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江湖事 第十七章 鑄刀
凶流之中，遊船翻滾，雖無海上驚濤直入孤膽，但也可起百丈雄心。
凶流兩岸的和小曲河兩岸的崖壁也是天差地別，小曲河多平靜，兩岸的崖壁看上去也是直直無奇，但凶流之中兩岸崖壁‘險象環生’，宛如天險一般直入人心，讓人心生畏懼之情。
崖壁之上有白猿跳躍險些摔落而下，隱約還能聽見沙沙滾石落下的聲音，凶流急速前進，遊船左右搖晃著，船家喊道：“客人別怕。”
木風柔站在船頭一動不動，天地之險處方生萬物之靈始，江海之浪中方得遊龍之初生。
遊船一路晃蕩一路前進，揚帆迎風起之時險些撞上兩岸崖壁，千瑾驚恐道：“慢點，小心點。”
船家吼道：“客人盡管放心，這凶流我們常走，出不了事端。再說我們幾個也就是賺點船費，可不會用自家性命做賭注的啊！所以客人盡管放心站在船上，感受這凶流急湍，盡情的欣賞兩岸風光吧！”
木風柔得一絲微風拂麵，臉上笑意起。
小道士揮開縹緲，葉戰立刀站在船上，就連千瑾這個潑皮竟然也看了幾眼這般景象。
如今這幾人中也就陳尚欽最自然了吧！船家也是看慣了這些個年輕人的表情和神情，早就已經麻木了，最後都是付之一笑，繼續前進著。
千瑾問木風柔：“你們南春有這樣的景象嗎？”
木風柔道：“沒有，多是一些小溪流。”
小道士問千瑾：“千兄，你見過這般景象嗎？”
千瑾昂頭道：“怎麽可能沒見過？我什麽沒見過？”
小道士自言道：“也是，千兄什麽沒見過啊！”
木風柔道：“他光身子的漂亮的女的沒見過幾個，每次見到臉都紅得要死。”
小道士聽完才是瞬間臉紅了，千瑾罵道：“老子什麽沒見過？”
出了凶流便是九江瑰麗之景了，遼闊江麵再也不是一望無際的空白了，在這遼闊江麵之上遊船來往不斷，兩岸山猿多叫，不缺飛鳥落在遊船之上與人友好，船家拍手道：“哎呀！忘記帶鳥食了。”
陳尚欽躺在船上，木風柔站在船頭，有鳥兒停在了木風柔的肩膀上，白鷺飛過。
小道士如孩子一般的‘哇！’了一聲，葉戰道：“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遊船之中多女子，女子站於遊船之上，有藍裙紅帶一臉妝紅用小落紋鳳扇遮臉的嬌羞女子，有迎風仰麵綺帶雙飛的白衣女子，有安坐船頭低身戲水的妙齡少女，有一身富貴滿麵端莊的少婦，有老邁但不失風雅的婆婆，有……
木風柔說是看江上風景，實則是想多看幾眼路過的美女。用木風柔自己的話語來說這叫做欣賞，看得光明正大毫不偷摸，那些用斜眼去看的人，才是心虛有邪念的人，自己看得光明正大眼中流露的盡是欣賞毫無半點邪念，但在千瑾看來他就是潑皮歪理，男人看女人難道不都是一個德行？
木風柔常常敲打千瑾這個潑皮，說欣賞與偷窺是兩個概念，當你能以欣賞的眼光去看待之
時那時你自然就會知曉了。千瑾一口咬定他這個就是潑皮歪理，還不如餘靜平時和他講的大道理來的洗腦。
不過小道士好像認同木風柔的這個說法。
葉戰說，看就是看，哪來那麽多的道理。
陳尚欽躺得正舒服，船家可能是已經見慣了江麵遊船上往來的漂亮女子，所以也就開始沒這些人這般反應了。
陳尚欽問道：“怎麽樣，這江麵還如意吧！”
木風柔道：“那當然是如意啊！”
這江麵陳尚欽也是多來，現在也都習慣了，甚至連抬頭去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了，嘴裏總是掛著一句“老了，能躺則躺吧！”千瑾嘴裏碎碎罵道：“又不是帶著老子這跑那跑的時候了？”
江麵風景到了正陽當頭之時，該吃飯的吃飯了，千瑾每次都是嫌棄飯菜最難吃的那一個，可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吃的最多，現在葉戰來了，兩個人有得一比了。
九江之景過後，幾人便直接在懷州靠了岸，上岸後千瑾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找吃的，幾人強不過千瑾，隻能先去吃東西。簡單吃完之後陳尚欽要領著幾人去看刀，說是要讓千瑾去選一把刀，然後跟自己學刀。
懷州外走就是江陵一帶了，懷州賣刀的不多，多是看個雛形，江陵一帶賣刀的比較多，好刀也不少，其中有名的鍛刀白家便是生活在江陵。
