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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江湖事 第七章 登黃鶴

  劍真人與陳闊一刀一劍向這天下展示了人雖老可手中的刀劍卻未老。


  還在禮州客棧因沒錢吃飯的幾個人在街頭開始了他們的流浪生活,已經兩頓沒吃飯了,千瑾怪陳尚欽出門的時候不帶錢,陳尚欽無奈道:“我哪有錢啊!”


  小道士也是佝僂著腰,拖著又累又餓的身子慢步在這禮州的大街上,千瑾道:“不行了,得弄點錢,不然我怕餓死在這大街上。”


  木風柔道:“都是你這個潑皮,昨晚非要喝酒吃肉,不然還可以撐幾天的!”


  四人在街上到處找活幹,可陳尚欽這一臉的世俗還配了一把彎刀,沒人敢用他,好在陳尚欽沒什麽脾氣,不然又是一場不眠不休的爭論了,好在小道士看上去麵善,還比較靦腆有禮貌,小道士於木風柔兩人在一處花樓找到了閑工,兩人在負責端茶倒水的同時還可以欣賞一下“衣冠不整”的花樓女子,偶爾收拾一下桌子的時候,木風柔伸手摸一下,這些人也不會說什麽,還會反過來調戲一下木風柔,時間就是在這你言我語中慢慢流逝了。千瑾那潑皮厚著個臉坐在街邊給人算命,說是騙人也不是騙人,算命嘛,不就是給錢讓算命先生說好聽的給你聽嗎?可千瑾一臉正經的說人家有血光之災,騙了幾個銅錢後被一群人追著滿街跑,陳尚欽找了處說書閣坐了下來自言道:“就讓這幾個小子去弄點錢,讓我也享受一下吃別人錢的感覺。”


  大半天下來,木風柔硬是憑著自己一張惹人的臉蛋在花樓裏與那些花花女子左摟右抱,最後還憑借著一個路遇強盜,家門遇不幸的淒慘身世背景騙了一些碎銀子,小道士苦苦作了半天也才得了二十個銅板,千瑾靠著這張嘴給人算命‘騙了’幾十個銅板,可自己也是被那些人給追了半天,累得氣喘籲籲的,抱怨道:“老子還不如去找點活幹呢!”


  陳尚欽在說書閣內,說書閣上的說書人正在講那劍真人拜江湖的往事,陳尚欽聽到了一些自己不想聽的事情,出門走了,小道士和那兩個潑皮拿著錢找了一處客棧吃上了,還好陳尚欽發現了他們幾個不然自己又得多餓一餐,陳尚欽罵道:“都是一些沒心的東西,都忘了跟著我吃的時候了,現在自己有了錢居然把我給忘了。”


  三人都在訴苦今天遇到的事情,小道士說道:“貧道不太適合那種地方。”


  木風柔邪魅道:“那是你還不好意思,等你臉皮什麽時候和這個潑皮一樣厚了,你可別天天去啊!”


  小道士這一張清白的小臉蛋,今天在花樓可沒讓那些個花花姑娘安分啊!小道士要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叫著‘不要’。


  千瑾說道:“老子今天好心的告訴那些人他們有血光之災,他們不問老子怎麽避災反倒來追著老子打,說我是個神棍。”


  陳尚欽捧腹大笑道:“也就你這個傻子在路邊給人算命占卦會說什麽血光之災了,在我們這個盛世之下,你要說好聽的給他們聽,無論真假反正往好聽了的說就可以了,郎朗日照下,看見別人都過得這麽好,來算一卦無非就是想聽幾句好聽的,滿足一下自己心裏那點不如人的虛榮心,你這個傻子。”


  千瑾一臉的怒火拍手道:“算卦無非就是占吉不凶,求前程算姻緣,想知道一些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好去避諱罷了!”


  占卦的目的雖然是避開凶險與吉利相遇,但多數人去占卦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聽幾句好的,哪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啊!

