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遊曆篇 第三章 木同
麵對千瑾的這種情況,就算半隻腳已經踏入無為境的木鋒也毫無辦法。但木鋒知道對於千瑾有幾種辦法。一種是不行炁改為和流亂亡徒步歸一樣煉亡息,可這種積怨行為極耗精元,更是為天下修習之人所不齒的,故木鋒不可能讓千瑾去修習亡息,千瑾自己更不會去。另外一種可能便是讓千瑾拜師荒元山的小樂派,自史書記載以來,天下僅有一個和千瑾一樣不能行炁之人通過後天修習並且最後成功行炁的列子,這人便是小樂派的開教之人李樂。
在幾番閑聊聚會之後,千瑾也是了解到了自己父親的一些事跡,更是知道了這木老城主和自家父親的關係。不過千瑾卻把木老城主說的這些當做故事,不去當真,更沒上心,就是這隻耳朵進去,那個耳朵出來,更何況進沒進去都還不一定,何談出來。
木老城主和千瑾幾人在這閑語亭一坐就是半天,千瑾這半天不知道換了多少種癱坐的姿勢了。要不是看著奚瑤坐在這裏一動不動,他哪會理會這老東西給他講什麽啊!自己早就偷桃摸魚去,得半天歡喜。
千瑾實在是呆不住了,就非賴著奚瑤和他一起走幾步。奚瑤無奈隻能答應,千瑾簡單揮手留下餘靜和木老城主在閑語亭閑聊。正巧閑語亭下有一處小池,小池中還有著幾條金黃小魚在水中各種遊,千瑾一看見魚就忍不住伸手去摸。這一德行全靠在王權沒飯吃的時候,偷偷跑到嘉元學堂的正堂圓池中摸魚來烤時養成的。這偷魚的次數多了,難免被發現,又一次被餘靜發現時,餘靜輕輕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千瑾身子一抖,撲通一頭栽進了池子裏,差點沒被淹死。這次之後,千瑾每次偷魚都會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這小池邊上立著一塊牌子,千瑾一邊摸魚一邊看著塊牌子,牌子上寫著:小巧魚兒遊,漣漪水中浪,小尖花兒開,迎風葉上揚。落款字寫著木同二字,千瑾一邊摸魚,一邊讀還一邊嘟著嘴囔囔道:“不知又是哪個小姑娘閑來無事寫的。”
奚瑤在千瑾身後拉了千瑾兩下,千瑾回頭看了一眼奚瑤,嘻嘻道:“別鬧,我摸一條上來給你烤魚吃。”
“烤魚?老子今天先把你烤了!”奚瑤身後傳來一聲咒罵。
千瑾嚇得把手伸出小池回身一看,隻見木風柔就站在奚瑤後麵不遠處,白狗還跟在木風柔身後直愣愣的盯著千瑾。
月狐在一旁又開始挑事,道:“小哥脾氣原來這麽大的麽!要不要我借你火啊!”
餘靜和木老城主順著聲音望了過來,木老城主正準備叫住木風柔,餘靜伸手攔下了木老城主,笑道:“無妨,孩子打鬧,任由他們去吧!”
木風柔都已經二十六七的年級了,整日不是除了不幹正事就是不幹正事了,這還讓人說是孩子打鬧,這木老城主的臉一下就在心裏紅了一半。
奚瑤站到了千瑾身邊,千瑾急忙起身站到奚瑤前麵,裝作鎮定的吼道:“不就摸你兩條魚嗎!再說了還沒有摸起來。”
“你今天要是摸起來了,老子不把你烤了老子就不信木,你信不信!”木風柔的眼神就像要把千瑾給吃了一般。
姓木?千瑾腦子裏一下就閃過了剛才在小池邊上看見
的那幾句話,最後的落款好像叫木同。可馬上聯想到眼前這人,千瑾立馬搖了搖頭,心想這不可能是一個人。那幾句話如此輕柔,眼前這人好似個潑皮罵街,千瑾立馬又搖了搖頭。可回頭一想,這人說這魚是他的,這幾句話不會真的是他寫的吧!千瑾一想到眼前這個潑皮居然還有這般心思,就忍不住想笑。
林知幽湊到林知飛耳旁指了指千瑾,輕聲道:“哥,這個人我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
千瑾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忍住不笑,忍住不笑,這個不好笑。
千瑾越是暗示自己,自己就越是好奇,好奇那幾句話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潑皮寫的,最後實在是沒忍住,開口問:“你是木同?”
木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他,木風柔突然就忘了自己剛剛還叫喚著要烤了千瑾,臉風更是突變,一臉的享受,道:“對對對,我就是木同。”
木風柔急忙回答,生怕千瑾一下就忘了他叫木同一般。
千瑾一聽他真的就是木同,雙手抱在肚子上,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奚瑤一臉驚愕道:“你笑什麽啊!”
