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猜不透的老太爺
等到了北苑要進去的時候才拉著星瀾正真小聲的說道「等會你爺爺說你的時候，千萬不要哭，也不要辯解聽著就是，等二房的媳婦兒走了，想說什麼都可以。」然後拍拍星瀾的手，示意她放心。
推開門就看見曾雲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哭著，老太爺坐在她面前，拄著拐杖臉色不虞，看見星瀾進來，拐杖在地板上杵的咚咚響，大聲的呵斥道「你這孽障，還不快跪下。」
星瀾依言跪在地上，然後問道「爺爺！不知道星瀾做錯了什麼？」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把你二伯母氣成什麼樣子了！」老太爺生氣的質問道。
「我。。。。」
「你什麼你！小小年紀脾氣倒是不小，比起你母親當年，你可是差的遠了，今天就讓你學學什麼是尊敬長輩，到晚飯之前，就跪在這裡好好反省一下，公孫家從來都不需要無用的子孫。」老太爺說完看著一邊跪著抽噠噠的曾雲，「還有什麼要說的？」曾雲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是長輩她是晚輩，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也不用告到我面前來，該怎麼樣處罰她都一樣得受著。」老太爺再次給曾雲說道，曾雲依舊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花。今日她鬧的這一出，就是為了得到老太爺的這句話，這才是她的目的。
「去忙你的吧。」老太爺直接趕人走，曾雲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跪著的星瀾，她倒要看看這個鄉下來的丫頭，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星瀾跪在殿中，老太爺坐在位置上清咳了兩聲，然後端著旁邊的茶潤了潤喉嚨，再放下看著跪著的星瀾沒說話。
兩人互相看著，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星瀾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爺爺！我能說說我的看法嗎？」
「如果是狡辯就不用了。」說些無用的東西並不能改變什麼，他也不想聽。
如果真的只是，蒼白的哭訴自己是無辜的，那樣只會讓人更加的反感，剛剛來的時候劉嬤嬤已經告訴過自己，公孫老太爺不喜歡那樣的人。
「二伯母給我看的賬本是假的。」星瀾斬釘截鐵的說道，她不知道老太爺會不會相信自己，但是她願意試試相信他，相信她的哥哥和父親。
「嗯哼。」老太爺示意星瀾繼續說，並沒有一口就否定。
「我看過賬本，做的太完美了。一般做的再好的賬本也會有一些小的錯誤，還有我核算了一下，去年只是六月份半月的內宅開支就達到了一千三百兩左右。這樣的數字是不是太龐大了一點，這還不算中公一年的禮尚往來賬目。這樣核算下來不過是個近一百人的府宅，一年的用度就要達到兩萬五千兩左右，根據我的了解，即使是端王府一年的用度也沒有這樣龐大。孫女想問爺爺，公孫一年的收入是多少？」星瀾看著老太爺把自己分析的說出來，她可以想象這樣的賬目，曾雲在其中剋扣了多少銀錢出去。也只有她拿走的，才不能寫出明細，需要分攤增加到其他人的頭上。
老太爺聽完沒有說話，示意星瀾繼續說，這些東西懂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來。
星瀾看懂了老太爺的表情，她說的這些都還不夠分量，她說的都是他們已經知道的。既然是這樣，星瀾就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一直讓曾雲來管家。她記得曾雲的母家並不是什麼有勢力的大戶，難道有什麼是他們忌諱的么？還是只是覺得是一家人，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也就夠了。
「爺爺，為什麼要我學著管家？」星瀾突然問道，她現在有點不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和端王如何了？」老太爺答非所問，反而又問起星瀾來。
星瀾突然想到，十二，十三是公孫府培養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一舉一動老太爺都知道！或者還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動向。這一刻她覺得沒有任何的隱私可言，心裡升起了一股怒火，既然是親人那就不應該像敵人一樣的監視，不是應該更加尊重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星瀾語氣有點不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你在怨我？」老太爺也聽出了星瀾的語氣不對。
「爺爺既然已經知道，何必多此一舉的來問我呢，只是孫女不明白，我跟端王的關係，跟管不管家有什麼關係？」星瀾還在糾結被人監視的事。
即便星瀾語氣如此不好，老太爺也沒有動太大的肝火，「如果以後你要成為端王妃，這點能力你必須具備。」到時候就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榮辱了，牽扯的就是整個公孫家族，他輸不起。
原本低著頭的星瀾，猛的抬起頭看著端坐在上面的老太爺，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上端王妃，她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光是一個建寧郡主就已經很頭疼了，更別說皇上會不會同意她做正妃。他是王爺，還在爭奪儲君的漩渦里，有四分之一的機會成為皇上，即使他們兩人兩情相悅。
「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公孫家？」星瀾冷言問道，她以為老太爺會和哥哥父親一樣對待自己，原來也不過是把自己當做復興公孫家的工具而已。
「現在你和公孫家已經是一體，你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標誌，母族越強大，對你越有好處不是。」老太爺說的直白，他說過公孫家的子孫不需要無用的。
越真實的話越不中聽，星瀾不的不承認老太爺說的都是實話，現在她永遠也擺脫不了公孫家的利益，除非公孫星瀾死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除掉曾雲？」既然是為了公孫家的利益，曾雲如此蠶食公孫家的錢財，吃裡扒外，還讓她逍遙了這麼多年。
「很快你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老太爺意味聲長的說道，很多事請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