  一般對於那些想避開凶險的人必然是家中遇到了接二連三的變故不得不信自己頭上有黑雲壓頂之說,這時才是去求避凶之說,可平日裏大家都是笑顏布麵,來求簽算卦無非就是想喜上加喜,你去說人家有血光之災,你以為你是寺廟裏的得道高僧還是道館裏的無為老道?在街邊花兩個錢來聽你算命,就是來聽你說兩句好聽的。


  陳尚欽道:“以前我也去求過簽,那時龍虎山的天師還不是現在這一位。”


  千瑾一聽陳尚欽也會相信這些?也會去求簽?兩眼一發光,急忙問道:“求了什麽簽?求的是什麽?女人?錢財?”


  千瑾攤手癟嘴道:“不過你現在好像都沒有。”


  陳尚欽嘴角輕動,一笑道:“天師沒見我,最後我又跑到了武當,武當的掌教也沒見我,氣的我花錢去街邊隨便找了一個算命的,那個算命的說我可以長命百歲,我把刀往哪個算命的攤子上一放,那個算命的連連說道:‘不不不,少俠必定還可以富貴一生’”


  千瑾藐視了陳尚欽一眼,不屑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富貴一生?”


  陳尚欽道:“所以我當時把那算命的攤子給一刀劈了。”


  小道士說道:“貧道師傅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命,強求不得。”


  木風柔緩緩一笑,飲盡一杯酒笑道:“老子從來不相信什麽天命,這個命是爹娘給的,憑什麽要叫天命?老子從小就不信這些。”


  陳尚欽笑笑作罷道:“我可信可不信。”


  幾人聽到了隔壁桌子的幾人說劍真人又去了長安,在長安之上南飛龍出拳接了劍真人一劍,兩人各退數百步,劍真人禦劍離去的時候在長安之外的大草坪上好像被兩人個給攔下來了,聽人說那兩人好像是陳家家主陳闊與方家的老家主方承。


  這幾人一聽說劍真人又去了長安,小道士疑惑道:“這劍真人早年都是出禮州,入蜀地,下江南,赴長安,再走九州大地的啊!這次怎麽先是下江南,再赴長安了。”


  世上沒幾個人知道那江湖用劍第一人與朝堂執法第一人也是相識,所以人們都隻是認為劍真人赴長安無非就是為了試試南飛龍的拳頭。


  沒人知道,劍真人引劍山萬柄無主鐵劍赴長安最後碎劍如雨而落隻是為了一個承諾,誰也不知道劍真人以一卷遊龍氣讓長安上空布滿劍意並不是給這天下給這長安看的。


  小道士聽到陳闊,突然想問一下陳尚欽,可是見陳尚欽的麵色又是憋了回去,沒有開口問,最後小道士笑道:“下次貧道也去路邊給人算命去試試,師傅教過貧道很多識人看相的東西,貧道下次也去試試。”


  “去吧!去看看你會被多少人追著打。”千瑾道。


  小道士尷尬的笑了笑,木風柔自己一個又喝了一杯酒,陳尚欽也跟著喝了一杯,千瑾在吃肉,他說他要把今天被打的傷補回來。


  小道士問陳尚欽:“前輩,你說劍真人這次為什麽先下江南再赴長安啊!”


  陳尚欽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


  小道士又問道:“那前輩你說劍真人如果真的在長安與南飛龍一戰,他們誰會贏?”


  陳尚欽想了想,說道:“不好說,若是他們兩個真的打起來,不可能隻會如江湖那般生死在天的,畢竟南飛龍守著長安的安危,若是南飛龍占了上風可以贏還好說,若是南飛龍處於下風長安近萬禁軍可不會就那麽幹站著的。”


  陳尚欽繼續道:“若麵對真敵人,南飛龍守著長安的安危肯定是不會有絲毫的留情的,但劍真人或許是不會在意他人的生死,但下手必然不會有南飛龍那般決絕。”


  小道士一總是把修道掛在嘴邊,可他心裏對這些的好奇甚至比普通人還強烈,小道士問陳尚欽:“當今四武誰最厲害啊!”