木風柔也是一臉的驚愕,問道:“你笑什麽。”
千瑾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用他那已經道不清的話回答:“沒沒沒,沒笑什麽,就是感覺你的名字太完美了。”
木風柔一聽更是歡喜,跑過去把正捧腹大笑的千瑾一把抓正,自喜道:“算你小子會說話。”
千瑾回了回神,向木風柔指了指小池旁邊的小牌繼續問:“那上麵的是你寫的?”
“必然是!”木風柔一臉得意。
千瑾破口大笑了起來,眾人都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麽,這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笑什麽了吧。
這時的木風柔哪管他在笑什麽啊!隻要這人叫他木同,那他便是他的朋友,木風柔一把搭在千瑾肩上,邪魅笑道:“還烤魚不?”
這小眼神的閃過如同狼見到了狽,就必然為奸,千瑾小眼神中的邪魅也是一閃而過:“烤?”
這一瞬間的轉變,讓周圍幾人硬是沒看懂,兩人既無前識又無後緣,是怎麽突然一下就好了起來呢!這個其實在木風柔邪魅眼神閃過的那一瞬間,兩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兩個小人兒勾搭在了一起,小池魚兒瞬間就沒了清淨。千瑾一個人摸魚的時候,還是悄悄摸摸,生怕背後有人看著他,現在倒好。叫上了小池的主人和他一起摸,光明正大的摸,真就是摸了上麵摸裏麵,隨處都可摸。
幾番折騰之後,四五條魚兒被這兩個八尺男兒摸了上來,這兩人又是相視一笑,木風柔更是問道:“摸得可還行?”
千瑾也是輕輕點頭,一本正經,道:“還行,還行。”
一個潑皮或許是潑皮,兩個潑皮那還能叫潑皮?
千瑾雖然記仇,但有時忘仇更快。千瑾點頭數了數人數
,算上木老城主一共八人三狗,可這也隻有五條魚,也不夠分。這種不夠分的想法也就一閃而過,誰去管他夠不夠分呢,先烤了再說,誰吃誰享福唄,再說這魚烤出來能不能吃還是一回事。
這魚才在一偏處烤好,就有兩個老頭踹門進來了。
一人提著一把劍,直接破門而入,左顧右盼之後直接衝著木風柔就走了過去。兩人走到木風柔身旁直接提起木風柔,就罵道:“你個不知好活的東西,還知道回來?”
這人一把將木風柔甩了出去,一劍刺向木風柔,木風柔輕鬆躲閃開。另一個老頭舉劍輕輕一揮,手中那把名為草芥的劍劃開了空氣,一道透明劍氣砍向木風柔,木風柔舉出手中紋風擋下,但也是被這道劍氣震退數步之遠。
千瑾在一旁看得極為驚訝,他何時才能如此啊!
木風柔擋下這一劍之後,甚是得意,開口問道:“兩位幹爹感覺可還行!”
兩人大笑道:“行行行,你回來了就行!”
一人繼續道:“你剛進南春我倆就得到了消息,於是馬上趕了回來,看你是不是給我倆帶了個兒媳回來。”
這兩人便是,木震宇與趙為渺,當年一同與木鋒從戰神手下活著回來的兩人。這兩人早在二十五年前便已經達到上三造化修為,如今已是修得太上境,南春邊境硬是這兩人所帶領十萬甲子下無人敢犯。
兩人拉過木風柔就是一頓揉捏,各種盤問關於兒媳之事。絲毫不關心他出去有無受到欺負,開口閉口都是兒媳之事。
幾番鬧騰之後,這兩人也必須得離去了,南春邊境緊貼皇權,雖說皇權不敢來犯,但世事難料,邊境之事更是可大可小。或許就在他們兩個離開的這頃刻之間出現意料之外,雖說以他們兩個太上境的修為半天便可趕回邊境,但凡事難料。他們兩個簡單的坐下和木鋒交代幾句之後就直接離開了,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一口。來去一日就為了見幾眼這個歸家浪子,順便看看有無兒媳帶回。
魚是烤好了,可人卻沒吃上,全便宜了白狗和獨刺與刺頭三個小東西。
閑語亭中,木鋒也和餘靜提到了讓千瑾拜師小樂派,再生行炁之能,餘靜笑著應答:“隨緣便好。”
這一答也是讓木老城主不知道繼續說什麽是好,畢竟小樂派位皇權之內,一去更是凶吉不知。若是這小樂派在南春,木鋒直接把這小樂派搬到家中也是一語之間。
兩個話不停的潑皮和一個不開口的知飛,一個小魔女,一個月狐,一個奚瑤,六人一旁各有各的開心,不知為何。
這兩個潑皮興起聊到女人,木風柔張口便來:“你若在南春看上哪家女子,管他背後是何家族勢力,管他有無家室,你隻要開口,我便可以給你把人帶來。”
這句話雖然是句玩笑話,可南春的人,無論是何家室背景,無論背後有何勢力。在木姓帶風柔這三個字的壓力下,便無不低頭者。莫說是南春,就算是走出南春,隻要在皇權之外的千門百家,他木風柔就敢仗著木鋒二字胡作非為,然後拍拍屁股揮揮手瀟灑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