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你們都知道內幕,卻唯獨瞞我一個人?
凝視了一會兒,而後拿起一支筆,將今天的日期慢慢的劃掉。
還剩54天。
明天過後,只剩下53天……
慢慢的,這個數字會變得越來越小,直到為零。
這三年多的時候,竟覺得一晃神就過了,原本以為這個時間夠了,夠他向前塵往事做個了結,可是現在才發現,不夠,即使給他三年又三年的時間,他還是會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時間越長,他貪心的事情越多。
他想牽著她的手走到白頭,想看見布丁結婚生子,想看著子孫滿堂,繞膝撒嬌。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他微微側眸,「誰?」
這時,外面傳來小聲的聲音,「是我。」
薄涼。
「怎麼了?」他並未上前開門。
「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已經休息了!」
薄涼立刻一副逮住他小辮子的摸樣,「騙人,我在陽台上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而且還看見你的影子了,你明明就還沒睡。」
傅容止滿頭黑線,能想象剛才那個女人伸長脖子往他房間瞧的摸樣。
「到底有事沒有?」
薄涼扒著他的門,像貓爪一樣撓著,「你先開門。」
「再不說我就真睡了!」
傅容止一邊說一邊脫衣服,打開衣櫃挑選了睡衣,而後就要往浴室走去,不過怕聽不到她的聲音,他到沒有關門。
薄涼在門口蹭來蹭去的,其實她根本就沒事,不過就是想找個借口跟他搭話罷了。
現在見他壓根就不中計,心裡挺鬱悶的。
算了,還是回房去睡覺吧。
傅容止將花灑的水流開得很小,導致就只有一股細小的水流,沒聽見她的聲音有些疑惑,走了嗎?
他垂下眼眸,快速洗了澡,穿上睡衣走出去,試探性的往門口喊了一聲,「薄涼!」
沒人應聲。
他蹙眉打開門,發現外面沒有人,本來想退回去關上門的,可就在門即將合上的時候,他又頓住,而後往她房間的方向走去,見門是虛掩的,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可是最後還是選擇敲了敲門,見依舊沒人應聲,他推開門,卻那兒料到會看見一抹雪白均稱的,少女感十足的身體從浴室里走出來。
薄涼沒帶睡衣進去,想著出來穿也一樣,所以連浴巾都沒裹,可是當她看見傅容止毫無預警的推開她的房門時,她傻住了!
雖然兩人赤身相對那麼多次,可就這麼被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多少覺得不太妥。
她以為以他現在這種死不承認的嘴臉,他一定會立刻迴避,誰知,他竟看得如此的肆無忌憚。
她腮頰羞得通紅,低聲尖叫一聲,立刻雙手環抱胸前,快速跳到床上鑽進被子里,羞惱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傅容止,你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傅容止盯著那團凸起的被子,目光又灼熱了幾分,不過聲音卻故作正經和嚴肅的道,「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薄涼鑽出一個腦袋來,「那是剛才,現在沒事了。」
「既然沒事了,那就說清楚,免得我又特意過來找你。」
本來就被他佔了大便宜,現在卻說得好像是她沒交代清楚一樣,把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傅容止說完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他又停下,特意回頭補充了一句,「還有,下次洗澡,請把門關上,不是每個人都想看的,就比如我!」
「……」
為什麼她莫名其妙被他訓了一頓,還莫名其妙被嫌棄了。
她招誰惹誰了。
傅容止回到房間,再次走進浴室,臉色有點黑。
剛才的澡白洗了。
很快,浴室里傳來水聲,冰涼的水花拍打在他的肌膚上,可心底的那股火卻有些難以澆滅。
「可惡!」
傅容止低聲咒罵了一聲,而後慢慢迎著水花仰著頭。
她像只小白兔跳到床上的畫面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深深的刻進腦子裡。
薄涼原本還打算洗了澡再去煩他一下的,但是現在,還是乖乖睡覺吧。
這一晚,薄涼睡得特別沉,夢裡都是他的影子。
「呵呵……」
她不由的抱著被子笑出聲,醒來才發現自己流口水了。
她走在二樓往樓下一看,發現殷琛特別認真的捧著一本書在那裡看著,就像在研究什麼寶貝一樣,以他的敏銳度,竟然沒有發現她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了。
偷偷伸長脖子一看,發現竟是一本關於器官替換的醫書,上面還有插圖,而殷琛則時而皺眉,實則嘆氣的,就像遇見什麼煩心事一樣。
薄涼故意嚇唬他,湊到他的耳畔大叫了一聲,「喂!」
殷琛其實並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覺得此人有點無聊,下意識的想白她一眼,可是當看清楚是薄涼時,卻嚇得直接從沙發上滑坐到了地上,還反射性的把那本醫書藏在身後,像偷看小說被爸媽發現一樣。
神情有點小慌張。
「我都看到了,你藏什麼藏!」薄涼伸手將醫書從他的手上搶過來,「看這個幹什麼?」
殷琛有點結巴的道,「無,無聊…」
「你平時無聊都不玩槍的嗎?」
薄涼坐在沙發上,隨手翻了幾下醫書,發現裡面的醫學非常的複雜,涉及很多大型手術。
殷琛咽下一下口水道,「換愛好了。」
薄涼合上醫書,殷琛以為她要還給自己,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接著,誰知她卻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抬頭問他,「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實回答我!」
殷琛不由的緊張了一下,「少夫人,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你說容止的時間只有兩個月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說跟真正的伊澤風有關係,伊澤風現在在那兒?既然他能讓你和蕭經理都站在這裡了,那就說明他基本上默認了自己是傅容止的事實,可為什麼他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殷琛眼眸微微一閃,「這個…」
薄涼定定的看著他,「難道你也想像蕭經理一樣騙我嗎?」
殷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最後歉疚的道,「少夫人,我不想騙你,可這件事我也不能說。」
「不能說?那就是說你跟蕭貫中都知道內幕,卻唯獨瞞著我一個人?」
薄涼臉露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