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兵寨懷古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聽聞黃巢之名,再加上身邊景緻,風不枉不禁生情,故人詩句脫口誦出。【零↑九△小↓說△網】
「對這黃巢,風掌門有何看法?」對於風不枉的反應,羋志延略顯驚奇,借著黃巢的詩句,順勢問道。
「哼哼…黃巢不過流寇爾,雖初時所向披靡,終難成氣候!」自從來在峰頂,風不枉便知並非為觀景而來,此刻羋志延又提起黃巢,心中不由明白了幾分,搖頭晃腦的說道。
「莫不是虧了這流寇,你我也看不到此處仙源天地!」羋志延聽了,並沒有反駁,稍有感慨。
「呵呵…羋老弟帶我前來,豈是為了品評古人?」風不枉半真半假,笑著說道。
「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明得失!風掌門雖英雄蓋世,也不要小看了古人吧!」羋志延託詞「古人」,反將了風不枉一軍。
「死者為大,藐視古人風某不敢,何況黃巢也算是梟雄。只是他後來身首異處,遠不及你我過得自在,提他又是作甚?」風不枉拋出心中的疑問。
「自在?風掌門真是高屋建瓴,秦莊主屍骨未寒,魔頭肆虐武林,江湖告急,我等又有何自在可言?」羋志延面露憂慮之色。
「哈哈.……說了半天,風某與羋老弟所見略同!」聽了羋志延的揶揄,風不枉不怒反笑。
「是么?在下願聞其詳!」羋志延像是聽到了痴人說夢,不解的問道。
「合四派之力,復興嘯劍,為武林重鑄棟樑,難道不合羋老弟心意嗎?」風不枉反問道。
「回想當年,若不是王仙芝動了招安的心思,二者要是能始終為一,黃巢又怎會兵敗身死?」羋志延不置可否,言語中又回到了過去。
「羋老弟這番言語,我風某怎麼聽不明白呢?」風不枉眉頭緊蹙,面沉似水。
「罷了,風掌門的心意甚好,在下凡夫俗子,心懷執念,雖感激涕零,卻卻不能相隨!」羋志延並不做解釋,婉拒了風不枉的好意。
「你……這是……」風不枉還有滿腔的話語沒有說出,便被羋志延乾脆的拒絕憋在心裡,一時又是驚詫,又是氣憤。
「風掌門若是時間充裕,在鄙派耽擱幾日也是無妨,雙峰山的景緻雖談不上極美,卻也別有妙處!」羋志延綿里藏針,更是溫柔的下了逐客令。
「羋志延,你派既師出嘯劍,必是澤被洪恩,為何風某一提起複興嘯劍,你便虛與委蛇,到底是何居心?」風不枉滿臉怒容,聲音又高又尖,在這空曠之處傳出甚遠,驚起飛鳥無數。
「風掌門此言差矣,嘯劍恩澤,晚輩自不敢忘,若是復興,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我四劍同氣連枝,應該共擔此難,外人實不便插手!」羋志延一臉正色,話中若有所指。
「那是自然!」羋志延話音剛落,風不枉心中怒氣便瞬間消散,暗笑自己考慮不周,千思萬慮,怎麼漏掉了這一點!隨即想到上回約談四劍時,自己的承諾尚未吐露,這羋志延已經遠去了,果真失策。想到這,風不枉定下心神,如沐春風的說道:「羋老弟所言極是,本來呢風某也不想夾雜其中,只是怪我那時昏了頭,竟談定了小侄風靈與秦遠那小賊的婚約,真是悔煞我也!」風不枉說著,捶胸頓足,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
「此話當真?如此說來風掌門倒是嘯劍山莊的至親之人了!」羋志延聽聞並無同情之意,反調侃起了風不枉。
「羋老弟怎可開如此玩笑?吾家小侄與那逆賊再無瓜葛!」風不枉裝作授人把柄,面露驚惶之色。
「哼……哼哼……」羋志延冷眼旁觀,並未答話。
「這件事情,風某隻向羋老弟提起,為了靜刀門的顏面,請勿告知他人!」風不枉躬身施禮,宛若真是無意多言。
「風掌門放心,在下雖無高情遠致,卻也非勢利小人!此事就當從未聽聞!」羋志延見風不枉如此在意,不免也信了幾分。
「羋老弟高風亮節,儼然四劍領袖,只可惜缺了天時,不然復興嘯劍的重任,自當落在老弟身上!」風不枉勉力相贊,卻透著醉翁之意。
「哪裡哪裡!風掌門言過其實!」風不枉恭維奉承的功力也屬一流,直聽得羋志延心中好奇這天時是謂何時,卻也不便追問。
「羋老弟,若是四劍合力,需有一位領袖,若是比武定奪,可有何高見?」風不枉何等精明,一望見羋志延臉色訕訕,便計上心來。
「比武?」羋志延心中一動,白駒過隙之間,便把四劍中的高手過了一遍,自料出己之右者無一,不由激動了一陣,但看著眼前的風不枉,又有幾分憂慮。
「既是四劍角力,其他門派閑雜人等便不能參與!當然,嘯劍山莊除外!」風不枉說完,有意無意的瞟著羋志延。
嘯劍山莊只餘下秦婉淅這個小姑娘,就算她從娘胎里就開始練武又何足懼哉!想到這裡,羋志延強忍著心中的興奮,刻意的踱了幾步,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風掌門此話當真?」羋志延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絕無半點虛假!如若看得起風某,願為佐證,少林方丈義沁大師,武當掌門無囂子道長等等,也會一併到場做個見證!」風不枉添油加醋,將比武說的盛況空前。
「既是如此,在下願考慮一二!」羋志延沉吟再三,終於吐出這句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羋老弟果然才識不凡!嘯劍復興有望!」風不枉望著眼前的舊時軍寨,面現豪邁之氣,彷彿其中正屯兵百萬,皆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