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遊曆篇 第二十七章 言薇不言微
刀劍無情,人有情!恰似風雪無痕,歲月留痕。
這快兩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木風柔臉上多了幾分的人情。
千瑾問道:“你和他學劍有什麽不好?”
木風柔躺下就睡了,看上去滿不在意的東西有時候還是很難放得下。
趁著東方那一絲晨意還未升起來,青石台下的深淵中又有了一個人影,張不俗說:“寒風雖柔而無勁卻有刮骨之痛,你的劍意若淡而無奇則需掠世之像,我又一招‘塵風過世’學不學?”
張不俗告訴木風柔:“這深淵不見底,峭壁上麵刻下的都是我和吳鄴一張又一張的手印,你要是有片刻的鬆懈就有可能落入深淵之中。”
劍雖有巧勁,但你若是連劍都握不穩,何談巧勁一說。木風柔用十指抓碎了這深淵之下的一塊又一塊峭壁,不斷往上爬。
這本應是入春之前最為寒心的天氣,雙手放在空氣中都會被這寒風無情的拍打。木風柔用不堪的血跡在雙手上裹了一層又一層,在無底深淵的峭壁上留下了一個接著一個的血手印。血汗不斷的交融,一次接著一次的爬上來。
張不俗說:“練劍之人,最怕手無力,炁不足。你每舞起的那一劍你得對得起你手中的劍,你被人笑話沒關係,別讓你手中的劍被人笑話。”
張不俗說:”年輕氣盛,若是在這個年紀不能練出舉世之光,那老來就不用去練了,安穩的過過小日子吧!”
張不俗說:“自古英雄出少年,方剛之氣,男兒熱血,別裝作一副你滿不在意的樣子,你比誰都在意。你男兒的熱血該灑就灑,剛陽之氣該現就現。”
張不俗說:“我山下的那幾畝地,是我這種老頭用來打發時間的。”
木風柔靜坐在青台石上,心中有山海可吞六合納八荒。
張不俗說:“趁著現在你的血還是熱的,流一點沒關係。別等到我這個年紀,動都不想都的時候再說什麽‘灑熱血’,等到了我這個時候你心中還有熱血?”
不敗枯鬆之上有影閃過,青石深淵之下有影閃過。荒石堆中劍光四起,紫紅流旁餘光不散。
張不俗說:“我先休息一會兒!你繼續。”
一記清風四十九劍從天而來,一招塵風過世自地而起,枯鬆不敗。
張不俗回去睡覺了,他問千瑾:“快入春了,我山下的那幾畝地怎麽辦?”
千瑾道:“這個冬天是真的冷,等春天來了,我先好好睡上一覺。”
靜心閣中有一人在挑燈夜讀。
餘靜輕輕笑道:“第一次見他願意看書。”
張不俗說:“這個年紀的人,就是不服輸,我喜歡。”
這下
九入中六靠的的是炁,若是你天賦不足,多來點時間去湊一湊還是能越過這道坎的,但中六入上三卻不是能夠用時間湊出來的。練炁之人不同於練亡息一般,練炁在中六入上三很講究一個人對事物的領悟,就好如這兩者之間有著一塊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你能越過這塊屏障看清事物的兩麵性便可一腳步入上三造化境。這世上不知有著多少人一生都停留在了中六巔峰無緣上三。
這上三之後便是分修人道天道與那無常了,但能修得上三無為境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又何談分修之說呢?再者便是那些已入分修之人怕是都過上了世外生活吧!
千瑾問張不俗:“這天到底多高?”
張不俗說:“它的高度在你的心裏,你想它有多高它就有多高。”
千瑾又問:“那他們那些個道士的修行有盡頭嗎?和天一樣,看不到盡頭嗎?”
張不俗說:“我也不知道,應該如這天一般,得看修行之人了,你看我再者方麵就不行,我還是比較適合做個俗人,不太適合修行。”
千瑾雖然沒有聽懂,但還是“哦”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上麵又是天變之術?”
