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脫胎換骨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蘇白墨!」
「到現在這一步,我從來都不怕你恨我,蕭貫中,你最好恨死了我,然後分手。」
蕭貫中冷然一笑,「休想!」
說完,他打開門走出去,獨留蘇白墨一個人站在這個陌生的卧室里。
過了幾分鐘她走下去,樓下的氛圍有些安靜,蕭智遠和方若琴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蘇白墨卻覺得多少有些責怪的意思。
大抵是覺得她很不識趣吧,一直在鬧彆扭。
論家世,論背景,都是她高攀了蕭家,按理說她該歡喜的接受。
可沒有感情,再奢華的房子對她來說都是牢籠。
她心裡的苦誰能明白?誰又能來理解一下她?
蘇白墨站在這裡十分壓抑和不自在,終忍不住開口,「伯母伯父,我臨時有些事,要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不待他們回應,她便拿起自己的東西,快步轉身走出去。
「白…」方若琴有點著急,起身想要開口喊住她,蕭智遠卻拉了一下,「讓她走吧。」
方若琴頓了一下,又緩緩坐下,臉上有愁容,「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蕭智遠重重嘆了一口氣,顯然也是無解。
蕭貫中抽完煙回來,見父母神色有異,問了一句,「怎麼了?」
方若琴道,「白墨走了。」
他臉色微僵,薄唇抿了抿,「隨她。」
「貫中,你跟白墨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孩子的事兒嗎?是不是白墨不想生孩子?」
這是方若琴能想到的一種可能,好像是診斷出蘇白墨懷孕之後,他們的關係就發生了轉變。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蕭貫中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臉上閃現著煩躁,「媽,你就別問了。」
「你不說,白墨也不說,我跟你爸就是想幫你們,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們的事兒,你們別插手,免得越幫越忙!」
聞言,方若琴心中不是滋味,覺得委屈。
蕭智遠看見老婆這樣,不悅的瞪了蕭貫中一樣,「你媽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上去了!」
蕭貫中不想再多說,冷著一張臉,邁步往樓上走去。
蘇白墨一個人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的霓虹閃爍,有些沒有方向,她想要找一個人傾訴,但是又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而且最近薄涼又很忙,她們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聯繫過了。
手機在包里響起,她低頭拿出來,見是葉傾暖,接了起來,「喂。」
葉傾暖那邊驚天動地的呼喊,「白墨,快來救場!」
「怎麼了?」
「我今兒來參加一個酒會,想要豐富自己的交際圈子,結果遇見以前的鄰居,我們打小就不對盤,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你快過來幫我壯壯氣勢。」
反正現在回去也沒事,還不如過去看看葉傾暖的情況,葉傾暖性格火爆,別闖禍了。
蘇白墨思索了一下就答應了。
酒會在一星級酒店裡舉行,蘇白墨打車過去,葉傾暖出門來接她。
「白墨,這裡!」
她見葉傾暖穿著禮服,打扮得非常漂亮,而自己穿著普通,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傾暖,我這樣進去不太好吧。」
葉傾暖挽著她的胳膊,「放心吧,這點我早就想到了,我在這酒店裡有熟人,我讓她幫你準備了一套禮服,結束后還給她就是了。」
酒店宴會廳的新娘房裡,蘇白墨看著鏡中的自己,身材高挑,膚白如雪,即使現在她懷孕了,但是一點孕像都沒有,身材還是那麼纖細。
她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這樣的禮服了,原因是蕭貫中不準,他不喜歡她過分的暴露自己的曲線。
大抵是跟著蕭貫中幾年,渾身的氣質已經從最初的青澀蛻變成成熟,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禮服是絲質黑色的,抹胸的款式,在右邊系了一個蝴蝶結,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圓潤精巧的肩膀。
葉傾暖看見她的裝扮,簡直就是眼前一亮,「白墨,你穿這件禮服真的太好看了,這腰這屁股,簡直太完美了!」
蘇白墨微微一笑,她自己也覺得很好看,只是若蕭貫中看見,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但莫名的,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要穿,內心藏著一股叛逆,她想要挑戰蕭貫中的底線。
以前不管做什麼事,她都會遵從他的喜好來,他不喜歡的,自己就盡量不要去觸碰,可是現在,她想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她要變回曾經那個恣意瀟洒的蘇白墨,不要再做誰的替身和傀儡。
她要為自己而活。
一瞬間,蘇白墨的內心像個注入了一股勇氣,她揚起一抹笑,回頭說道,「傾暖,走!」
葉傾暖上前,「好。」
當蘇白墨跟著葉傾暖踏進宴會廳的大門時,看見裡面的五光十色,談笑風生,蘇白墨的內心甚至有種重生的感覺。
她蘇白墨本是一個有稜角,帶著幾分張揚的女孩兒,可是為了得到蕭貫中的愛,她委曲求全,刻意活成了別人,可到了現在她才明白,何苦這麼委屈自己。
不值得。
而且委曲求全得到的愛情,早已經變味了,也不是她內心所求的那種愛情。
有句話雖然有點俗,但卻也很寫實。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蘇白墨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渾身充斥著自信和光彩,引得一些男士側目。
她眼眸中笑中帶著俏皮,既有女人慣有的高傲,卻又不停的散發著魅力。
連葉傾暖都有點錯愕,怎麼有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像是撕開了家庭主婦的外殼,變成了一個小妖精。
異性的搭訕,蘇白墨並不抗拒,端著一杯果汁跟別人談天說地,說到有趣處,她低低的笑起來。
「哈哈,你說得很對,就是這樣的……」
男人見逗得蘇白墨開懷,內心也自信又上升了一個空間。
「要不要來杯酒?」
蘇白墨隨意的倚靠在柱子上,含笑的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最近身體不好,醫生說要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