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江湖事 第三十四章 人往人來人無痕
幾些時日下來，幾人打鬧的田間生活也過得差不多了。
木風柔拉著李清去偷看於有兮沐浴的時日也不多了。
這天一早，幾人還是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就出門了，李清伸著懶腰，說道：“昨晚的酒沒喝盡興。”
千瑾問道：“你又偷偷跑到哪裏去偷酒喝了？”
李清好像說錯了什麽，木風柔道：“他肯定是記錯了。”
千瑾聞著味道就知道不對，這兩人昨晚肯定是背著他偷酒喝去了，千瑾又是把這兩個人罵了一路。
昨夜幾人在於有兮家中吃了晚飯之後便回到了客棧，小道士早早的就回屋清坐去了，千瑾則是找了一處清淨練刀去了。
木風柔拉著李清偷偷跑到了於有兮家中屋頂趴著，木風柔道：“小點聲。”
李清道：“第一次喝酒還要偷偷摸摸的。”
木風柔輕聲道：“頭低下。”
兩人低下頭，眼光用力的往上傾斜的瞟了過去，隻見那一絲微弱的燭光下，一女子身影刻在了窗紙上，木風柔偷喝一口老酒，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那窗紙上的身影。
李清伸手到處摸酒，眼睛看著那身影，伸手將老酒往嘴裏送去，水霧朦朧而起，那如細柳彎月般的影子不停的刻畫在兩人的眼中，木風柔道：“怎麽樣，好看吧！”
李清道：“好看好看，有兮姑娘真漂亮。”
李清想往前挪一個身子，在本就不牢固的屋頂磚瓦上不停的向前挪動著。
哐當一聲，李清與木風柔瞬間回了神，於有兮急忙披上衣服，跑出來罵道：“李清，木同，你們兩個王八蛋又來偷看本姑娘沐浴。”
李清與木同被嚇得頭都沒有回的跑了，連他們那半壺還未喝完的老酒都沒帶走。
於有兮披散著頭發，裹著一層好似外袍的白裘追了出來，指著遠處正逐漸消失的兩個身影罵道：“李清，木同，你們兩個王八蛋，我要告訴晴兒。”
於有兮又氣又恨，怒罵道：“這兩個王八蛋，天天都來偷看本姑娘沐浴。”於有兮罵著罵著不禁會心一笑，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楊依依坐在床上，揉著朦朧雙眼，問道：“有兮姐姐，怎麽了？”
於有兮哄道：“依依乖，快睡覺，沒事的。”
於有兮將楊依依哄著睡著了，自己去收拾完才慢慢的爬上了床，舒服的躺了下來。
千瑾還在罵李清和木風柔，小道士在一旁勸千瑾，結果自己也被千瑾罵了，千瑾一路上一點都沒停過口，把這三人罵得不敢還口了。
還沒等千瑾罵完，於有兮也慢慢的走來了，於有兮剛到便逮著李清與木風柔罵，於有兮問道：“昨晚是不是你們兩個王八蛋偷看本姑娘沐浴？”
李清與木風柔一口否定，千瑾聽完，罵道：“老子就說這幾天晚上你們兩個為什麽總是要出去一下，原來是去偷看有兮沐浴去了？”
千瑾對這兩人又是罵又是踹的，兩人隻是否認卻沒還手，於有兮道：“這幾天我總是感覺怪怪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每天都來了？”
李清道：“沒沒沒，讀書人可不幹偷看姑娘沐浴這種事情的。”
木風柔道：“對對對，我和李清都是讀書人，可不會像千瑾這個潑皮一樣，什麽事情都會去做的。”
千瑾一腳踹上去，罵道：“你們兩個還好意思說你們是讀書人？悄悄出去不帶上老子一起？還好意思說你們是讀書人？”
“你說什麽？你是嫌本姑娘被偷看得不夠？你還要來湊一下？”於有兮氣紅了臉，拍打著千瑾，千瑾龜縮著腦袋看上去十分的委屈，自己什麽都沒看到，居然還被打了。
小道士吃了千瑾的虧，這次也不去勸於有兮了，自己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於有兮欺負著他們三人。
於有兮是氣不打一處來，居然連小道士都罵了。
小道士一臉委屈道：“貧道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啊！”
於有兮道：“你們幾個快給本姑娘滾去幹活。”
於有兮氣紅著臉，自己坐在一旁，木風柔蹲下，在於有兮眼前晃動了幾下腦袋，問道：“怎麽了？生氣了？美麗的有兮姑娘！”
於有兮原本被氣紅的臉蛋，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於有兮一腳將木風柔踢到了田裏，罵道：“快給本姑娘幹活去，別想偷懶。”
幾個原本無束縛的年輕人，一時之間已經完全被於有兮‘訓練’成了田家漢。
勞作之餘的小憩，幾人躺在一堆稻禾上望著天，於有兮問道：“這裏忙完了你們是不是就要走了？”
李清道：“我打算去大燕遊曆一番，這兩日差不都就該走了。”
於有兮道：“那你偶爾還會回來看我嗎？”
李清仰天而望道：“自然會的，心裏肯定會時刻想著有兮姑娘。”