  陳尚欽瞟了他一眼道:“這個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們,我又沒和他們打過,再說我也打不過他們。”


  “可貧道聽說前輩你的月殘可以和他們一戰啊!”小道士說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就知道了?”陳尚欽疑問。


  千瑾調侃道:“就他?我就沒見他厲害過,等真的遇到人的時候,這老東西肯定跑得比老子還快。”


  木風柔開開心心的把酒喝完了,自己掙的錢買酒喝,喝著就是舒服,不過好像喝別人的酒的感覺也不錯。


  小道士在一旁無力悲歎道:“劍真人此次下山好像也沒聽說帶了劍童,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正在小道士有點失緒的時候,陳尚欽說道:“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轉轉。”


  小道士問道:“前輩帶我去哪裏?”


  千瑾道:“不去。”


  陳尚欽說道:“青州太河。”


  千瑾張牙舞爪抱怨道:“不去,老子不去,一天這走那走的,累不累啊!不用花錢的?這點錢連馬都不夠買的。”


  小道士去過青州太河,那次去呆了大概三天多一點的時間,但那次正是冬季還是一個人,所以去的匆匆走的也是匆匆,小道士激動道:“青州太河可是風景勝地,那地方無論是文人還是武夫都可以說是集這盛世之最啊!”


  陳尚欽道:“你大師伯,張不俗知道吧!”


  千瑾思緒了一會兒,道:“知道,就是那個話比我還多的老頭唄。”


  陳尚欽道:“也就你們這些晚輩看不起他,他在我們這一輩中是多少人所企望不了的啊!”


  小道士聽張不俗,激動道:“貧道聽說過不俗前輩,知道不俗前輩在太河比劍之事,知道不俗前輩與天命師兄的一些事情。”


  陳尚欽不禁道:“他們幾個事情在我們這一輩才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啊!”


  “走吧!帶你們到太河去走走,在你們這個年歲不去太河看一看真的太可惜了。”


  木風柔問道:“他以前很厲害?”


  陳尚欽沒正麵去回答,隻是說道:“走吧!到了太河你們便知道張不俗到底給我們這一輩留下了什麽。”


  在他們那些年中,天朝正入盛世,一時興文乏武。人們都認為讀書好,也喜歡讀書,但卻不知為什麽開始不喜歡學武之人了,說學武的都是一些粗人,在這個盛世之中多讀一點書不好嗎?

  在那幾年中最不缺的便是詩人,凡是到太河之人皆是登黃鶴以抒情懷之人,人人皆才子,才子遍地走。


  陳尚欽說道:“那年正是太河升潮之際,各地的人都想去看看太河升潮的壯闊景觀,這也吸引來了當時正下山遊曆的張不俗,以及武當的曉天命,蜀地萬家書閣的月歸,貴族的李桃等人,張不俗借太河落日時與凶浪潮水相齊平的霞輝一劍斷光,隨後登黃鶴踏浪而去。這一幕驚豔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文學的才子還是武學的莽夫紛紛舉目望之,那年不知有多少人寫了多少首詩詞來記錄那一幕。”


  陳尚欽停頓了一下,麵露不服一笑道:“也正是張不俗那一劍斷光之像,引來無數後人追捧,雖然在後麵的日子裏不斷有人想試著借太河落日霞輝一劍斷光,可沒一個人成功的。”


  千瑾問道:“那你呢?你可以嗎?”


  “我也試過,在我一刀之下也隻是驚起了一層巨浪,但那斷光之像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在陳尚欽的那一輩中,人們都不看好學武修煉的人,認為盛世之下就應該多讀書,可讀書本就與學武修煉毫無衝突,但人們卻不知為何看不上學武修煉之人,也正是如此才使得陳尚欽那一輩湧出了無數為武證道之人,無論是曉天命還是李桃又或者張正陽再或者如今的趙儼,哪一個心中不想讓這天下認可他們這一輩?

