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病
264病 不理會便是最好的。
對方打了三個電話,她都置之不理。
不是她不尊重人,而是她能猜測傅衍找她的目的。
只是她沒料到傅衍會那麼執著,她只是去外面的郵箱里拿郵件,就會被傅衍的手下攔下,「薄小姐,傅老先生找你,還請你跟我走一趟。」
薄涼順著他的手看不過,不遠處停著一輛車子,雖然車窗從外面看一片漆黑,但是她知道,傅衍就在車上,並且看著自己。
顯然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見她一面,不見都不行。
薄涼思索了一下,邁步走過去。
好吧,就聽聽看他想說什麼。
不遠處有一亭台樓閣,修建在水上,橋下有金魚游過,睡蓮靜靜的靠在水面上。
薄涼和傅衍走到亭中的椅子上坐下,她將手中的信件放在石桌上,分明別類的整理好。
這會兒,傅衍到似乎不急了,看著她整理,也不催促。
「傅伯父,有話你就直說吧。」
傅衍神情微斂,「我以為你會叫我一聲爸。」
薄涼一笑,淡淡的說道,「你不認我這個媳婦兒,我那兒好意思這樣稱呼你。」
傅衍似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不過內容卻是令薄涼臉色微變。
「你媽媽還好嗎?」
她驀地掀起眼眸看著他,心口不由的窒了一下,雖然之前在傅家的時候,她猜測到傅衍應該知道了什麼,但真的聽見傅衍這麼問出來的時候,她仍有些驚。
「你……」
薄涼澀澀的舔了舔雙唇,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是嗎?」傅衍瞭然一笑,「以前就覺得你的眉宇間像一個故友,調查后發現,你真的是錦繡和阿易的女兒。」
薄涼看著對方的傅衍,此刻他的臉上有著溫和和耐心。
「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
「你問。」
「媽媽說爸爸是你們害死的,是真的嗎?」
傅衍輕嘆了口氣,眼神黯淡了幾分,歉意的說道,「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也算是由我間接造成的,薄涼,對不起!」
薄涼一震。
就算是間接,但爸爸的死的確跟傅衍脫不了關係,媽媽說的都是真的。
那傅容止就是殺父仇人的兒子?
薄涼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雙手攥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間接害死了爸爸?為什麼媽媽那麼恨傅家?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傅衍滄桑的眼底閃過幽深,「薄涼,如果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那麼你必須答應我,離開容止。」
她堅定的搖搖頭,「我不會離開傅容止的!」
傅衍沉聲說道,「可若是你會害死他呢?」
「你擔心媽媽這邊會利用我來傷害容止?」
「不僅僅是這樣。」傅衍的目光直直落在薄涼的臉上,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說,你會害死容止。」
薄涼雙眼圓瞪,驚愕的看著傅衍,怔了半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一聲嗤笑,「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勸你和容止分開,不僅僅是因為你跟錦繡的關係,還有作為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死。」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薄涼的火氣瞬間就飆上來了,惱怒的瞪著他,「我知道了,為了逼我離開容止,你就編造了這些危險聳聽的話出來!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的。」
說完,她快步走出亭子。
什麼叫她會害死容止,她怎麼會害死容止!
這種鬼話,她才不要相信。
誰都不要想分開他們。
「薄涼!」
傅衍快步追上去,伸手拉住她,「你冷靜一點。」
薄涼重重甩開他的手,瞪著他,「不要試圖再說這些鬼話騙我。」
「好,你想知道真相是不是,那我就告訴你,你爸的死我的確有責任,但真正讓你爸死的人是你媽媽,劉錦秀!」
「不可能!」
薄涼失控的大喊,眼淚不聽使喚的從眼眶裡滾落出來,「你滿口都是謊言,我不聽!」
傅衍不忍見她這樣,但卻還是說道,「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事情真相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你爸爸,薄易!」
「我爸……」她渾身都在顫抖,「你在說什麼鬼話?」
傅衍一招手,手下送上來一份文件,他將她遞給薄涼,「你看一下吧,看完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是你媽媽害死了你爸爸!」
薄涼怔怔的看著那份文件,而後快速撕開,將裡面的資料拿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看文字能這麼快,看得這麼清楚,深深的刻在腦海里。
當所有的看完,她手一抖,資料飄落在地上。
她紅唇都在顫抖,「媽媽家族基因里有問題,會帶著遺傳性的病?」
「對,你外婆就是因為患有嚴重性的地中海貧血,三十歲去世的,而你媽媽則遺傳了另一種病,那就是瘋病,一旦發病就會傷害自己,甚至傷害身邊的人,清醒之後,那些發瘋的記憶事後完全想不起來。」
「所以當年媽媽病發了,甚至傷了爸爸?」
傅衍的點頭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所以她也有可能會遺傳到瘋病,在她完全沒有理智的情況下傷害傅容止…
這在開什麼玩笑!
「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媽媽真相,是怕她會自責,會做傻事,所以才由著她誤會,可是因為你爸媽太相愛,雖然你媽媽沒有跟著離去,但是卻完全沉浸在對傅家的復仇里,這不是你爸爸的最初,而我不可能看著容止走上跟你爸爸一樣的道路。」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沒有半分血色。
「這些都是你偽造的是不是?媽媽怎麼可能有瘋病,不可能!」
她撿起地上的資料,瘋狂的全部撕成碎片,然後伸手灑在空中,白色的碎片緩緩飄落。
傅衍並不討厭薄涼,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必定不會反對,可偏偏……
作為父親,他是自私的,他寧願現在兒子恨他,也不要有朝一日,白髮人送黑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