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領什麼證?舉辦什麼婚禮?
聽到厲斯遠的話,要說心裡沒有感動是假的。
余夏抱著瞳瞳,看著眼前的厲斯遠,開口問道:「如果被你媽知道我不能生育,她會更加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的,厲斯遠,你確定要為了我放棄厲氏,以及.……你的家人?」
「我家人那邊需要的是時間消化。」
怕她再胡思亂想,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這一切都交給我,你照顧好瞳瞳就可以。」
余夏只能點了點頭,「嗯。」 ……
被梁芬這麼一鬧,余夏發現自己與厲斯遠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徹底沒了。
以前她還會擔心他發現自己的秘密,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瞞著他。
所以,感覺心裡十分的坦蕩。
把瞳瞳送回家后,便跟著厲斯遠出發去了厲家。
到了厲家門口時,余夏鼓起勇氣下了車,準備跟厲斯遠一起進去。
然而沒想到厲斯遠竟然帶她去了另外一棟別墅門口.……
奇怪?不是要回厲家嗎?
「厲斯遠,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
厲斯遠只笑不答。
到了門口,按下了門鈴。
門打開看到是以前厲家的管家白叔。
余夏立馬明白厲斯遠這是帶著自己來見誰。
「怎麼?不進去?」
厲斯遠這會兒的笑容很邪魅,一副終於把她給拐來的表情。
「呃……厲爺爺現在住這裡?」
點了點頭,「嗯,走吧,爺爺現在肯定在等我們。」
手被厲斯遠緊緊的拉住,余夏身體一怵,僵硬著身體,與他一同走進院里。
一進門便聽到白叔熱情叫著:「少奶奶,好久不見你了,老太爺他老人家可想你了呢。」
少奶奶?
她什麼時候變身份了?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厲爺爺向來嚴肅,自己以前來厲家的時候,也很少跟厲爺爺聊天,
而且,厲爺爺以前總是說她:「余丫頭,你性子太烈了,該收斂收斂了。」
所以,在余夏潛意識中,厲爺爺跟梁芬一樣,都是討厭自己的。
怎麼白叔卻說想她了?
看向厲斯遠,發現他非但沒有拒絕,還一副認同的態度?
看到旁邊傭人端著果盤,馬上指著裡面的榴槤說道:「少奶奶她聞不得榴槤味」
又是少奶奶?
余夏愣了足足幾秒鐘,厲斯遠這是怎麼了?
怎麼給她這種稱呼……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從沒有告訴厲斯遠自己不喜歡吃榴槤,而且還很討厭榴槤的味道。
甚至,連莫念安和藍青禾她們都不知道。
抬頭看向厲斯遠,余夏的眼中充滿疑惑。
這男人,是不是已經把她查了個底朝天?
厲斯遠直接忽視余夏的疑惑,繼續拉著她的手。
「爺爺還在等我們。」
就這樣,余夏一路忐忑的跟隨厲斯遠來到客廳。
可進了客廳后,她就又再次陷入了吃驚中。
這裡的陳列擺設跟厲宅一模一樣。
厲爺爺那麼念舊呢?
余夏倒抽一口氣,抬眸瞧了眼厲斯遠,發現他竟紋絲不動的盯著自己。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
厲斯遠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棄的表情,抬手向她的頭頂處。
「幹嘛?不要揪我的頭髮,好痛……」
余夏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疼的彎身搖頭。
「厲斯遠,你輕點。」
等到她感覺不痛的時候,視線已經落在厲斯遠的手中。
原來是一根白頭髮……
「哪有你這樣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傻瓜,跟你說了你還會讓我拔嗎。」話落,再次伸手將她的頭髮稍微整理了下,從頭到下的檢查了一遍,最後才滿意的勾唇。
余夏覺得這種氣氛,有點像老夫老妻的感覺.……
一臉懵逼的任厲斯遠擺弄,直到厲爺爺陰著臉從摟上走下來。
「爺爺……」
余夏見厲斯遠開口,自己也馬上跟著打招呼:「厲爺爺好……」
厲老爺子已經落坐在對面,管家白叔沏了壺茶,恭恭敬敬的倒了三杯,一杯先遞在了夏老爺子桌前。
另外兩杯則送至他們二人面前。
「謝謝白叔。」
沒想到白叔卻說了句:「不客氣的少奶奶,這是我應該的。」
「呃……」
余夏覺得自己此刻肯定滿臉黑線,白叔稱呼她少奶奶也就罷了。
厲斯遠反而滿臉悅色。
怎麼有種被下套的感覺?
