
小老頭問道：“你呢？”
“我？”
“你現在入上三沒？”
木風柔平靜道：“初入太上。”
小老頭‘哦’了一聲，突然驚問道：“太上？你入太上了？”
木風柔道：“怎麽？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以我木同的資質這很奇怪？”
小老頭不信，於是讓木風柔集炁出掌看一看。
木風柔集炁以太上修為向四方而震，小老頭這才相信了。
木風柔道：“我在天朝那邊認識了兩人，其中一女子如今才二十剛過，卻已是無為修為不見底了，還有一用劍的讀書人，也才二十三歲，也是修得無為境了。”
小老頭道：“你就吹吧！反正老道我是不信。”
木風柔道：“不信算了。”
小老頭道：“你去把那小子叫出來，讓我看看，看看他到底怎麽樣了。”
木風柔道：“你就不能找個光明正大的時間？那潑皮現在正抱著美人騰不出手，我怕我還沒走到他房前就被罵了回來。”
木風柔道：“不過你現在來得正好，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小老頭疑問道：“請？”
木風柔道：“沒錯，是請你幫忙。”
“難得啊！木大公子對我這個破衣沒錢還沒臉的臭道士居然說了一個請字。”
木風柔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小老頭道：“就憑你這個‘請’字，我幫了，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麽？”
木風柔道：“我想見一個人。”
小老頭問道：“什麽人？”
“一個流亂惡人。”
小老頭問道：“心徒月狐？”
木風柔狠狠咬字道：“對！”
小老頭問道：“你想讓她幫你解決這次流亂作惡之事？”
木風柔狠狠咬字道：“對！”
“那你想過她會幫你嗎？”
木風柔不是很確定，說道：“我不能確定。”
小老頭道：“你想試一試？”
木風柔咬字道：“對！”
小老頭問道：“要是我在三天之內找到了月狐的位置，你怎麽報答我？”
木風柔一笑道：“給你一壇百年牡丹酒，夠了吧！”
小老頭大笑爽快的答應了。
木風柔問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回來的？”
小老頭道：“你木大公子進城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的，你說這南春現在不知道的人還能有幾個？”
木風柔好奇上頭，撓頭縮耳不解道：“我感覺我進城挺低調的啊！街上來看我的女的也才勉強能剛剛擠下啊！為什麽全部的人都知道我木同回來了呢？”
小老頭道：“對，整個南春做事就數木鋒的兒子最低調。”
小老頭一隻腿掉在半空中，一隻腿放在了牆院上，一隻手搭在這條腿上撐著頭，可能是這個坐姿坐久了感覺到了一點酸累，小老頭將兩腿兩手換了換，另一隻腿掉在了半空中，另外一隻手撐起了頭。
木風柔調侃道：“你剛剛像極了我家白狗躺在地上久了，換躺姿的楊映一模一樣。”
小老頭捏了捏鼻子，道：“那你和你那條白狗也很像咯？”
木風柔猛然一笑道：“你這小老頭，
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
小老頭道：“沒辦法，以前不小心看見了你在書院被罰舉盆半蹲的樣子過，這記憶猶新啊！”
夜裏，那不遠處的燈火漸暗，皎皎白月好似漂遊在江流之中的一條遊船，船夫飄搖著遊船隻顧著往前而走，隻留下遊客偶爾回首看一看曾經站在船頭向前看時不曾看見的那一番風景，白月之上時不時閃爍一下的明星便是那江河之中時不時躍出水麵的魚兒。
木風柔緩緩一笑，不禁道：“回不去了，那時候我的頑劣是挺讓書院先生費心的。”
小老頭道：“你還知道你讓書院先生費心？你可知道最費心的是木鋒和你那兩個從小慣著你的幹爹？”
木風柔微微一笑道：“這三個老東西，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小老頭道：“你知道就好，別老是一口一個老東西的叫。”
木風柔輕輕一笑，道：“叫習慣了，暫時改不過來了。”
小老頭道：“那你還有什麽沒習慣壞毛病，千萬別讓它習慣。”
木風柔道：“誒，我怎麽發現你是來教訓我的呢？我給你這個臭老頭一點臉上，你還騎我頭頂拉屎來了？”
小老頭大笑道：“在這南春有誰敢在你木大公子的頭頂拉屎撒尿？你記得告訴我，我一定要去拜訪拜訪。”
老槐樹旁的白狗睡得正香，白狗身旁有些許槐樹落葉，夜中晚風輕吹而過，一片盡數黃了的槐樹老葉飄落了過來，幾顆菩提念珠轉動的聲音清脆的飄蕩在這清淨的小院子中，木鋒不知何時躺在了他常年搖晃的搖椅上了。
小老頭道：“你怎麽來了？”
木鋒道：“聽見外麵有人講話，睡不著，出來吹吹風。”
木風柔道：“你白天從天亮就閉著眼睛躺在這小兒搖上麵，你晚上還能睡得著就奇怪了。”
小老頭看了看木鋒的搖椅，神經一通，大笑道：“這東西叫小兒搖？”
小老頭道：“哪天給我也來一個，我也想試試這搖著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木風柔道：“沒點臉數。”
木鋒道：“風兒，和長輩說話的時候還是注意一點。”
小老頭道：“無妨無妨，習慣了。”
木風柔不知這三字‘習慣了’是在說小老頭自己的大度，還是再說自己的無禮。
三人在這皎皎白月直印下的木府小院之中閑談了許久，其中大多都是關於流亂惡徒作亂的事情，小老頭答應了幫木風柔在三天之內找到心徒月狐，他知道木風柔與月狐有一些交際，或許木風柔真能從月狐那裏得到一點的幫助。
小老頭轉身離去的時候，心裏暖暖一笑，他好像看見木風柔長大了，不像是從前那個隻會惹麻煩的公子哥了，其實木風柔心底裏的自己一直都沒變，變的可能隻是流露在顏的表情吧！變得隻是口中的一些大道理。
木風柔起身回房休息了，問道：“你打算在這裏搖一晚上？”
木鋒道：“你這是在關係我嗎？風兒。”
木風柔道：“算是吧！”
木鋒起身，道：“那我也回屋休息了。”
如今這城主是木風柔的了，雖然城中百姓多數還不知情，但隻要他木鋒知情就夠了，沒了天門的製約支撐，木鋒也沒像從前那樣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了，雖說流亂是在作惡，但畢竟沒惹到他南春的頭上，他或許不想師出無名，不想看見境外大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