  他們那一輩學武修煉的人比較少,但他們那一輩的江湖卻是最入人心的。


  陳尚欽領著他們三個人去青州看太河,陳尚欽自言道:“好久沒看太河升潮了。”


  禮州租船沿著通九河便可以轉道到達青州地境,陳尚欽領著幾人去租船,千瑾死活不願意去,木風柔問道:“你這潑皮不會是暈船吧”


  千瑾結巴了一下,大罵否認道:“老子……老子暈你娘的船!”


  陳尚欽將死活不願上船的千瑾一把直接扔上了船,千瑾上了船便直接跑到了船艙躺著去了。


  木風柔才得來的幾個錢又快沒了,九曲河分九道連九州先過禮新道在新州在過青新道去青州,上船後船夫一路高歌搖槳,陳尚欽與木風柔還有小道士坐在船頭,小東西也在船頭就千瑾一人在船艙躺著,還是睜著眼睛躺著。


  陳尚欽指著這禮新道說道:“這條河雖小,但也是四江之水分流出來的,也曾有過掀浪的風頭。”


  禮新道從禮州到新州隻需要短短的三個時辰就可以到了,這一道上幾人是聽夠了船夫的山歌,小道士問道:“老人家,你這唱的是什麽啊!”


  船夫亮了亮嗓子繼續唱了起來,唱完之後才說他唱的是鴛鴦散,可小道士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聽出來這老人家唱的是什麽,船夫常年受風吹麵色焦黃牙齒上麵也是覆蓋了一層黃黃的牙漬,但這老人家唱歌的時候可是唱得很大聲的,滿嘴的黃牙顯露無疑,木風柔不經意間看了眼這船夫的黃牙,老人家說道:“小夥子,別看我牙黃但硬得很啊!好得很啊!”


  陳尚欽道:“你這開朗得很啊!”


  老人家道:“生活嘛!笑著也是過,哭著也是過,反正都是活著,為什麽不想開點呢?”


  木風柔笑道:“不過追求的生活不一樣!”


  老人家朗聲道:“小夥子,什麽叫追求的生活不一樣。隻是生活讓我們看見的東西不一樣,所以啊!我們才會有了不一樣的追求。像那些活在深山裏的山野之人,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平天下,他們所想的啊!就是舒舒服服的,或許會有那麽一個人去思考山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但那也是少數,即便他去想了他一個人也出不去的!但若是生活讓那群山裏的人看見了外麵的世界,你說他們是不是才會有更多的人去追求?所以啊!不是我們所追求的生活不一樣,隻是生活給我們所看見的不一樣。”


  陳尚欽笑了笑,問道:“有酒嗎?船夫?”


  船夫道:“船艙裏麵還有一點,那是老頭子我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喝的,你們要是不嫌那酒劣就喝吧!”


  船夫一邊搖槳一邊高歌,歌聲在兩岸山壁之間不斷遊蕩著,雖然不如歌樓中的那些女子聲音美潤動人,但大家都聽得麵露笑意。


  幾人在船頭搖搖晃晃的到了新州,剛打碼頭千瑾就飛奔下船了,幾人看見千瑾那身影沒忍住捧腹大笑,小道士問道:“千兄,你不會真的暈船吧!”


  “船家,青州還去嗎?”陳尚欽問道。


  老人家擺手道:“不走夜船,怕出事。”


  小道士說道:“我們明天一早走也可以的。”


  船家說道:“那可以,我在這船頭休息一晚,你們明天早上早點來。”


  幾人便在這新州佟縣找了一處客棧休息一晚,夜間陳尚欽與千瑾坐在屋頂上,陳尚欽看了看周邊夜色,殺意四起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便出來三人,陳尚欽對這幾人說道:“我不在的時候隨你們便,我在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我脾氣很好也很不好。”


  其中一人說道:“你們煙雨閣張的榜,現在你陳尚欽來守

  著這兩人,有意思啊!”