厲老爺子見自己孫子如此遷就余夏,也沒再說什麼。
喝了口茶,便說道:「阿遠父親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去瑞士休養了,估計得半個月後才回來,阿遠他媽媽j不放心,今天也過去了,所以,見雙方父母的事就先緩緩,等他們回來,再登門去你們余家拜訪,這段時間還得讓阿遠處理完跟袁家那丫頭的婚事,所以你們倆婚禮的事就先緩緩。」
「婚禮?」
余夏瞪大了雙眼,望著厲老爺子,徹底凌亂。
「您剛才說婚禮?」
「嗯。」
厲老爺子的點頭,余夏立馬站了起來「厲爺爺?我沒說要嫁給厲斯遠呀?」
「.……」
厲老爺子的目光轉移到厲斯遠身上,表情尤為不滿。
「你們兩個孩子都有了!私底下都把證領了,再不舉辦婚禮,外界還以為我們厲家連個婚禮都給不了孫媳婦,到時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孩子?領證?」
「怎麼?還準備瞞著我這個老人?我人是老了,但是還沒到糊塗的地步,阿遠都已經跟我說了,那個孩子他的,所以,為了不讓你們母女再吃苦,過完年就趕緊把婚禮辦了,也好斷了袁家那孩子的念想。」
余夏覺得自己這會兒已經凌亂了。
一天里先是遭受梁芬的侮辱,害怕她會傷害瞳瞳,多半天都提心弔膽。
好不容易緩回來了吧?
現在又整出一個孩子和領證。
要不是厲斯遠在桌子底下一個勁的跩她的手。
余夏早就暴跳如雷的說瞳瞳是自己領養的孩子,也沒跟厲斯遠領什麼證。
但是厲斯遠的小動作很明顯就是肯定跟厲爺爺說了些什麼。
否則,厲爺爺又怎麼會誤會他們有了孩子? ……
一直到吃過晚飯,余夏的心還在砰砰亂跳個不行。
這頓飯是她有史以來最難以下咽的,一桌子的美食,只有他們三個人,身邊五六個傭人站著,聽著厲老爺子和厲斯遠談論一些關於厲氏的事。
余夏是沒一句可以聽懂。
她的心思早飛到剛才那句「你們兩個私底下都把證領了……」
領什麼證?舉辦什麼婚禮?
厲斯遠玩花樣暫且不說,厲老爺子不是一向討厭自己?
晚飯後,厲斯遠竟然說要回厲宅住,厲老爺子那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管家白叔馬上派人去收拾房間,余夏愣頭愣腦的徘徊在走廊上,糾結著什麼時候去向夏老爺告別。
她心已經亂成一團,想早點離開,回去捋捋。
「少奶奶,那邊房間收拾好了,我現在就帶您過去看看滿不滿意。」
什麼滿不滿意?
厲斯遠說住這兒,跟她有什麼關係?
偏偏,她想去找厲斯遠問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這男人竟然陪著厲爺爺在下棋。
這可真是急死了余夏。
沒辦法的情況下,余夏只好先跟著傭人一起回了厲宅。
坐在客廳里等厲斯遠,望著外面燈火明亮的院落,很多以前的情景全數湧進腦海中。
記得小時候第一次來這裡,梁芬還說:「這是哪裡來的土丫頭?」
當時,厲斯遠已經15歲,護在她面前,對梁芬說:「她是余伯伯家的女兒,不是土丫頭。」
在自己爺爺那一輩,跟厲家也算世交。
所以梁芬自然就沒有說太難聽的話。
後來,再加上跟陸淮璟經常過來找厲斯遠玩,余夏早已對這裡熟路。
從沙發上站起來,推開門走出去,望著那一片空地發起了呆。
現在是冬季,若是春夏,那裡應該開門了桔梗花……
仔細的想著,乾脆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著那一片空地發起了呆。
想起厲斯遠從小在這裡長大,除了傭人和母親的陪伴,她這心就莫名的抽動。
因為,余夏已經想到,肯定是厲斯遠沖厲家說了謊。
說瞳瞳是自己的孩子。
否則,梁芬怎麼會跟厲華東去了瑞士?
按照她的脾氣,被自己兒子給耍了,肯定會壓不下去這口氣,然後把氣撒在她頭上。
現在倒好,竟然去了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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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斯遠陪爺爺下完棋后,回到厲宅,看到余夏托著下巴望向遠方。
走近卻發現,她好像是在發獃
連他走近都沒發現。
這女人,怎麼不回房間睡?
厲斯遠直接坐在她旁邊,將大衣解開,從背後把她裹住。
「手都冰了,怎麼不先回房睡覺?」
余夏立馬就回過神,甩開了他的手,站起來憤怒的瞪著他:「你是不是跟厲爺爺說瞳瞳是你的孩子?」
厲斯遠假裝沒聽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乖,我們先回去睡覺。」
「我不睡!」余夏氣的腮幫子鼓起來,臉本來就腫,這下徹底變成了受氣的小媳婦。
「厲斯遠!我不想欺騙你的家人,瞳瞳的身世,是紙包不住火的,你媽媽絕對會想法子帶瞳瞳做親子鑒定,我不想自己的餘生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中,我也不想將來瞳瞳長大后,被你們家人看成是我為了嫁進厲家的籌碼,真的,我們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