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除了你,誰還要我?
薄涼下車,站定在伊純的面前,「伊純,剛才在電話里,我語氣有點不好,希望你別介意。」
伊純微微低頭,「薄小姐是先生的客人,無需這麼客氣。」
「你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成為伊澤風嗎?」
「薄小姐,伊純只知道,當伊純接到命令輔佐先生的那一刻開始,先生就是伊家當家!」
「那照片里的那個人去那裡了?」
「伊純無法回答薄小姐這個問題,對不起。」
薄涼看得出來,沒有傅容止的許可,是絕對從伊純這裡問不出什麼答案來的。
本來還打算從伊純這裡入手的,看來這招行不通。
可除了魏凌和伊純,還有誰知道這事?
伊弗恩是伊澤風的親生父親,是什麼情況下,讓他捨棄兒子,推傅容止上位,甚至把整個伊家都交到了傅容止這個外人手裡?
難道伊弗恩不怕傅容止起了異心,讓伊家百年家業易主嗎?
伊純提醒道,「薄小姐,先生在等你。」
薄涼慢慢走進去,裡面是一個獨立的花園,空氣當中還隱約有著花香,那別墅里亮著燈光,而那燈光下則坐著一個人。
知道他就在裡面等著她進去,她卻不由的變得緊張起來。
薄涼今夜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到他,是怕等明天醒來,他又不見了。
她想起了曾經傅容止的夢囈,那個時候,傅容止也特別怕她走了,即使睡著了也不安心,額頭上滿是冷汗。
越經歷這些,她越是覺得曾經的自己有多麼的殘忍,那十年,傅容止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
走著走著,薄涼忽然覺得手背一濕,以為是下雨了,可是仰起頭髮現,星星閃爍,一點下雨的徵兆都沒有。
那這水是那裡來的?
又一滴水落下,她才恍然發現,原來是她哭了。
什麼時候哭的,她都不知道。
她快速抬手擦拭,不想被他看見這樣的自己,可就在這個時候,那抹身影從室內走出來,他穿著家居服,露出精緻的鎖骨,但似乎比之前在葉城的時候瘦了一點。
是因為工作太辛苦了嗎?
她明明不想哭,明明想笑著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看著日夜思念的男人就站在前面不遠處,胸口的情緒翻湧,淚再一次飆出來,她忍都忍不住。
一下子她就淚流滿臉了。
傅容止看見了她,也看見了她臉頰上的淚痕。
她為什麼哭?
是受了什麼委屈嗎?
那一刻,傅容止的心臟絞痛,漆黑的瞳孔急速收縮,差一點他就要邁步上前抱著她,可終究還是忍下了,用冷肅的聲音開口,「不是要見我嗎?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說完,他轉身走進去。
可是轉身的那一霎那,他笑了,其實沒有人知道,他也想見她,很想很想。
薄涼像得到聖旨一般,快步跑進去,「容止,等等我。」
伊純一直沒走,而是站在大門口的黑暗處,將剛才的那一幕看在眼裡,也忍不住潤了眼眶。
先生其實從未放棄過心中那份對薄涼的執念。
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
他至始至終都站在她的身後,不曾離去。
薄涼跑進去,一張帕子就罩在她的腦袋上,她拉下來,不明所以。
傅容止表情嚴肅,語氣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擦乾淨!」
薄涼粗魯的抹了幾下,然後沖他咧嘴一笑,「乾淨了嗎?」
「自己去照鏡子。」
「洗手間在那裡?」
傅容止指了一個方向,薄涼小跑的過去,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臉上乾乾淨淨的,把帕子洗了,擰乾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一出去發現傅容止不見了,她當即心中一慌,眉頭緊皺,大聲喊道,「傅容止,傅容止——」
「吵死了!」
一道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薄涼順著聲音過去,發現他正在做義大利面,那個背影真讓人想要抱上去,可現在薄涼有賊心沒賊膽。
「你才吃飯嗎?」
傅容止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拿著平底鍋,將肉醬澆在義大利面上,最上面還放了薄荷葉,賣相不錯。
薄涼雖然吃了晚飯,但還是有點想要嘗一下。
傅容止拿了叉子攪拌了一下,就站在琉璃台上吃起來,姿勢慵懶又優雅。
「你每天都這麼晚才吃飯嗎?這樣對身體不好。」
傅容止依舊只吃不說話。
薄涼並未因為他的不搭理而生氣,自顧自的問著,「那個,今天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是你把我抱回去的嗎?」
本來以為他這次也不會理會,沒想到他卻說,「想太多了,睡得跟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最後只好把你放輪椅上推回去。」
「什麼?」薄涼瞪大眼睛,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覺得窘迫不已。
傅容止瞥了她一眼,「睡那麼死,也不怕別人把你賣了。」
「除了你,誰還要我?」
「……」
薄涼見他將義大利面吃完,擰開水龍頭準備清洗,她撩起袖子,「我來我來。」
傅容止沒讓,只是冷冷的道,「一邊待著去!」
「捨不得讓我累著是不是?」
「我只是怕你摔壞了我這個限量版的盤子。」
薄涼翻了一下白眼。
傅容止動作乾淨利索,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廚房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琉璃台在燈光的映襯下亮得反光。
薄涼有些詫異,這跟以往的傅容止到有些區別。
傅容止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喝了一口問道,「執意來見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見你。」
「所以你現在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薄涼攤攤手,「你如果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傅容止轉身看著她,帶著幾許認真的開口,「不要再私下調查我!」
「我……」薄涼眼眸里有些心虛。
「那張照片並不足以說明什麼,即使你發給倫敦各大報社也威脅不了我,我答應見你,只是想把話說清楚而已。」
「哦。」薄涼鼓了鼓腮幫子,絞著手指頭說道,「我知道我威脅不了你,我也沒想過威脅你。」
傅容止淡淡睞了薄涼一眼。
「你之前說會接受家族聯姻,雖然你並不愛那個人,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只能做情|婦啊?」
傅容止劍眉一蹙,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