  “那是我陳尚欽的事情。”陳尚欽一刀落在那三人腳下,那三人沒一人看見陳尚欽出刀。


  千瑾看天道:“還不快走?等他動手的時候,我可攔不住。”


  那三人怒目看著陳尚欽與千瑾,陳尚欽嘴裏呢喃。


  “一。”


  “二。”


  那三人轉身離去道:“我們記下你們煙雨閣了。”


  陳尚欽自言不屑道:“心情不好殺你們全部。”


  千瑾轉過身趴著看著陳尚欽,好奇道:“這些人好像真的很怕你啊!”


  “何止是怕,我年輕的時候他們更怕。”陳尚欽道。


  “看不出來。”千瑾道。


  陳尚欽笑了笑,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狂得很,殺人不眨眼的,不然你以為我這個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是怎麽來的?”


  千瑾還是不信,斜視道:“就你?”


  陳尚欽道:“就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感覺你像個無賴,那種最不要臉的無賴。”千瑾搖頭道。


  陳尚欽講著講著就慢慢的睡著了,千瑾雙手作枕靠在屋頂上。


  第二天一早就起霧了,幾人朦朦朧朧的就被千瑾叫起來走了,小道士揉著眼睛說道:“千兄,你不是暈船嗎?怎麽這麽積極。”


  “早死早超生,遲早都得坐。”


  幾人到了船上,叫醒了船家,老人家迷糊道:“不走夜船,這麽大的霧當然也不能走,你們先到船上來坐會兒,等霧散了我們再起程。”


  小道士進船艙裏和船夫擠在一起睡覺去了,木風柔坐在船頭,千瑾在岸上坐著,說道:“什麽時候開船我什麽時候上去。”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這霧才慢慢的散了,船家這才解繩搖槳,不大不小的木船上待著五個人是有點擠了,誰叫他們幾個都沒有什麽錢,不能租一條大一點的船。


  船夫老人家問道:“你們去青州是去太河吧!”


  “去太河看看。”小道士說道。


  “看你們這三位這麽年輕,又是走的青新道,我猜你們多半就是去看太河了。”老人說。


  陳尚欽坐在船頭,千瑾一上船就跑到裏麵去呆著了,小道士被千瑾給擠了出來。陳尚欽昨夜買了點酒來還給這位老人家,自己也帶了一點。


  木風柔坐在一旁與陳尚欽喝酒,陳尚欽一臉笑意的問他:“小子,你最近不怎麽活潑啊!”


  木風柔說道:“都是錢惹的禍。”


  小道士掏出自己的那微不可言的錢,說道:“貧道還有一點。”


  木風柔看都沒看,便說道:“你快留著吧!我可沒為錢發愁。”


  “難道木兄你也暈船?”


  木風柔坐在船頭低頭看著船進時留下波紋,說道:“暈什麽船,隻是想起了龍虎山的一些事情。”


  在龍虎山與張不俗一起的日子裏木風柔是真的沒看出來張不俗居然還會有著這樣的過往。


  陳尚欽問木風柔:“怎麽?你是想裴家大小姐了?”


  “對啊!”木風柔長舒一口氣,順手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瞬間都在這一刻精神多了。


  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青州了,幾人在下船的時候,船家還問道:“要我老頭子等你們嗎?”


  小道士看陳尚欽,陳尚欽應道:“不用了。”


  千瑾下船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惚了,木風柔道:“坐這麽個小破船還有暈船的?”


  陳尚欽帶著幾人往太河走去,路上問道:“小子,你們一共還有多少錢。”


  小道士和千瑾加起來也就五十文不到,木風柔還有連個碎銀子。


  千瑾一路走一路罵陳尚欽,怪陳尚欽非要坐船,陳尚欽說道:“就算是快馬加鞭,從禮州到青州太河怎麽也得一天多,如今大半天就把你們帶到了你還來怪我?”