張不俗笑了笑,告訴千瑾:“選擇練天變之術的人,若是真到了分修之時,那注定是修那天道了,如此霸道之術也隻能是天道了。”
千瑾是沒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抬手道:“雖然你說的比餘靜說的那麽易懂一些,但聽上去還是像一堆大道理。”千瑾不解其意,也不想去明白,但就是想問。
木風柔爬遍了青石深淵的每一處,張不俗告訴他:“不能賭氣。”
木風柔“嗬”了一聲,朝著山下走去,千瑾追了上去,問道:“你這是去哪?”
木風柔道:“山上這些個老道們,不懂人情,我要下山透透氣。”
他知道他這些時日的工苦不是給別人看的,但他還是想讓別人看一看,不然隻求得自己一個心安就算了?
江南煙雨,江南煙雨,看江南煙雨的最好年歲便是情愫進心頭的時歲了。木風柔拖著心情朝著山下走了去,輕聲道:“都說江南好,不知江南哪裏好!”
冬雪末,雁先曉!微白霜稍輕,門前心兒涼,且都隨風散在那風中雨中煙雨中。
春水漪,幾人知?半色花漸紅,那畔人兒美,且都隨風走進那樓中閣中樓閣中。
木風柔整裝了一下,腰間沒了劍的他看上去好似瀟灑,今日的他說:“無劍一身輕,哪兒聽得一聲嬌娘喘?”
烈春水
“今日不喝酒了,聽聞江南有茶名為水心,今日便去嚐上一嚐。”
千瑾無興趣,說是要去見一見江南風景,隻身消失在了江南煙雨中。
聽聞樓中悄悄一坐,台上有位說書人。
話說秦末有一將,天成之人。
陌路江南煙雨時,孤雁江海歸裏故,碧玉小家閨中女,不識門外將來客。
話說有一位將軍鐵蹄踏下江南,身後十八兵。
那位二四將軍刀劍雙絕,一身白袍那是隨風起啊!八尺身軀又是多少女兒夢,但將軍又豈是那嘴上男兒郎?橫刀立馬出關出,不見太平不回頭。但英雄終會遇美人,將軍路經江南時走進了裏故小樓稍稍一坐,台上一十九女子掩麵撫琴,女子本是那閨中傾國女,小家破,屈身樓。裏故小樓輕撫琴,引的江南煙雨散。都說江南公子多才情,那是沒遇上這位名為言薇的女子。
將軍是沙場來人,雖是二四華年,但哪裏懂得兒女情長啊!那將軍隻是看了言薇一眼,就一眼,在那一眼之中,這將軍不知腦海不知閃過了多少畫麵,多少與人煙雨的畫麵,執劍攜人入懷,共賞太平花。
人美畫更美,將軍卻不知怎麽開口,隻是就這樣坐在這裏坐在這裏想等著人都散了,還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十九閨中女,哪會表言情啊!言薇一眼見將軍,白袍單影,刀劍隨身,心有千萬言不知與誰講。那日的故裏散得晚一些,言薇想多看將軍兩眼,將軍想多聽言薇幾語。可那裏故中的才情公子都不知人趣啊!就是不願離去,沙場無情的將軍,閨中冰冷的言薇。將軍一坐便是一晚,言薇輕歌一晚音嘶啞。
人影漸少,隻得兩人相坐於裏故,將軍與言薇雙目對視許久,不知如何開口。
言薇撫琴惜人別,
將軍舞劍送佳人。
裏故小樓再無人煙,江南小屋多一佳人。
十九閨中女,本是燕兒身,莫負初心女,黃昏無人歸。
白袍將軍領兵北下,滾滾山河歌。
青界之外,將軍想見太平天下,江南小屋,言薇願等將軍凱旋。
唉!一刀一劍十餘載,將軍不知江南事。
言姓公子帶金提婚去,言薇爹娘見那些金銀臉上光彩萬分,“喜上心頭”啊!父母命,須遵從啊!將軍言,不能違啊!
半尺白綾梁上掛,世間少一癡情女。
將軍劍折沙場平大亂。
等到那天下太平日,將軍歸來時,卻已是再閨中無人,隻有那草墳新碑。
將軍封刀遠走。
留下一言
倚劍戰沙場紅塵作伴,
封刀觀日暮江湖為家。
聽聞將軍每逢江南煙雨時,必到裏故小樓坐一坐。雖是人老,但心未老。
那說書人朝窗外指了指,道:“現如今已是裏故茶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