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流亂起 第五章 南春四廢
千瑾追著木風柔出門了，奚瑤閑庭而坐，兩個小東西跟在奚瑤身後。
千瑾追出去，問道：“有必要生這麽大的氣？”
木風柔道：“我隻是一時的氣，我知道他的難處。”
千瑾無奈道：“流亂那群惡人的作為我見過。”
木風柔道：“讓我好好想想吧！你不回去多陪陪小瑤？”
千瑾道：“走吧！一起回去再說。”
一時的氣也過了，木風柔與千瑾簡單的走了回去。
奚瑤見千瑾回來，走上前去，眼中絲絲哀求中帶著的是悲痛，千瑾拉過奚瑤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和木同會想辦法的。”
千瑾笑顏開麵，柔聲道：“小瑤笑一笑好不好？”
奚瑤讓笑意浮上了麵龐，千瑾道：“小瑤要先說好，再笑。”
奚瑤微笑道：“好！”
木風柔道：“小瑤，你知道我和千瑾走的這兩年中發生了那些事情嗎？”
奚瑤道：“知道一些。”
三人坐到閑語亭，木風柔問道：“那你給我和千瑾說說，在你看來這流亂作惡事件嚴重嗎？”
奚瑤道：“他們隻對弱小的家門出手，每次出手都是趕盡殺絕，雖然他們的作為暫時影響不到這些大家門，但……”
木風柔道：“但若是仍有事情這麽的發展下去，境外小家門一亂，必然會殃及到大家門，到時候境外很容易便會亂。”
奚瑤點了點頭，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千瑾嗯了一聲。
木鋒見這三個年輕人坐在閑語亭，自己也朝著閑語亭走了過去，木鋒坐到了千瑾的對麵，木鋒看著木風柔，輕聲道：“風兒。”
木風柔臉上的脾氣也沒了，和顏悅色應聲道：“爹。”
木鋒道：“如今你已是南春之主，這些該有的決策始終是由你做主，爹不過是說說自己的看法。若你真想出兵，你便召開六堂會議，隻不過爹希望你能為境外多想想，為南春多想想，不要為了一時的氣憤而出兵滅流亂。”
木風柔道：“風兒知道，但我們真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小家門受流亂之惡，而毫不作為嗎？”
木鋒道：“這並不是我們南春不作為，而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境外如今的關係不是和你們所看到的一樣平靜，我們四大家門之間的關係不是如你們所看見的那般平和，四大家門之下的十大家門之間的關係更緊張。若是四大家門之中有任何一家門因流亂而動了自身的根氣，那四大家門相互製約抗衡的約束就會在瞬間瓦解掉。再加上王權內閣對境外天下的窺視，隻要境外四大家門一亂，整個境外都安寧不下來了。”
千瑾問道：“王權搶地，就是想看見境外亂？”
木鋒道：“這是其一，隻有境外千門百家自己先亂了，王權才有機會出手。”
木風柔道：“可那些小家門的人，我們現在就這樣看著他們死在惡亂之中嗎？”
木鋒道：“能這麽做，該怎麽做，你現在得自己學會判斷了。”
奚瑤握緊雙手，千瑾伸手放在了奚瑤的手上，奚瑤這才慢慢的鬆開了緊握的手。
木風柔的思緒全然在流亂作惡四個字眼之中，木鋒緩緩起身走到了老槐樹旁，躺在了又被搬到老槐樹旁的搖椅上。
千瑾安慰奚瑤道：“我和木同會想辦法的，小瑤多笑一笑。”
“好！”
奚瑤微微一笑。
這兩個潑皮剛回來還沒舒服一下，便遇到了讓腦子著火的事情。
木華三人在下午之時來找木風柔出去喝
酒賞人，木風柔跟著去了，千瑾見奚瑤沒笑，便留下來陪奚瑤了。
這四個南春最無用的讀書人又湊到了一起，趙四為首，木鵬次之，木風柔第三，木華結尾，當初在書院讀書之時，這四人便被稱為了南春四廢，趙四最廢。
但這四人的長相還是很受南春花樓歡迎的，雖然趙四每次去花樓都會讓那些姑娘左右搖擺，還經常賒賬賴臉，但這些爛屁股的賬一般都會由木華來提他結了，所以花樓姑娘與老鴇每次也不會難為趙四。四人之中，木風柔與木鵬習武，趙四每天都做著大俠的風流夢，但卻一直未真正的練上那麽一練，如今街頭打架的趙四也隻是靠著多年摸滾的經驗熟練的掌握了一手掏鳥技巧。木華是四人之中最正經且最用心讀書之人，但卻因為和這三人混到了一起，最後也落得個南春四廢的頭銜。
幾人在街上走路向來都是抬頭挺胸，畢竟四人也可是讓這南春女子瘋狂追捧過著的。不過南春的老婦和男人對這四人都是嗤之以鼻，但又礙於木風柔的身份不敢有太多的意見。
四人一路走下來，趙四道：“木風柔，你那年逛花樓，偷摸花女屁股被留下來刷碗，用身子抵債的日子還記得？”
木風柔道：“不記得了。”
木華道：“當年書院也就你能光明正大逃學不被趕走了。”
木風柔道：“誰讓老子惹先生喜歡？誰讓老子一肚子的墨水把你們全部都壓在了腳底下？”
木鵬道：“你就得了吧！”
趙四一路一下看見什麽不喜歡就去搗亂一番，木華賠錢又賠禮，那些街賣之人，指指點點道：“多好的一個人，和趙四混在了一起，能有什麽好下場？”
木鵬脾氣大，但在南春街頭還是不能那麽的放肆。
木華問道：“你回去問得怎麽樣了？”
木風柔道：“等我再想想。”