  幾人跟著陳尚欽沒多久便來到了太河,太河之旁山巔上的一座入雲塔樓映入了小道士與這兩個潑皮的眼簾,陳尚欽指著這座塔樓說道:“這便是黃鶴樓,不算高,也就幾十丈。”


  小道士抬眼觀盡黃鶴雲霄美,木風柔凝神走去,幾人順著太河之畔的一小路階梯登上了那座巍峨小山,來到了黃鶴樓麵前。


  木風柔抬眼望去,隻見不斷有人踏空而起欲直接登上黃鶴樓頂,可卻沒幾人能不借黃鶴之力直接踏空登頂的。


  站在這巍峨小山之上,陳尚欽指著一望無際的太河說道:“日落時分,太河升潮之際,可見夕陽伴黃昏的霞輝與萬裏浪潮一線齊天之景。”


  小道士那年來的時候可沒今日這般感覺。


  黃鶴樓內的一些內壁上刻著絕世佳句,黃鶴樓頂有一副太河日落萬裏圖。


  陳尚欽帶著幾人到黃鶴樓裏麵去走了一走,樓頂橫璧而放的是一張太河落日萬裏圖,圖上有岸上有近萬人舉手呐喊,那萬人神情無比激動,仿佛是見到了神仙下凡一般。


  木風柔不禁自言道:“畫中人好似活著一般,讓觀畫之人心中已經跟著畫中人一起不斷呐喊。”


  小道士雙目直直看著畫中萬裏長浪不禁應聲道:“那萬裏長浪就好像已經在我們眼前一般,令人心中波濤四起。”


  陳尚欽道:“這畫便是那日遊太河的一位普通的年輕人所畫。”


  小道士已經入神了,根本沒聽見陳尚欽說什麽,自言道:“能將這萬裏長浪的激湧畫在人的心裏,能將這岸邊萬人神情定格在這一刻,這幅畫是人畫的嗎?”


  千瑾看了一會兒這幅畫,可能是人各有所喜吧!千瑾雖然也被這畫吸引了一下,但卻沒有小道士與木風柔那般入迷。


  陳尚欽指著這副圖說道:“這便是那年那日那一景象,太河落日萬裏霞輝,張不俗,李桃,月歸,張正陽登黃鶴之後踏浪而去的那一幕,可惜張不俗那一劍斷光之像沒被畫下來,那一劍才是深深的刻在了那日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或許那一幕隻能留在人們心中,根本無法用畫來記錄吧!”


  木風柔看著圖中踏浪而起的第一人手中木劍,抿嘴不禁一笑道:“草木遮霞光。”


  陳尚欽拍了一下小道士,小道士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猛然回頭把自己嚇了一大跳,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嚇死貧道了,嚇死貧道了。”


  陳尚欽一掌拍過去,問道:“我有那麽嚇人?”


  “不是,不是,是剛才貧道看得太入神了,才被突然一下給嚇到了。”


  陳尚欽指著圖中張不俗手中木劍說道:“那年張不俗也是和你一樣拿的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劍。”


  小道士自卑道:“貧道可沒不俗前輩那麽厲害。”


  陳尚欽在黃鶴之上,朝太河揮出一刀,一刀掀浪而起數百裏,無奈笑道:“那年那幕常記心。”


  陳尚欽帶著幾人在走了黃鶴,說道:“還有兩個時辰多才是升潮之際了,我再帶你們到黃鶴之後去走走。”


  千瑾賴著不走,說累。


  木風柔踹了千瑾一腳,罵道:“你這潑皮除了知道吃還能做點什麽?”


  小道士說道:“要不千兄在這裏休息,等我們回來?”


  千瑾興奮得連連點頭,陳尚欽一把拉起千瑾吼道:“走!”


  千瑾一路被拖著走,小東西跟在後麵,幾人往黃鶴後方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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