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來守著她,守著他們
薄涼快速搖頭,「不是,媽,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絕對不是胡來,也不是一時起興,明天你作為我的親人出席婚禮,然後祝福我就好。」
雖然薄涼一臉認真,可范瑾瑜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眉頭緊皺。
「媽,明天一早還要去婚禮呢,你早點休息。」
薄涼將范瑾瑜送到門口,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范瑾瑜一把又抓住胳膊,她回頭帶著疑惑的喊道,「媽?」
「真的沒事?」
薄涼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在葉城我能有什麼事,要真有事,蕭經理還有殷琛都會幫我的,明天的婚禮你出席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快去休息吧。」
范瑾瑜半信半疑的回了房間。
薄涼去了樓下客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明天婚禮的事情,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知道殷琛和蕭經理在密謀什麼,但是她其實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像有些事情,殷琛他們在刻意瞞著她。
她不想問,也有些怕問。
怕多問了會擾亂他們的計劃,怕留不住容止。
所以那怕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又想著,先這麼做了再說。
「嘟嘟。」
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傳來震動,提示有簡訊進入,她隨手掏出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只發了簡單的六個字,卻莫名令薄涼心中一顫。
「出來,我在門口!」
沒有署名,沒有稱謂,但是薄涼的心臟卻開始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是他嗎?
薄涼驀地起身打開門走出去,急切的環顧了一圈,當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那抹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裡的時候,她愣住了。
不是別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傅容止。
她是在做夢嗎?
他不是在倫敦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一襲休閑裝,氣質優雅且矜貴,渾身散發著低調卻又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薄涼極慢的走過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他站定在那裡沒有動,只是視線卻未曾從她身上挪開半分。
她每一步的靠近都會令她呼吸微微一窒,直到他們之間只有一米的距離,她的步伐才緩緩停下,喉嚨發緊得厲害,良久她才出聲,「你什麼時候來的葉城?」
「前兩天。」
薄涼口舌乾燥,艱難的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踏入葉城一步。」
傅容止看著她,聲音清冷帶著幾分嚴肅,「你愛梁啟風嗎?」
「啊!」薄涼眼眸里閃過一絲心虛,微微別開視線,「我……梁醫生是個不錯的人。」
傅容止眯起眼眸,半響,掀了掀薄唇,「世界上不錯的人很多,可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嫁。」
薄涼抬起頭,有些彆扭的沖他笑了笑,「梁醫生你也接觸過,他挺適合成家的,最關鍵的是,他不在乎我結過婚,以後若有點什麼小病小痛都不用去醫院了,在家就給治…」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他不喜歡女人!」
薄涼舌頭不自覺的舔了舔紅唇,低聲應了一聲,「我知道,這不是更好,他需要一個妻子給家裡一個交代,我想要給布丁一個完整的家,既互相利用又能互不打攪!」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嫁給梁啟風了是不是?」
薄涼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裡發慌,硬著頭皮說道,「嗯。」
「你真的要嫁?」
傅容止低頭,再一次問她。
「婚禮都布置好了,雙方的父母都請了,難道還有假?」
傅容止眯緊了眸子,半響才開口,「好。」
「……」
好是什麼意思?
他同意了?
然後呢?
薄涼一時間猜不透傅容止的心思,殷琛他們只告訴她,在傅容止的面前一定要表現出很堅決要嫁給梁啟風,可後面要怎麼做,他們沒說啊!
而且現在他這樣似乎不算反對的姿態更令薄涼懵了。
薄涼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有種窘迫感,只好說道,「如果沒事,那我先進去了,要是休息不好,明天就不好上妝了!」
傅容止沒吭聲,只是用難測的眼眸看著她。
薄涼又在那裡站了好幾秒鐘,見他似乎真不打算開口,她頗為尷尬,只好試探性的轉身,可是走了兩步也不見他阻止,似乎今天過來只是想問一問而已。
又慢吞吞的走了兩步,見他的影子還是沒動,薄涼一咬牙,打算直接走進去。
但當手剛摸到大門的門把手的那一刻,一隻手從後面一把拽住了她,高大的身軀強勢的壓下來,薄涼吃驚。
傅容止微微屈著身,漆黑的眼眸看進她的眼底,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肢。
薄涼半彎著腰,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緊緊抓著他兩側的衣服,「容止……」
「你是故意的是嗎?」
「我沒有。」
傅容止聲線啞了幾分,眼神稍變凌厲,「你明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讓我擔心的事情出來?嫁給梁啟風你是不會幸福的!」
「可不嫁我就幸福了嗎?嫁了,布丁至少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學校讓參加親子活動的時候,布丁也能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樣,爸爸媽媽都去給他加油助威!」
薄涼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想要站直身體退出他的懷抱,卻被傅容止一把使勁撈進懷裡去,把她抱得更緊,幽暗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在怨我對嗎?」
聞著這股熟悉的味道,淚水在薄涼的眼眶中不停的打轉,「我不怨你,我只是不想你走,如果你留下,我根本就不會嫁給別人,可若是你走了,我嫁給誰都一樣!」
傅容止摟著薄涼細腰的手臂收緊了力度。
薄涼伸手抵著他的胸膛,眼眶通紅,「你走,你回倫敦去,我帶著布丁嫁給梁醫生,我們過我們的日子。」
傅容止緊澀是喉頭滑動了一下,目光緊迫的看著她,「就是想讓我不省心是不是?」
薄涼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哽咽的道,「就是想讓你不是省心,就是想讓你不省心一輩子!」
「我也想,可是…」
他做不到。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來守著她,守著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