於有兮道：“要是你們幾個走了之後敢不回來看本姑娘，本姑娘一定到夢裏去罵死你們幾個。”
木風柔道：“那我肯定是每晚都睡不著咯。”
於有兮道：“活該你這個流氓王八蛋睡不著。”
木風柔道：“我怎麽就成流氓王八蛋了？”
於有兮道：“你和李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口是心非的男人，還一天天說自己是個讀書人，哪有讀書人像你們兩個這個樣子的？”
李清問道：“那有兮你說說讀書人應該是什麽歌樣子的？”
於有兮想了想，道：“舉止不失禮數，言語盡是溫和，不會幹偷雞摸狗的事情，更不會幹偷看姑娘沐浴的事情。”
李清道：“讀書人其實是動則氣遊天下，靜則耳目不語。”
木風柔道：“讀書人的禮數從來都不會少，我和李清那不能叫偷看有兮沐浴，那隻能叫欣賞，而讀書人的言語溫和也是由心而論的，我們讀書人總不能和聽不懂道理的人講道理吧！我們讀書人總不能對不懂溫和的人溫和吧！”
於有兮哼道：“你們兩個流氓不是不承認偷看本姑娘沐浴嗎？”
李清道：“木同都說了是欣賞，不能算偷看。”
於有兮嬌氣的哼了一聲，道：“下次你們兩個要是再來偷看本姑娘，本姑娘一定打死你們兩個。”
“可不可以多打死一個？算上我。”千瑾邪魅笑道。
木風柔罵道：“你就是個潑皮，你去了就真的是偷看了。”
“你們幾個氣死本姑娘了。”於有兮又是氣紅了臉。
小道士本來什麽都沒幹，什麽都沒說，自己一個人在一旁居然也跟著於有兮臉紅了。
於有兮快被這幾人氣死了，其中還有兩個人飛說自己是讀書人，哪有這個樣子的讀書人啊！
一陣秋風吹過，悄悄親了一下於有兮的臉頰，於有兮享受著這一股涼爽秋風，笑容浮麵，問道：“你們三呢？什麽時候走啊！”
小道士道：“和木兄一起走吧！貧道的遊曆不夠，
道修也還未修完，等忙完了這幾天貧道要繼續遊曆了。”
於有兮問道：“你們兩個也是打算在這段時間忙完了走？”
木風柔緩緩道：“對啊！我和這個潑皮打算回去看一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不過我木同肯定還會回來看你的。”
於有兮哼道：“誰要你回來看？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木風柔道：“那我就不回來了？”
於有兮氣紅著臉，凶道：“你敢！”
千瑾道：“我們幾個走了，你不會想我們吧！”
於有兮道：“本姑娘才沒那麽矯情多情呢！”
千瑾道：“老子才不信呢，你肯定會想我的，哈哈哈哈哈。”
李清道：“有兮姑娘肯定也會想李清的。”
木風柔道：“那最想的那一個肯定是我。”
小道士在不好意思說，於有兮道：“我呀！隻會想小天，他才不會和你們三個一樣那麽沒良心呢。本姑娘相信小天一定會回來看本姑娘的。”
“貧道肯定會回來看有兮姑娘的。”
木風柔翻過身子，拖著腮幫子深情的看著於有兮，於有兮躲閃著木風柔的目光，問道：“你這樣看著本姑娘幹什麽？”
木風柔搖擺道：“我看看我的有兮眼睛裏麵有沒有我。”
千瑾罵道：“誒！有兮什麽時候又成了你的呢？你他娘的怎麽可以這樣不要臉呢？”
千瑾傻傻一笑道：“有兮明明是我的。”
於有兮哼道：“我是本姑娘自己的。”
幾人就這樣躺著玩笑著，時不時打鬧一下，中午回去吃完飯之後趁著下午太陽小了點又繼續幹活去了。
李清與木風柔這兩個讀書人時不時逗一下於有兮，於有兮每次不是被這兩個讀書人氣紅了臉就是因這兩個讀書人的話語羞紅了臉。不過於有兮時不時也會去逗一下小道士，每次都能讓小道士一臉紅，滿臉的不好意思。
秋意慢走，於有兮嘴上讓這幾個人快點滾，但也是時不時的問一下他們什麽時候走，心裏的舍不得全部當做惡語罵了出來。
秋收差不多了，李清助興舞劍道別，禦劍往大燕而去了。
千瑾兩個潑皮和小道士說再留幾天再走，於有兮總是讓他們三個也和李清一樣快點滾，小東西天天跟著楊依依出門，吃飯，風陵分舵門口坐一坐。
兩個潑皮和小道士也同於有兮道別了，於有兮讓他們三個趕緊滾，小東西也很舍不得小依依，小依依抱著小東西不想讓它走，千瑾安慰道：“小姑涼乖，千瑾哥哥和小奚會回來看你們的。”
小道士想和於有兮道別，於有兮沒有理這幾人，隻是讓他們幾個快點滾。
小道士往湘西一帶去了，兩個潑皮回南春了。
於有兮和楊依依紅著眼，楊依依安慰道：“有兮姐姐別傷心了，哥哥們會回來看我們的。”
於有兮摸了摸楊依依，道：“依依給有兮姐姐笑一笑。”
楊依依傻傻的笑了笑，假裝笑得很開心。
於有兮心情低落了一整天，抬頭罵道：“這幾個王八蛋要是敢不回來看本姑娘，本姑娘一定到夢裏去罵死他們幾個。”
秋意隨風而落。
世人皆知花落花開花無缺。
無人知曉人往人來人無痕。
心中江湖事，回首風塵客。
有緣必會再聚首，那日必將酒言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