陳尚欽還是把這幾個人拉著去看刀去了，千瑾問葉戰每天都拿著這麽大的一把刀不累嗎？
木風柔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貪生怕死的？”
“去你娘的。”
葉戰說道：“也就不到五十斤，不重。”
千瑾聽完臉都拉了下來，五十斤？這真的要是讓千瑾每天單手提著五十斤的東西，他可能會選擇去死，如果這五十斤的東西是錢財的話那就另算了。千瑾與木風柔兩個潑皮都喜歡美色財物，但木風柔更喜歡絕色佳人，千瑾對錢財更上心一些。
懷州小走了一下，幾人發現除了九江沿岸那一帶可觀之後多數都是刻意的人文美景了，也就沒多看下去。
這兩三天下來，幾人說是磨練心性，實則還不是幾個潑皮在一起遊玩山水，陳尚欽帶幾人看刀，千瑾說道：“我喜歡那種金刀，在沒錢了的時候可以拿去賣的刀。”
木風柔問道：“你想要多重的金刀？”
千瑾道：“越重越好，越重心情也越好。”
來到刀鋪，幾人看見的是各種刀的樣本，有橫刀，豎鋒刀，基本上的都是屬於大刀的類型，隻有個別是中長刀，千瑾看了半天也沒看上喜歡的，其實他自己壓根也就沒有想買，隻是快被陳尚欽煩死了，這才跟著陳尚欽來看一下。
陳尚欽問：“你說，你看上了哪把？”
“哪把都沒看見。”
有心帶千瑾來看刀，千瑾的心卻沒在刀上，到是葉戰看得入了迷。
小道士說道：“千兄，身形中高，我感覺適合用這種大刀。”
千瑾道：“不行，不行，這種刀肯定很重
。”
結果是走了幾個刀鋪都沒有看上一把刀，木風柔問道：“要不去給你買一把殺豬用的刀？”
“去你娘的。”
陳尚欽帶著幾人下江陵，去找白世祖。
白世祖見陳尚欽來了，便問道：“什麽風把你陳尚欽吹來了？”
陳尚欽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來看看你家的刀。”
白世祖問道：“你想要什麽樣的刀？”
陳尚欽直接把千瑾推了出來，說道：“這小子來挑。”
白世祖家中不算手下打雜的鐵匠一共五人口，三個兒子和一個老女人。隻不過這四人現在都沒在鋪子，白世祖問千瑾：“你想要什麽樣的刀？”
千瑾問道：“那你們這裏都有一些什麽樣的刀，都拿出來讓我看看！”
白世祖道：“都跟我走吧！”
幾人跟著白世祖來到了鋪子後麵，鋪子後麵是一座小山，小山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陳尚欽說道：“你今天給我選。”
千瑾看著這一座小山丘的刀，一時之間竟然無從下手了，自己本來就是想來看一看這陳尚欽找的人能弄出把什麽樣的怪刀，結果這人直接給他搬了一座刀山來，千瑾無奈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去選了。
千瑾在這個小山丘下麵轉了幾圈，實在是不知道選什麽樣的刀，便說道：“我要現做的刀。”
白世祖道：“陳尚欽，你來的時候沒告訴他我已經不鑄刀了？”
陳尚欽道：“那你留那一塊玄金黑鐵是幹什麽的？”
白世祖道：“鑄刀。”
陳尚欽道：“那就用你這塊玄金黑鐵鑄吧！”
白世祖冷笑一下，問道：“你可知這塊黑鐵是怎麽來的嗎？你說鑄就鑄了？這塊黑鐵是留給刀神的，不可能給你。”
陳尚欽道：“條件你開，這塊玄金我要了。”
白世祖道：“可以，你的麵子我給，你讓這小子說吧！想要什麽樣子的刀。”
當年這塊玄金黑鐵本就是給陳尚欽準備的，可最後在陳尚欽一刀斷了前塵之後，便再無興趣了，期間也有過很多人來找過白世祖鑄刀，可白世祖都一一拒絕了，其中也有不少人想要這塊黑鐵，白世祖便說被陳尚欽給拿走了的。
陳尚欽對千瑾說：“說吧！你想要什麽樣的刀。”
千瑾對白世祖道：“和陳尚欽腰間這把一樣就可以了，不過刀的兩麵得刻字，一麵刻瑤一麵刻瑾。”
白世祖道：“你把字給我寫在地上。”
千瑾把瑤與瑾兩個字寫在了地上，白世祖低頭看了一眼。
陳尚欽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來取刀。”
白世祖道：“二十七天。”
陳尚欽道：“那好，一個月之後再來找你。”
陳尚欽帶著幾人走了，在陳尚欽走後，白世祖便關了刀鋪，開始鑄刀了。
其實陳尚欽知道白世祖的條件的是什麽，白世祖也依舊選擇了相信陳尚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