趙四道：“你還想什麽？這可是我們幾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到時候你帶著兵，我們三個做你的副手，那一路下來，多威風？多惹女人喜歡？”
木華道：“老城主是擔心境外局勢的動蕩吧！”
木風柔道：“嗯！”
木鵬道：“什麽動蕩？我們境外這不好好的？我看這流亂作惡再不平息，整個境外才會慢慢變得動蕩不安。”
趙四道：“你就別想了，你現在不是城主嗎？你一句話，直接召開六堂會議，直接起兵不就可以了？”
木風柔道：“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木華道：“再等兩天看吧，順便再好好商量商量。”
趙四回到罷道：“算了算了，喝酒去！”
木鵬道：“聽說下一任花魁快選舉了，選完接著就是鬧街，到時候兄弟們幾個？不？”
趙四邪魅一笑對木鵬相對一眼道：“我看可以喲！”
木風柔也是暫時性的把滿腦子的不爽仍開了，既然回來了，那就先好好的玩幾天，好好的看看兩年沒看的舊風景。
四人張揚而走，唯有趙四最是得意，好像這滿城街坊一人都欠了他一個銀幣一樣，四人一路下來沒少吃老婦人毒惡的眼神，但這四人剛開始還隻有木華不習慣，但現在木華也是一笑而過了，其餘三人臉皮厚，對這些譏諷的眼神都看做了讚許。
四人走青巷進花樓，對一些老婦人的指指點點也不當回事，花樓青巷之中還不乏一些年輕人過來巴結這四人，趙四推開道：“給我走開點，一身的晦氣。”
木華道：“你以為你自己很幹淨？”
趙四道：“老子新衣服新鞋，不比你幹淨？”
木風柔問道：“老子這見破爛衣裳自都穿他娘
的幾年了，你的意思是老子也是一身的晦氣？”
趙四道：“你沒事少和我扯，誰不知道你木少最愛幹淨了？”
“前麵的牡丹閣好像在鬧什麽事情？好像很熱鬧的樣子！”木鵬指著不遠處的牡丹閣說道。
趙四一聽有熱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木風柔看著前麵牡丹閣前擁擠的人群問道：“這牡丹閣是新來的？”
木華道：“也不算新來的，你走後不久辦起來的，現在這牡丹閣可比牡丹紅要熱鬧不少。”
趙四輕聲在木風柔耳邊嘀咕道：“也舒服不少。”
木風柔道：“走去看看去，這南春怎麽能有我木同沒去過花樓。”
四人從人群裏麵罵罵咧咧的擠了進去，一邊擠一邊和周圍的人罵，趙四這一嘴的文章罵得周圍的人都不敢還口了，一人道：“你敢和趙四罵？你就不怕他把你祖宗十八代從墳裏給罵出來了？”趙四一口一個文章，罵得周圍的人乖乖的讓開了一條通道，讓這四人擠到了最前麵。
牡丹閣上，一老鴇嘰嘰歪歪道：“各位，今日小閣的花紅姑娘興起，想與各位公子老爺以文交友，若是哪位公子能服了眾人，我們花紅姑娘那便隨了他了。”
趙四在下麵跳著吼道：“花紅，花紅，花紅。”
隻見一紅衣秀花女子小扇掩麵細步而出，輕撫樓台小扇落，玉人花淚兩行情。那花紅姑娘頭間輕小霞冠，眼角紫線輕拉一筆，唇上深紅誘人神往，一縷散發好似鳳尾而落，輕挑眉眼，霓羅紋裙布滿身，小尖鼻梁偏影遮人中，花紅姑娘情入愁腸揮扇道：“花紅今日想在牡丹閣內與各位公子少爺以文交友，不知各位公子少爺能否賞臉？”
木風柔問道：“這花女也是新來的？”
趙四咽了咽口水道：“新秀，新秀，新秀啊！我告訴你，她可比那些花樓女子好看不知多少，你看她那白肌，看她那香滿不溢的……”
這要是換做幾年前的木風柔，定是直接攀樓搶人去了，誰敢攔他？可如今木風柔見到如此花紅姑娘也隻是多看上兩眼罷了，最多逗上一兩句也就算了。
木鵬道：“可惜她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
場下喧嘩聲起，千聲“花紅”響徹了南春西街小巷。
那老鴇道：“各位少爺公子能賞臉來看我家花紅，老婦我也是十分感謝，但大家都知道，我們牡丹閣小，可能各位公子少爺不能都進去，所以還請給公子少爺諒解諒解。”
一下人敲鑼吼道：“牡丹閣，進閣五十銀幣起，高價先進。”
“一百銀幣。”
“公子裏麵請！”
“二百銀幣！”
……
“少爺快裏麵請！”
趙四看著裏麵位置是越來越少了，急忙拖過木華，：“快快快，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先讓我們幾個進去了再說。”
木華道：“我們四人，五十金幣。”
那下人猛敲一聲鑼，破音吼道：“木華公子，五十金幣。”
樓中百座已滿，牡丹閣外依舊是擠滿了人。
有認識木風柔的，低頭四問，疑惑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不會直接搶人吧！”
“看他好像還是交錢進去的，應該不會吧！聽說他出去幾年變了很多，應該沒以前那麽不講道理了吧！”
“四廢之一，你說他再變能變到哪裏去？”
“也是。”
這幾人討論的聲音很小，沒讓木風柔他們聽見，即便是聽見了，現在他們四人也懶得去管，反正也聽習慣了，不過這幾人臉上的表情要是讓趙四四人看見了，那就一定會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